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她就在看着我們,當然了。
”
穆紮法爾沒有回應他的話,但是神色有些陰郁。
特格看了看自己的周圍,他上次來過之後,這裡有什麼東西變了嗎?他沒有發現明顯的變化。
他想這樣一座神殿經過億萬年之後,是否會出現任何變化?地上有一塊露毯,雁絨一般柔和,毛鲸的下腹一般潔白,泛着瑩瑩水光,可是倘若光腳踩在上面(從未有人在這裡光過腳),隻會感覺到幹爽的舒柔。
房間中央附近放了一張兩米長的桌子,桌面少說也有二十毫米厚。
特格猜測長桌用的是丹恩藍花楹木。
深棕色的表面打磨得十分光滑,似乎可以看到裡面河水一樣的木紋。
長桌周圍隻有四把上将椅,材質與長桌相同,由精工巧匠打造,椅座和椅背均采用裡爾皮,顔色與磨光的表面完全相同。
隻有四把椅子,多一把都是多餘。
他沒有在這些椅子上坐過,他現在也沒有坐下。
不過,他自己的身體一旦和椅子接觸之後,享受到的舒适堪比那令他鄙夷的犬椅。
當然,這些椅子不會像犬椅那樣柔和,也不會那麼契合人的體形。
太過舒服會令人懈怠,這間房間和這裡的陳設仿佛在說:“舒适之餘不要放松警惕。
”
特格覺得在這個地方不僅需要動用智慧,身後還要有強大的武力支持。
他此前便得出了這樣的結論,現在依然是這樣的觀點。
這裡看不到窗戶,但是他在外面見到過幾扇,而且閃爍着明亮的光線,這是能量栅欄,防止外面的人随意進入,也防止裡面的人逃出。
這種栅欄自身存在多種危險,特格知道,但是這些欄杆的意義非常重要。
欄杆的能耗非常大,若将其需要的能量用于一座大型城市,城内最長壽的人去世之時,能量或許才會耗竭。
這樣炫耀财富完全并非随意之舉。
穆紮法爾盯着的那扇門咔嗒一聲開了。
危險!
一個女人身穿金光閃閃的長袍,走進了房間,衣服上跳動着紅色和橘色相間的線條。
她竟然如此滄桑!
特格沒有想到這個女人會有這麼大的年紀。
她滿臉皺紋,眼眶深陷,一雙綠色的眼睛冷若寒冰,鼻子尖長而唇薄,下巴與鼻梁一樣棱角分明,頭上戴着一頂黑色的圓頂小帽,幾乎完全遮住了灰白的頭發。
穆紮法爾鞠了一躬。
“退下吧。
”她說。
他一言未發,從女人進來的那道門走了出去。
門關上了,特格叫了女人一聲“尊母”。
“看樣子您發現這裡是銀行了。
”她的聲音顫動并不是非常明顯。
“這是自然。
”
她說:“人們總有辦法轉移巨額金錢或買賣權力。
”
“而且通常打着政府、社會或者文明的幌子。
”特格說道。
“老身懷疑您的智識異于常人。
”她說着拉出來一把椅子,坐了下來,但是并沒有示意特格坐下,“老身做的是銀行生意,這樣我們就不用磨磨叽叽地繞來繞去了。
”
特格沒有說話,他覺得似乎沒有必要,隻是繼續打量着她。
“為什麼這樣看着老身?”她質問道。
“我沒想到您年事已如此之高。
”他說。
“咳,咳,咳。
霸撒,您沒想到的事情多了,稍後還可能會有一位年輕的尊母在您耳邊呢喃輕語,告訴您她的名字,将您标記。
希望一切順利,願杜爾保佑。
”
他點了點頭,并不是非常明白她的話。
“這棟大樓也非常老了。
”她說,“老身看着您進來的,是不是也沒有想到?”
“我想到了。
”
“這棟建築已經幾千年了,關鍵的地方都沒有變,這種建築材料還可以再撐很長時間。
”
他看了一眼長桌。
“哦,不是那塊木頭,是裡邊的波勒斯坦恩、波勒茲和波莫巴特。
迫不得已的時候,三波總能派上用場,而且絕對不會讓人失望。
”
特格什麼都沒有說。
“迫不得已的時候。
”她說,“我們之前迫不得已讓您吃了些苦頭,不知道您有沒有什麼意見?”
“我有沒有意見都無所謂。
”他說。
這個女人想幹什麼?當然是想摸清他的斤兩,就像他現在打量她一樣。
“您之前對其他人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