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這樣移動。
人們走出巴紮,擁向跳舞之人,他們像孩子的玩具一樣不停跳起,隻希望能夠越過人頭,看一眼那五個男人。
這個時候,歐德雷翟看到了什阿娜的衛隊,遠遠地從廣場右側的大道走來。
歐德雷翟在那邊的一座建築上看到了一些動物足迹,知道了那條大道是神之路。
她在過去的記憶中看到雷托二世每次走出遙遠南方的沙厲爾的高牆,來到這座城市,便是從這條路走進城内。
暴君曾經圍繞古代的厄拉奇恩城修建了他的節慶之城奧恩,如果仔細觀察,現在還能發現這座城市的一些影子和痕迹。
奧恩曾經淹沒了厄拉奇恩的很多印記,但是一些大路保留至今——一些建築仍然大有用武之地,不宜拆除,建築之間的道路因而也保留了下來。
什阿娜的衛隊停在了大道進入巴紮的地方,黃盔侍衛手持權杖,開出了一條道路。
幾人人高馬大,權杖粗若幹公分,高兩米,卻隻到最矮的侍衛的肩頭。
無論人群多麼混亂,你都不會忽視侍衛祭司的身影,不過保護什阿娜的這幾位更是巨人中的巨人。
幾名侍衛回到隊首,繼續帶領隊伍向歐德雷翟這邊走來。
他們大步流星,筆直向前,每走一步都會露出長袍之下最為精良的灰色蒸餾服。
十五名侍衛列淺底雁陣,行至攤位密集之處,隻能勉強通過。
他們身後松松散散地跟了幾位女祭司,中間簇擁着什阿娜。
歐德雷翟一眼就看到了衛隊中的什阿娜突出的身形,看到了顔色斑駁的頭發,還有那張昂起的高傲的臉龐。
不過,那些黃盔侍衛吸引了歐德雷翟的注意力。
他們昂首闊步,渾身散發着他們自幼便被訓練出來的傲慢。
這些護衛知道自己高于普通平民一等,平民也不出意外地為什阿娜讓出了一條道路。
一切都是那麼自然流暢,歐德雷翟從中看到了遠古的範式,她好像又看到了一場舞蹈儀式,一場曆經數千年而不變的儀式。
歐德雷翟常常把自己想成一位考古學家,此時她再次産生了這種想法。
不過,她做的事情不是清除曆史的塵埃,尋找年代久遠的古物,而是關注姐妹會常常全神貫注研究的領域——關注曆史如何通過人類自身傳承并表達。
在這件事裡,就是顯而易見地看到暴君的計謀,什阿娜來到這裡,是神帝自己事先做好的安排。
歐德雷翟的窗戶下面,五個男人還在跳舞。
不過,歐德雷翟看到旁觀者察覺到了其他的東西。
他們誰都沒有轉頭,但是他們都知道侍衛祭司的方陣過來了。
牧人接近的時候,牲畜往往會有所察覺。
人群現在更加騷動起來,誰都不能讓他們消停下來!一個泥塊從人群的外圍飛了進來,砸在了舞者附近的地上。
五個人一步都沒有漏,他們拉長了舞步的循環周期,但是也加快了速度。
每一個周期如此之長,包含了如此之多的動作,可見舞者的記憶力相當驚人。
人群裡又抛出一塊泥,砸在了一名舞者的肩上,五名男子的動作都沒有因此而受到影響。
人群開始高聲呼喊,一些人大聲咒罵。
呼喊随後變成了鼓掌,企圖擾亂舞者的動作。
可是,舞蹈的範式仍然沒有改變。
人群的呼喊有着刺耳的節奏,不斷的呼喊回蕩着,配合大廣場的呼嘯,此起彼伏。
他們想要打破舞者的範式,歐德雷翟從樓下的場景中感受到了深刻的寓意。
什阿娜的隊伍已經走過了半個巴紮,他們從攤位之間比較寬闊的道路走過,現在轉了方向,徑直向歐德雷翟走來。
人群已經将舞者圍得水洩不通,距離十五名侍衛祭司還有大約五十米。
這些侍衛步伐矯健,步頻始終一緻,匆匆躲開的路人對于他們而言,都隻是蟲豸。
黃色頭盔的下面,十五雙眼睛筆直地看着前方,視線掠過圍觀的人群,絲毫沒有将他們看在眼裡。
行進的侍衛有沒有看到圍觀的人群?有沒有看到跳舞的男人?有沒有看到其他障礙?完全無法從他們的面部和肢體得出結論。
混亂的圍觀人群聲音突然減輕了,好像一名隐形的指揮家做了收聲的動作一樣。
五個男子仍然在跳舞。
樓下的寂靜蘊藏了巨大的能量,歐德雷翟脖子後面的汗毛不由得立了起來。
她的正下方,人群中的三名侍衛祭司轉了過來,一名男子走進了她的大樓。
人群深處,一個女人大聲罵了一聲。
五名舞者好像沒有聽到。
人群向前擁去,舞者周圍的空間減少了至少一半,看守蒸餾服和長袍的女孩已經沒了蹤影。
侍衛祭司的方陣繼續向前行進,那些女祭司和她們看護的孩子跟在後面。
歐德雷翟右方的人群突然出現了暴力行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