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變得十分尖銳。
“除了把不利于雙方的事情攤開來說,好像沒有更合适的方式分析我們之間的關系。
”歐德雷翟說道。
瓦夫陷入了沉默。
“我們要把先知的蟲子繁殖到大離散不可計數的星球上。
”她說,“如果你們把這件事告訴拉科斯教會,他們會有什麼反應?”
兩位侍衛聖母看向她,雖然經過掩飾,但臉上仍露出些許看熱鬧的神情。
她們覺得歐德雷翟在騙瓦夫。
“我沒有帶侍衛。
”瓦夫說,“當某個秘密隻有一個人知道時,要讓他永遠閉嘴很容易。
”
她向瓦夫亮了亮自己的袖子,裡面空無一物。
他看向兩位侍衛聖母。
“好吧。
”歐德雷翟說。
她朝兩位聖母看了一眼,然後做了個不易察覺的手勢,讓她們放心:“兩位聖母,請到外面待一會兒。
”
門關了以後,瓦夫向歐德雷翟說出了心中的疑問:“我的人還沒搜查過這些房間,我怎麼知道你們有沒有偷偷用了什麼東西記錄這次談話?”
歐德雷翟說起了伊斯拉米亞語:“如果你擔心這個,不如我們換一種語言交流,一種隻有我們能聽懂的語言。
”
瓦夫的眼睛一亮,他用同一種語言回道:“很好!那我就來搏一搏。
我想知道,你們……貝尼·傑瑟裡特出現分歧的真正原因。
”
歐德雷翟笑了笑。
換了這種語言之後,瓦夫的個性、舉止都不一樣了,他的反應和預想中的一模一樣。
換成這種語言交流後,他的那些疑慮沒有加深。
她以同樣自信的态度回答道:“有些愚蠢的人擔心,我們這樣做會造出又一個魁薩茨·哈德拉克!一些聖母因為這個産生了争論。
”
“沒有必要再造一個出來。
”瓦夫說道,“我們曾經有過這麼一個人,他能夠同時出現在很多個地方,但是他已經走了。
他的到來隻是為了給我們帶來先知。
”
“同樣的信息,神主不會傳遞兩次。
”她說。
瓦夫用這種語言進行交流時,他常常聽到這樣的話。
對于一個女人也能說這種語言,他已經不再感到奇怪了。
這種語言本身,以及這些熟悉的話語就已經能夠說明一切了。
“施萬虞死了以後,姐妹會内部的争端消失了嗎?”他問道。
“我們有一個共同的敵人。
”歐德雷翟說。
“尊母!”
“你們殺了她們,然後還從她們那裡獲得了有用的信息,這麼做很明智。
”
瓦夫身體前傾,熟悉的語言和融洽的交談讓他沉浸其中:“她們征服别人,靠的是性的力量!”他興奮地說道,“她們放大高潮的手段,令人歎為觀止!我們——”說到一半,他才意識到自己在作出這些評價的時候,對面坐的是什麼人。
“我們已經了解這些手段了。
”歐德雷翟打消了他的顧慮,“拿我們跟她們作比較,這個想法很有趣。
不過我想讓你知道,我們不允許聖母動用這麼危險的手段,是有原因的。
隻有這些沒腦子的賤人才會犯這樣的錯誤!”
“錯誤?”他臉上充滿疑惑。
“她們把缰繩緊緊地握在了自己手上!”她說,“權力越大,對掌控力的要求也越高。
這個東西越來越強大,總有脫離掌控的一天,她們就是在玩火自焚!”
“權力,總是權力。
”瓦夫喃喃自語道。
他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你是說,先知也是這樣倒下的?”
“他知道一切自有定數。
”她回道,“宇宙在先知統治下延續了千年的和平,然後迎來了大饑荒和大離散時期。
這些便是他想傳達的信息。
别忘了!他并沒有讓貝尼·特萊拉和貝尼·傑瑟裡特走向滅亡!”
“你我兩方結盟,你們希望從中得到什麼?”瓦夫問道。
“希望是一回事,生存又是一回事。
”她答道。
“總是那麼務實。
”瓦夫說道,“你們中有人擔心,這麼做會讓先知毫發無損地回來?”
“我剛才說的不就是這個意思嗎?”這種問句用伊斯拉米亞語說起來,尤其震懾人心。
聽到這句話後,瓦夫開始刨根問底。
“所以她們對神主創造的這個魁薩茨·哈德拉克心存疑慮。
”他說道,“那麼她們是不是也懷疑先知呢?”
“很好,那我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
”歐德雷翟說道,然後開始切入正題,“施萬虞和她的黨羽背棄了偉大信念。
貝尼·特萊拉殺了她們,相當于幫我們解決了這個麻煩,所以我們并不會因為這件事對他們心生怨恨。
”
瓦夫完全接受了這個說法。
結合當前的形勢,事态的發展完全符合預期。
他知道自己在這裡透露了很多不該說的秘密,但是他并沒有把一切和盤托出。
而且,他也得到了很多有用的信息。
歐德雷翟接下來的話讓他震驚不已:“瓦夫,如果你覺得,從大離散回來的特萊拉後代和當初他們離開時相比完全沒有改變,那麼你就大錯特錯了。
”
他沒有作聲。
“這其中的每一個環節,你都了解。
”她說道,“你們的後代受那些大離散的賤人擺布,如果你覺得她們中會有人遵守約定,那你簡直太天真了!”
她從瓦夫的反應就能看出來,這些話對他起作用了。
事情開始步入正軌了。
在所有必要的地方,她都向他指明了真相。
她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