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十分憤怒,但是把這情緒隐藏得很好。
“我想要一個解釋,米勒斯!”
他心想:這倒是一個不錯的開場白。
“什麼解釋?”他說道。
“我們為什麼不直接進入——”
“因為大離散回來的尊母和她們的特萊拉同夥控制了拉科斯的大部分要地。
”
“你……你是怎麼……”
“你知道嗎?他們殺了塔拉紮。
”他說。
她聽見這句話後停住了,沒過多久又說道:“米勒斯,你一定要告訴我——”
“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
”他說,“衛星下一次經過這裡時,就會發現我們了。
”
“但拉科斯的防禦系統——”
“一旦停滞不前,它們和其他所有防禦系統一樣不堪一擊。
”他說,“守衛者的家人就在那裡,把他們的家人帶走,就能有效地控制這些人。
”
“可為什麼我們在這裡——”
“我們在等歐德雷翟和那個跟她一起的女孩,還有她們的沙蟲。
”
“我們要沙蟲做什——”
“歐德雷翟知道怎麼處理那隻蟲子,你知道嗎?她現在是你的主母了。
”
“所以你要把我們趕走,到——”
“你要自己離開!我的手下和我要留在這裡掩護你們。
”
話音剛落,指揮室在震驚之下變得一片安靜。
特格心想:掩護。
這個詞用得并不合适。
在他的計劃裡,他們的反抗将引爆尊母的情緒,尤其是在她們相信死靈就在這裡的時候。
她們不僅會反擊,而且最終可能會啟動毀滅程序,拉科斯的大部分土地都可能會變成燒焦的廢墟,人類、沙蟲或沙鲑幸免于難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尊母曾想要找到并抓住一隻蟲子,不過失敗了。
”他說,“她們覺得你們會把一隻沙蟲遷移到其他星球,真不知道她們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
“遷移?”盧西拉大為不解,特格很少見到聖母露出如此茫然失措的表情。
她正在試着把對方說的東西串聯起來,他觀察到,姐妹會擁有一部分門泰特的能力,一位真正的門泰特能夠在數據不足的情況下得出結論。
特格覺得,當她從數據裡琢磨出什麼東西來的時候,自己早就不在她(或者任何一位聖母)的接觸範圍内了,然後她們就會開始手忙腳亂地培育他的後代。
當然,她們會讓迪梅拉去當交配聖母,還有歐德雷翟,她是逃不掉的。
她們還掌握了特萊拉人伊納什洛罐的秘密,貝尼·傑瑟裡特克服顧慮,掌握那種生産香料的技術隻是時間問題。
居然用人類的身體生産香料!
“所以,我們在這裡很危險。
”盧西拉說。
“是的,有一定危險。
尊母的問題是她們太富有了,會犯富有的人容易犯的錯誤。
”
“堕落的賤人!”她說道。
“我建議你到入口那裡去。
”他說,“歐德雷翟馬上就到了。
”
她沒有再說一個字就離開了。
“全部裝甲都已部署完畢。
”通信官說道。
“通知伯茲馬利,準備來此指揮作戰。
”特格說道,“我們剩下的人馬上就要出去了。
”
“你覺得所有人都會跟你一起走嗎?”那個在找替罪羊的人問道。
“我要出去了。
”特格說,“哪怕沒有人跟随我也要一個人去,願意去的人跟我走。
”
他心想:這麼說了以後,他們都會跟着來的。
隻有接受過貝尼·傑瑟裡特訓練的人才會真正明白同伴壓力的影響力。
指揮室安靜了下來,隻剩下微弱的嗡嗡聲和儀器發出的嘀嗒聲。
特格想起了那些“堕落的賤人”。
他心想,用“堕落”形容她們并不合适。
有些非常富有的人會堕落,是因為他們認為錢(權)能夠買到一切,他們怎麼能不産生這種想法呢?這些人每天都在經曆這樣的生活,很容易就會把這當成一條颠撲不破的真理。
希望永遠存在,還有所有那些鬼話!
這就像是一種信念,認為錢能夠讓所有不可能的事情變為可能。
然後就是堕落的開端。
尊母并不是這種情況,她們的邪惡已經超越了堕落的程度,他能看出來,她們已經度過了那個階段。
現在,這些人做的事情已經遠超堕落的程度,特格也不清楚自己是否真的想知道他們要做什麼。
不過,這些信息已經存在于他的新意識裡,無法逃避。
隻要能滿足私利,或者能夠讓她們獲得想象中的愉快體驗,或者能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