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承認,但是事實非常明顯。
“隻有一次,而且隻是和我自己的一個變臉者。
”
歐德雷翟勉強地笑了一下,她想起了父親苦澀的吻。
我要再造一處壁龛,再放一尊半身雕像,紀念米勒斯·特格,偉大的異教徒!
不過,她想到了盧西拉對特格的懷疑,心裡久久不能平靜。
他最後獲得預知能力了嗎?他真的看到那些無艦了嗎?好吧,這些問題可以交給交配聖母。
“我們一定要嚴防死守!”貝隆達的這句話不無指責的意味。
她們知道姐妹會已經退到了堡壘位置,将要面對那些賤人洶洶而來的漫漫長夜。
歐德雷翟發現自己并不怎麼在意貝隆達,盡管這位聖母有時大笑的時候會露出那些寬大、粗鈍的牙齒。
她們圍繞什阿娜的細胞樣本讨論了很長的時間,她們發現了“賽歐娜的證據”。
什阿娜确實擁有她的血統,因而不會被人預見,可以走出那艘無艦。
鄧肯的情況尚不清楚。
歐德雷翟将思緒轉到了無艦裡的那個死靈身上。
她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漆黑的窗前,望向了遠方降落坪的方向。
他們敢讓鄧肯從飛船屏蔽預見的防護裡走出來嗎?細胞研究的結果顯示,他是艾達荷多個死靈的混合體,算是賽歐娜的後代。
可是相較初始的鄧肯·艾達荷,他出現了一些瑕疵,這些瑕疵該怎麼辦呢?
不行,不能讓他出來。
默貝拉呢?懷孕的默貝拉呢?一個尊母,但是失去了尊嚴。
“特萊拉人原本想讓我殺了銘者。
”鄧肯說道。
“你準備殺了那個賤人嗎?”盧西拉問他。
“她不是銘者。
”鄧肯說道。
議會探讨了鄧肯和默貝拉之間的親密關系,詳細分析了各種可能。
盧西拉認為兩人之間不存在任何親密關系,仍舊是互相提防的敵人。
“最好不讓他們碰面。
”
不過,那些賤人在性方面的能力需要仔細研究。
或許可以讓鄧肯和默貝拉在無艦裡見一次面,當然需要妥善做好相關的保護措施。
最後,她想到了無艦裡關着的那隻蟲子,它馬上就要變形了。
時機成熟之後,什阿娜将會把它引入一個滿是水和美琅脂的窪地,四面圍有泥牆。
當這一刻到來時,什阿娜會将它引誘到混雜的水中。
蟲子變成沙鲑之後,便可以開始它們漫長的改造工程了。
父親,您說得沒錯,事情一旦看清楚了,就都非常簡單了。
不需要幫這些蟲子尋找沙漠星球,這些沙鲑自己就可以創造适合夏胡魯居住的環境。
歐德雷翟不希望聖殿星球變成一望無垠的荒漠,可這是不得已而為之的事情。
特格在無艦的亞分子存儲系統裡留下了“米勒斯·特格遺言”,這份文件不可質疑,即便是貝隆達也認為文件内容高度可信。
聖殿要求查看文件的所有曆史記錄,根據特格對迷失之人的了解,對大離散那些賤人的了解,他們必須改變現在的面貌。
“真正富有和強大的人很少會讓外人聽到他們的名字,你們看到的隻是他們的代言人。
政治世界存在一些例外,但是也不會完全暴露整個權力架構。
”
這位門泰特哲學家深入思考了他們已經接受的所有事情,思考的結果駁斥了檔案部依賴“不容置疑的分析結論”這一習慣。
米勒斯,我們都明白,隻是始終不能勇敢面對罷了。
未來幾代人的時間,我們将完全依靠我們的其他記憶。
他們不能信任固定的數據存儲體系。
“你們隻要銷毀大部分副本,時間可以幫你們解決剩下的事情。
”
霸撒這番話十分犀利,令檔案部大發雷霆。
“記述曆史的過程往往會轉移人的注意。
多數曆史記載會将人們的關注點引向其他地方,令人忽略了事件本身的相關影響。
”
這一句話讓貝隆達心服口服,她親口承認:“确實如此,極少數的曆史雖然有幸避開了這樣的命運,但是卻又因為各種可以想見的原因而被人們遺忘。
”
特格羅列了一些這樣的原因:“相關曆史記載的副本幾乎全數銷毀,清楚明白的表述被譏諷嘲笑,遭到常規教育的無視或排斥,他人不可在别處引用這些記載。
一些情況下,作者本人甚至會遭到清理。
”
許多信使因為未能帶回令人欣喜的消息而慘遭殺害,這種情況下,事件連進入史冊的機會都沒有。
歐德雷翟想起了古代的一位統治者,他手邊時時刻刻都會備有一柄長槍,信使如若未能帶回好消息,他便會将其刺死。
“我們擁有良好的信息基礎,可以借此更好地了解我們的過去。
”歐德雷翟在議會上如是說,“我們始終明白,确定誰控制着财富,這才是一場沖突中最要緊的事情。
”
這種想法或許算不上“崇高”,但是可以解決眼下的問題。
我一直都在回避那個核心的問題。
他們全都明白,鄧肯·艾達荷的事情早晚都要解決。
歐德雷翟歎了一口氣,喚來了一架撲翼飛機,稍微準備了一下,飛向了無艦的降落坪。
歐德雷翟走進了無艦,心想鄧肯的這間監獄至少還很舒适。
這裡原本是飛船指揮官的私人艙室,之前住的是米勒斯·特格,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