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們的伊納什洛……罐嗎?”
“當然,我在拿這個跟他們談條件,他很不情願地答應了。
”
“雙方都想要更多的收獲。
”塔拉紮低吼道。
歐德雷翟一副無辜的語調說道:“就像我剛才說的那樣,這是個完美的同盟。
”
“該死,該死,真該死。
”塔拉紮喃喃道,“特格已經喚醒了死靈的初始記憶!”
“可盧西拉有沒有……”
“我不知道!”塔拉紮表情冷峻地轉向歐德雷翟,開始複述伽穆最近的幾次報告:她們找到了特格一行人,作了關于三人的簡要報告,但盧西拉沒有發回任何報告;姐妹會計劃把三個人從伽穆救出來。
塔拉紮聽着自己說出的話,心中産生了不安的感覺。
這個死靈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她們早就知道,鄧肯·艾達荷的死靈與普通死靈不同。
但如今,随着他的神經和肌肉能力得到加強,再加上特萊拉人在他身上做的手腳——姐妹會如今的處境,就好像手上拿着一根燃燒的木棍一樣。
你知道,自己全靠這根木棍拯救自己,但火焰向下蔓延的速度超乎想象。
歐德雷翟沉思着說道:“你有沒有想象過,死靈在新的肉體裡恢複記憶時的感覺?”
“什麼?什麼意思……”
“意識到自己的肉體是從死人的細胞裡長出來的。
”歐德雷翟說,“他還記得自己是怎麼死的。
”
“艾達荷的死靈跟普通人不一樣。
”塔拉紮說。
“特萊拉尊主的死靈也跟普通人不一樣。
”
“你到底想說什麼?”
歐德雷翟揉了揉額頭,花了點時間整理思路。
眼前的這個人拒絕任何感情,憤怒是影響她行為的關鍵因素,對于這樣的人,很難解釋清楚這件事情。
塔拉紮沒有……沒有同理心。
如果不把它當成邏輯練習,她無法體會到其他人的感覺和想法。
“死靈被喚醒時,必定經受了極大的震撼。
”歐德雷翟放下手,說道,“隻有精神足夠堅韌,具有強大恢複能力的那些能夠存活。
”
“我們假設那些特萊拉尊主比表面上更加強大。
”
“那鄧肯·艾達荷呢?”
“當然。
否則暴君也不會一直從特萊拉人手中買他的死靈。
”
歐德雷翟發現這個結論并沒有意義。
她說:“衆所周知,艾達荷死靈對厄崔迪家族一向忠誠,而我又是厄崔迪的後代。
”
“你覺得,這個死靈會在忠誠的驅使下緊緊追随你?”
“尤其是在盧西拉——”
“那樣太危險了!”
歐德雷翟坐回沙發的一角。
塔拉紮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這個系列的死靈就像美琅脂一樣,在不同的環境下會呈現出不一樣的味道。
她們怎麼可能對這個死靈有把握呢?
“特萊拉人和創造出魁薩茨·哈德拉克的那些人攪在了一起。
”塔拉紮喃喃道。
“你覺得這就是他們想要交配記錄的原因?”
“我不知道!該死的,達爾!現在你明白自己做了什麼了?”
“我覺得當時沒有其他選擇。
”歐德雷翟說。
塔拉紮露出了冷笑。
歐德雷翟的表現仍然無可挑剔,但是她需要擺正自己的位置。
“你覺得我也會這麼做嗎?”塔拉紮問道。
歐德雷翟心想:她還是不明白我身上發生了什麼。
塔拉紮希望順從的達爾獨立行事,但她的獨立行動驚動了最高議會。
塔拉紮并不願意自己親手處理歐德雷翟。
“慣例。
”歐德雷翟說道。
塔拉紮阿聽見這句話,感覺自己臉上挨了一耳光。
要不是憑借貝尼·傑瑟裡特苦練出的忍耐能力,她就已經對歐德雷翟動手了。
慣例!
不知有多少次,塔拉紮當衆因為這個問題大發雷霆,她謹慎壓制的怒火,總會因為它的撩撥而燃起。
歐德雷翟經常聽說這樣的事。
歐德雷翟引述大聖母的話,說道:“固定不變的習慣非常危險,敵人會從中找出規律,然後用它來對付你。
”
塔拉紮費了很大的氣力,說道:“沒錯,這是弱點。
”
“敵人覺得自己對我們的手段了如指掌。
”歐德雷翟說道,“就連你也覺得,我的行為是可以預測的,主母。
我就像貝隆達,在她開口之前,你就知道她要說什麼。
”
“沒把你的權力提升到我之上,我們做錯了嗎?”出于對姐妹會的拳拳忠心,塔拉紮問出了這句話。
“不,主母。
我們選擇的這條路,需要謹慎對待,不過我們兩人都知道接下來應該怎麼走。
”
“瓦夫現在在哪裡?”塔拉紮問道。
“還在睡,有人守着他。
”
“傳什阿娜。
要不要中止計劃的這個部分,我們必須作個決定。
”
“然後接受懲罰?”
“沒錯,達爾。
”
什阿娜睡眼惺忪,揉着眼睛走進了公共休息室,不過她顯然已經洗過臉,還換了一身幹淨的白色長袍,她的頭發還有些濕潤。
塔拉紮和歐德雷翟就在東窗旁,背光站着。
“大聖母,這就是什阿娜。
”歐德雷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