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她太過在乎的男人。
“放開我!”君寒慌亂地用另一隻手試圖掙脫他的鉗制。
先是緊緊抱着他不放,跟着卻避他如蛇蠍。
她前後極端的兩種反應,令任海迷惑,雖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什麼,但本能地感覺到不對勁,直覺認為不管她究竟想到了什麼,他都絕對不會喜歡那個想法。
“剛才那是什麼?”他抓住她另一隻不太安分的小手,微眯的雙眼閃過一絲警告。
知道他是在問她之前奇怪的僵硬,怕被探究出其後的秘密,她馬上防衛性的回答:“沒有,什麼都沒有!”豈料回答的太快,擺明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她那不太令人信服的回答,任海根本當做耳邊風,隻是冷冷地又問:“你發作過幾次?”
“我沒……”本想反駁的話語,在看見他透着怒氣的金瞳後,硬生生地将未出口的字句給吞了回去。
君寒怯懦地回道:“三……三次。
”
“什麼原因?”任海繼續逼問。
“沒有,沒有原因!”君寒拒絕回想那可怕的噩夢,她蒼白着臉堅決地不肯透露,定定地回答。
“我要知道!”他無視她眼底話裡的抗拒,口氣依舊強硬。
君寒被逼急了,恍惚間紅色的影像又一閃而過,害怕自己毫無防備的心被發現,害怕那恐怖的夢魔重現,為急于離開,她神色慘白、眼神慌亂地直視那雙金瞳歇斯底裡激動地大叫:“你要知道?哈,你要知道!”
藍色的天空晃過……
“你憑什麼?”
高挂的豔陽……
“你是我魏君寒的什麼人?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
父母的笑容緩緩綻開……
“我受夠了,你放開我!”
一朵朵紅色的小花徐徐飛舞……
“讓我回去!我不要再待在這鬼地方,我要回去!”
鮮紅的風凰花……
轟然巨響,沖天火光,朵朵豔紅的小花在腦海中迸裂……
“不要、不要——”君寒發出一聲凄然的尖叫,在瞬間昏了過去。
“君君!”看着她在刹那間昏倒在他懷中,任海這次真的慌了手腳。
“長風,找梁麟來!”任海慌張地喊着今天的跟班,随即将君寒抱進水月閣。
“是!”一直待在屋頂上的長風,被那聲尖叫吓得差點掉了下來,聽見命令後,他連忙施展輕功向大屋飙去,因為隻有大屋才有電話。
該死的!他在做什麼?他究竟對她做了什麼?
任海死命地握緊手裡那份流雲才查出來的資料,白着臉看着躺在床上依舊昏睡的君寒,心中滿是心疼和後悔。
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如何撐過那場意外?她的堅強令他疼借,雖然同樣是父母雙亡,但至少他身邊還有晴兒、雷叔和長風、流雲。
而她,卻隻是孤零零的一個人,可是他非但不見她怨天尤人,反而還很樂觀地在這世上活了下來。
是他,不但攬亂了她平靜的生活,且再次将她心底的傷口血淋淋地翻了出來,隻因為自己明知道該放她走,卻又不甘讓她将他排出她的生活。
他無法忍受她投向其他男人的懷抱,卻又不知道該如何才能将她留在他身旁。
害怕……害怕她會真的離開他,所以才會逼着她說出心中的想法,以證明他在她心中存在的地位,以為這樣做,她就會親口承認在乎他……
害怕!對,他不是沒把握保護她不受妖魔的侵擾,他隻是……不敢承認自己愛上了她,害怕她因為知道了自己妖異的身份後,會……離開他。
伸手握住了她柔軟冰涼的柔夷,任海輕柔地吻着她的小手,心中充斥着無限的愧疚。
“對不起……”任海輕聲地說。
門外傳來敲門的聲音,任海依舊望着君寒,隻是淡淡地道了聲:“進來。
”
“主子,君寒姐該吃藥了。
”流雲端着一碗看起來像墨汁的藥水走進來。
“先放着。
”任海頭也不回,冷淡的語氣和眼中那深情的溫柔實在搭不起來。
流雲聽了一陣呆楞,那碗藥是放下來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像是發覺她的不對勁,任海冷冷地開口:“還有什麼事?”
“那個……梁大哥交代說,君寒姐身子太虛,這藥一定要趁熱喝,不然孩子很難保住。
”
“你說什麼?”她那最後一句話,終于将他給震的回過頭來。
“什麼孩子?”
流雲詫異地望着他,難不成主子還不知道嗎?可是,方才那一陣混亂,他不是也在場嗎?
“梁大哥方才在替君寒姐把脈時就說,君寒姊有兩個月的身孕了。
”遮掩住心中的疑惑,流雲柔柔地重複了一遍。
她懷孕了,兩個月!她杯了他的孩子。
這突如其來的消息恍如晴天霹房,委時将他震得不知所措。
他恐慌地看着床上那小小柔弱的身子,排山倒海的恐俱随之而來。
混帳!她懷孕了,而他竟然還刺激她,甚至差點将她送走。
任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