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魔法宇宙令人驚歎,沒有原子,隻有波和運動。
在這裡,你摒棄了妨礙理解的所有信念,放下了理解本身。
一成不變的感官無論如何都無法看到、聽到、感知這個宇宙。
這裡隻有終極的虛空,沒有事先确定的屏幕,無法投射形式。
你在這裡隻有一種意識——魔法的屏幕:想象!你在這裡能夠明白人所以為人的原因。
你創造秩序,創造美妙的形态和系統,将混亂變為有序。
——《厄崔迪宣言》,貝尼·傑瑟裡特檔案部
特格說:“你現在這樣太過危險。
塔拉紮吩咐我保護你、磨煉你,我不能再讓你繼續做這種事情。
”
特格和鄧肯站在無殿練功區域外面木質牆闆的長廊裡。
根據他們定下的時間,現在已經接近傍晚,盧西拉剛剛在一場唇槍舌劍之後憤而離去。
鄧肯和盧西拉最近每次碰面,都會發生一場堪比戰鬥的沖突。
她剛才站在訓練室的門口搔首弄姿,兩位男士看到她矯健的身姿和柔美的曲線,知道她在誘惑他們。
“盧西拉,行了!”鄧肯大喝一聲。
盧西拉面無愠色,隻有語氣中透出了憤怒:“你以為我會等多長時間?我需要執行我的任務!”
“那你或者其他人得先告訴我——”
“我們倆都不知道塔拉紮吩咐了你什麼事情!”盧西拉說道。
特格希望緩和她的怒氣:“你看,鄧肯能繼續進步,這不就行了嗎?再過幾天,我就開始定期到外面望風放哨,我們可以——”
“你可以别再礙我事了嗎?死老頭子!”盧西拉打斷了特格,一氣之下,轉身離去。
特格看到了鄧肯臉上堅定的表情,内心難以平靜。
現在這種與世隔絕的處境令他不得不進一步采取行動,他雖然貌似心如止水,但是内心卻澎湃洶湧,他的思考能力,超凡脫俗的門泰特機能全然得不到施展。
他覺得自己隻要消除大腦中的所有聲音,讓一切停止運動,便可以看清所有事情。
“霸撒,您為什麼屏住了呼吸?”
鄧肯的聲音刺進了特格的大腦,老霸撒憑借他極強的意志力才恢複了正常的呼吸。
他感覺兩位同伴的情緒像潮水一般起起伏伏,暫時不會受到其他力量的影響。
其他力量,其他勢力。
相較于其他席卷宇宙的勢力,門泰特的意識有可能像傻瓜一樣低級、愚蠢。
這個宇宙之中,某個民族的生活或許洋溢着他無法想象的力量。
面對這樣的勢力,他就像驚濤駭浪之中的稻草一樣微不足道。
誰跳進這樣的海浪之中,又能安然無恙地從海中遊出?
“如果我繼續抵抗,盧西拉可能會采取什麼手段?”鄧肯問道。
“她對你用過音言嗎?”特格問道。
他感覺自己的聲音疏遠而又陌生。
“用過一次。
”
“你反抗了?”疏遠的訝異在特格内心深處遊蕩。
“保羅·穆阿迪布親自向我教授過抵抗音言的方法。
”
“她有能力讓你動彈不得,然後——”
“她如果動用暴力,就違反她收到的命令了吧?”
“鄧肯,什麼算是暴力?”
“霸撒,我要去沖涼了,您沖嗎?”
“幾分鐘之後過去。
”特格深吸了一口氣,他感覺自己的精力即将耗盡。
他在訓練室陪鄧肯練了一下午,後來又發生了那些事情,已經筋疲力盡。
老霸撒看着鄧肯走了出去。
盧西拉去哪兒了?她在盤算什麼?她能夠等待多久?這才是關鍵的問題,也讓他意識到他們深處這座球狀無殿之中,已經與真正的時間隔絕。
他再一次感覺到了那起起伏伏、來來去去的潮水,隻受他們三個人的生活影響。
我必須和盧西拉談談!她去哪兒了?書房?不行!我得先去做另外一件事情。
盧西拉坐在自己的房間裡,這是她自己挑選的地方。
這裡空間不大,一面牆裡嵌了一張裝飾精美的床。
她周圍有許多粗鄙而又微妙的痕迹,表明這間房間原來住的是哈克南家族最青睐的一位名妓。
床具盡是粉藍的顔色,綴着各種藍色的圖案和花紋。
床上、凹室、吊頂和每一個附屬設備的表面都刻有巴洛克風格的紋路,但是她隻要放松下來,這些東西便可以從她的意識之中統統消失。
她在床上躺下來,閉上眼睛,凹室天花闆上粗鄙的人像消失在了她的視野之中。
特格必須解決。
即便如此,她不能觸怒塔拉紮,也不能削弱死靈的意志。
從很多角度來說,特格都是一個需要特别對待的問題,他的大腦深處有一種類似其他記憶的資源,可以為他的心理過程任意調用,這一點尤其需要注意。
哪位聖母生的他,這份功勞自然就歸哪位聖母!
這種東西隻有這樣的母親才會傳給這樣的孩子,自母胎之中開始,母子最終分離之後也未必終止。
他在母腹之中從未經曆過邪物那種極其劇烈的變異……不,必然不會有這種事情,但是他确實擁有一些了不得的實力。
這些從聖母的子宮走出的人,往往能夠洞悉他人不可能了解的東西。
特格非常清楚盧西拉如何看待各種形式的愛,她曾經從他臉上看出過他這方面的念頭,當時是在伽穆主堡霸撒的住處。
“這個巫女真是工于心計!”
他當時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