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氧氣味,靜靜等待鄧肯返回訓練籠。
這個死靈的汗水帶着一絲苦澀的氣味。
鄧肯打了個噴嚏。
特格聞了聞,空氣中到處都是他們活動揚起的灰塵,嘗起來比聞着更加明顯:堿性的味道。
除此之外,就是淨氣機和制氧機散發出的香氣。
系統裡有一種獨特的花香味,但特格聞不出是哪種花。
他們生活在球狀無殿的這一個月裡,也把人的味道帶了進來,這裡的空氣夾雜了各種新的氣味,有汗味,有烹饪的香氣,還有總也除不掉的廢物處理設備的酸臭味。
他們的這些氣味與這裡格格不入,讓特格覺得不舒服。
他在感知空氣裡的各種味道,在過道裡他們腳步聲的回響和廚房裡隐約的餐具碰撞聲之外,他在感知一切表明存在入侵者的聲響。
鄧肯突然說道:“您很特别,霸撒。
”
“為什麼這麼說?”
“您跟雷托公爵長得很像,尤其是五官,他要比您矮一些,但是其他特征……”他搖了搖頭,想到了貝尼·傑瑟裡特在特格的遺傳标記上下的功夫——雄鷹般的面部輪廓,臉上的褶皺線條,還有由内而外散發出的高貴氣質和優越感。
這種高貴氣質和優越感從何而來?
據主堡裡的記錄(鄧肯敢肯定,她們是有意讓他看到這些記錄的)記載,特格在這個宇宙裡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在馬爾肯戰役中,敵方得知即将交鋒的軍隊是由特格率領時,便主動繳械求和。
這種事情真的發生過嗎?
鄧肯看向坐在控制台前的特格,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
“有時聲望也能當成武器來用。
”特格解釋道,“它造成的傷亡往往會少一些。
”
“在阿爾博逯,你為什麼要和士兵們一起上前線?”鄧肯問道。
特格有些吃驚:“你從哪裡聽說的?”
“主堡。
您那麼做可能會送命,那為什麼還要那麼做呢?”
特格想到,面前的這個少年擁有不可估量的知識,驅使着他不斷尋求答案。
特格猜想,正是這種無從預知的潛力,讓姐妹會看到了巨大的價值。
“阿爾博逯戰役的頭兩天,我們損失慘重。
”特格說,“我對敵軍的恐懼心理和盲目狂熱作出了錯誤判斷。
”
“但這其中的風險……”
“我和戰士們一起奮戰沙場是想讓他們知道:我和他們同生共死。
”
“主堡的記錄說,阿爾博逯是受變臉者唆使叛變的。
帕特林告訴我,當時參謀們懇求您清理整座星球,把它變成不毛之地,而您——”
“你當時并不在場,鄧肯。
”
“我在試着還原當時的情況。
所以您無視部下的意見,放過了敵人。
”
“除了那些變臉者。
”
“然後您不帶武器就走進了敵人的陣地,而當時他們還沒有放下手中的武器。
”
“為了讓他們放心,以後不會遭受不公待遇。
”
“這樣做很危險。
”
“危險嗎?我們突擊科洛伊甯反姐妹會勢力的最後一戰,他們中的很多人投靠我們,參加了這場戰役。
”
鄧肯深深地注視着特格。
這位年老的霸撒不僅在相貌上與雷托公爵有相似之處,還繼承了厄崔迪的領袖氣質:即使在曾經的敵人眼中,他也是一個傳奇人物。
特格說自己是厄崔迪家族甘尼瑪的後人,但事情應該沒有這麼簡單。
貝尼·傑瑟裡特爐火純青的交配技術令鄧肯驚歎不已。
“繼續訓練吧。
”鄧肯說。
“不要過度消耗自己。
”
“您不記得了,霸撒,我記得自己曾經來過這裡,那時的那副身體跟現在的我一樣年輕,就在這座傑第主星上。
”
“伽穆!”
“現在是叫這個名字了,但是我還是會不由自主地想到它從前的名字。
所以她們才把我送到這兒來,我猜到了。
”
他當然能想到這一點,特格心想。
特格從短暫的休息中恢複了體力,他在攻擊系統中加入了一種新的元素,突然地朝鄧肯左側發起了“火線”攻勢。
可是鄧肯毫不費力地躲閃開了!
他的招式雜糅升級了貝尼·傑瑟裡特的五式,每次應對都仿佛前一刻剛想出來一樣。
“每次攻擊都像是無盡道路上飄浮着的一根羽毛。
”鄧肯的聲音絲毫未洩露出施力的迹象,“羽毛越飄越近,然後轉向,消失了。
”
說話間,他躲開了對方變換的攻擊,并進行了反擊。
特格控制下的影兵随即對敵人的動作作出響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