軍事力量失去外部目标時,總會把矛頭對準自己的人民。
”
“您這是什麼遊戲?”
“我修正了人類的戰争欲。
”
“人民不需要戰争!”
“他們需要混亂。
戰争是最容易獲得的一種混亂。
”
“這些話我一句也不信!您在玩自己搞出來的一套危險遊戲。
”
“非常危險。
我針對人類行為的源頭,重新引導他們。
但有可能會抑制人類生存的力量,這就是危險的地方。
不過我向你保證,金色通道将延續下去。
”
“您抑制不了敵對情緒。
”
“我化解某個地方的能量,将它導入另一個地方。
對于你無法控制的東西,就駕馭它。
”
“怎麼防止他人篡奪女子軍隊的領導權?”
“我是她們的領袖。
”
面對大廳裡烏壓壓的女人,毫無疑問是誰處在中心領袖地位。
艾達荷還目睹了有一部分崇拜被引導到了自己身上。
這種誘惑讓他揮之不去——他可以驅使她們幹任何事……任何事!這間大廳潛藏着爆發性力量。
想到這裡,他對雷托早先說的話産生了更加深入的疑問。
雷托曾經談起過爆發式暴力。
看着這些正在默禱的女人們,艾達荷想起了雷托的原話:“男人容易形成固化的階層。
他們創造等級社會。
等級社會是暴力活動的最終目标。
它不會解體,隻會爆炸。
”
“女人不會這樣?”
“不會,除非她們受男性主導,或者深陷于男性角色模式。
”
“性别差距不可能這麼大!”
“可這是事實。
女人能以性别為基礎共謀大事,超越階層和等級的大事。
這就是我讓女人掌權的原因。
”
艾達荷不得不承認這些默禱的女人的确執掌大權。
他會把哪一部分權力移交到我手裡?
這種誘惑太大了!艾達荷發現自己正在哆嗦。
一陣寒意突然襲來,他意識到這一定是雷托的預謀——誘惑我!
大廳裡,女人們完成了默禱,擡眼盯着雷托。
艾達荷從來沒見過人臉上露出如此迷醉的神情——性高潮時沒有,從戰場輝煌凱旋時也沒有——什麼都不能與這種忘我的崇拜相比拟。
“鄧肯·艾達荷今天站在我身邊。
”雷托說,“鄧肯将在所有人面前宣誓效忠。
鄧肯?”
艾達荷五髒六腑一陣激靈。
雷托給了他一個非此即彼的選擇:要麼向神帝宣誓效忠,要麼橫屍當場!
隻要我流露出一丁點兒譏笑、猶豫或反對的意思,女人們就會徒手把我結果了。
艾達荷怒火中燒。
他幹咽了一下,清清嗓子,說:“絕不要懷疑我的忠誠。
我效忠厄崔迪人。
”
他聽到自己的聲音經由雷托的伊克斯擴音器響徹整個大廳。
其效果讓艾達荷驚愕不已。
“我們一起分享!”女人們尖叫着,“我們一起分享!我們一起分享!”
“我們一起分享。
”雷托說。
年輕的魚言士新兵身着醒目的綠短袍,從各個方向湧入大廳,朝聖的海洋頓時生出一個個不斷擴大的小漩渦。
每個新兵都手捧托盤,盤内高高堆着棕色小餅。
托盤在人群中移動到哪裡,哪裡就會伸出一條條優雅的胳膊,宛如起伏的波浪。
每隻手都拿了一塊聖餅高高舉起。
一名新兵走到平台邊,将托盤舉向艾達荷,雷托說:“拿兩塊,遞給我一塊。
”
艾達荷跪下來取了兩塊。
聖餅摸上去很酥脆。
他站起身,小心地遞給雷托一塊。
雷托聲音洪亮地問道:“新衛兵選好了嗎?”
“是的,主人!”女人們喊。
“你們是否忠于我的信念?”
“是的,主人!”
“你們是否踏上了金色通道?”
“是的,主人!”
女人們的叫喊聲對艾達荷形成一波波沖擊,震得他目瞪口呆。
“我們一起分享嗎?”雷托問。
“是的,主人!”
聽到女人們的回答,雷托把聖餅抛進口中。
台下每個做母親的都是先咬一口聖餅,再把剩餘部分喂給孩子。
白袍女後面的全體魚言士也都放下胳膊,吃掉聖餅。
“鄧肯,吃聖餅。
”雷托說。
艾達荷把餅送進嘴裡。
他的死靈身體沒有針對香料做過調教,但記憶喚醒了感知。
聖餅嘗起來微苦,帶一點柔和的美琅脂味。
這種味道把艾達荷腦海裡的古老記憶兜底翻了出來——穴地裡吃過的飯、厄崔迪府邸裡的宴會……那是處處彌漫着香料味的舊日子。
咽下聖餅後,艾達荷發現大廳裡已陷入一片寂靜,靜得讓人透不過氣來;忽然,從雷托的禦辇傳來一記響亮的咔嗒聲。
艾達荷扭頭循聲望去,是雷托打開辇床裡的一個暗格,拿出了一隻水晶匣。
匣子散發出藍灰色的幽光。
雷托将匣子擱在辇床上,打開熒亮的匣蓋,取出一把晶牙匕。
艾達荷立刻認出了這把刀——刀柄上鑲着綠寶石,端部刻着一隻鷹。
是保羅·穆阿迪布的晶牙匕!
艾達荷發現這把晶牙匕深深打動了自己。
他緊盯着這把刀,仿佛這樣就能讓原主人再生。
雷托把刀高高舉起,展示它優雅的曲線和柔和的輝光。
“我們的護身符。
”雷托說。
女人們依然靜默着,聚精會神。
“穆阿迪布的刀,”雷托說,“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