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采取其他懲罰手段——鞭刑,或者剝奪人們的某些權利或東西。
什阿娜減輕了人們對于撒旦的恐懼,但是人們對于祭司的恐懼将會與日俱增。
”
兩個月之後,塔瑪拉尼提交聖殿的報告便應驗了她的這個推斷。
塔瑪拉尼在報告中稱:“拉科斯的祭司目前懲罰的手段以減少配給為主,尤其是減少水資源的配給。
流言已經傳到了拉科斯最遙遠的地方,很快也會傳到許多其他的星球上。
”
塔瑪拉尼仔細考慮了這篇報告的意義和影響,許多聖母都會看到報告的内容,包括對塔拉紮懷有二心的那些人,所有聖母都将能夠想象到拉科斯必将發生的事情。
什阿娜騎着一隻野生的沙蟲,從沙漠來到城前,拉科斯的許多人都已經看到了,那些祭司從一開始就不該遮遮掩掩。
好奇心在得不到滿足的時候,人們往往便會自行解答自己的問題,主觀臆斷常常比真相更加危險。
此前的報告提到了什阿娜邀請其他孩子與她一同玩耍的事情。
這些孩子混亂不堪的故事每經過一次傳說,便會遭受一次歪曲,不斷循環往複,而且每一次歪曲的内容都原原本本地轉達給了聖殿。
兩個犯人穿着全新的華麗服裝回到了大街上,他們的說法令原本便有幾分神秘色彩的故事更加令人費解。
姐妹會是制造神秘的高手,她們在拉科斯上擁有一股現成的能量,可以小心翼翼地放大并引導。
塔瑪拉尼在報告中稱:“我們已經在普通民衆中散播了一個‘如願以償’的信念。
”她重讀自己最近提交的報告時,想到了貝尼·傑瑟裡特流傳出去的那些話。
“我們等了那麼久,等的就是什阿娜。
”
這句話非常簡單,傳播出去也不會遭到誇張的歪曲。
“夏胡魯的聖童來懲戒那些祭司了!”
這一句稍微引起了一些事端,幾名祭司由于群情激憤,死在了夜間的小巷。
執法的祭司因此添了一分警醒,他們自然将不義之舉加在了普通民衆的身上。
什阿娜正在和街上的一個孩子共進午餐,斯蒂羅斯卻率領杜埃克的七名議員突然闖了進來。
塔瑪拉尼認為,幾位祭司造訪什阿娜應該是議員内部騷動的結果。
她預料到了這件事情,事先便已做好準備,因而拿到了整件事情的秘密錄像。
所有人的吐字和表情都十分清晰,貝尼·傑瑟裡特的聖母通過這些便可以清楚地了解他們内心的想法。
“我們當時是要給夏胡魯獻祭!”斯蒂羅斯高聲辯解。
“杜埃克已經跟你說了,不要再跟我說這件事情。
”什阿娜說道。
斯蒂羅斯一行頗為窘迫,女孩身邊的女祭司看到這個情景,面露譏笑。
“可是夏胡魯——”斯蒂羅斯剛剛張口,便被女孩厲聲打斷。
“撒旦!”什阿娜糾正了他的措辭,臉上的表情清楚地表達了她内心的想法:這些祭司難道蠢到什麼都不明白嗎?
“可是我們一直以為——”
“你們以為錯了!”什阿娜跺着腳說道。
斯蒂羅斯假意請教:“莫非我們需要相信分裂之神夏胡魯也是撒旦?”
塔瑪拉尼心想:這人可真是個蠢貨,竟然能夠被一個黃毛丫頭唬住。
“大街上的那些小孩,不論是誰,隻要到了會走路的年紀,都明白這個道理!”什阿娜大發雷霆。
斯蒂羅斯提了一個狡猾的問題:“您怎麼知道街上小孩的想法?”
“你懷疑我!你心裡有邪念!”什阿娜斥責道。
她知道這句話杜埃克會聽到,會讓這些人吃不了兜着走,所以最近時常這樣駁斥質疑她的祭司。
這個道理斯蒂羅斯再清楚不過,他兩眼低垂,身旁的什阿娜則好像向小孩子講述古老的寓言一樣,語重心長地向他解釋,寓居沙蟲體内的可以是神,可以是惡魔,也可能二者共居其中。
這種事情,人類隻能接受,沒有決斷的資格。
斯蒂羅斯曾将發表這種異端言論的人送入沙漠,他此時的神色仿佛在說:“隻有拉科斯社會最底層的渣滓才會産生這種荒誕不經的觀念。
”貝尼·傑瑟裡特将他的面部表情細緻入微地錄了下來。
可是現在!杜埃克竟然執意認為什阿娜說的是福音真理!他竟然要因為這些異說而同杜埃克較勁!
塔瑪拉尼看着全息影像,心想目前的局面正合姐妹會的心意,她向聖殿彙報了這件事。
疑慮折磨着斯蒂羅斯的内心,所有人都在懷疑,隻有普通民衆對什阿娜的虔誠不摻雜任何疑心。
杜埃克身邊的卧底說,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當初應不應該将曆史學家兼演說家德羅曼德送入蟲口。
“德羅曼德質疑她,是不是有他的道理?”杜埃克一直在問身邊的人這個問題。
“毫無道理!”阿谀奉承者紛紛說道。
他們又能怎麼說呢?大祭司在這種事情上的判斷絕對不會有錯,神不會讓他犯錯。
不過,不難看出什阿娜把杜埃克搞得困惑不已,她的說法讓此前多位大祭司的判斷和決定付諸東流,各方各面的教義均需要重新闡釋。
斯蒂羅斯每天都會質問杜埃克:“這個女孩,我們到底知道她的什麼底細?”
塔瑪拉尼掌握了相關的所有報告,詳細了解了兩位祭司針鋒相對的交流。
斯蒂羅斯和杜埃克經常争論到深夜,兩個人(他們以為沒有其他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