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三兩下就可以爬下去。
”
說實話,她家沒搬到台北前,她在鄉下可是爬樹高手例,這樣的高度和凹凹凸凸的牆壁,對她來說根本不成問題。
更何況她現在雖然不能飄浮,但體重還是輕得很,要從二樓爬下去簡直就是易如反掌。
林菱手腳俐落地翻爬過欄杆,沒兩三下,就順着漂亮的白色圓柱爬到一樓。
她拍拍手上沾到的灰塵,笑嘻嘻的看着二樓陽台,“嘿嘿,搞定!”
現在得看看他們這一家子在哪裡了。
林菱向左看看,又向右瞧瞧,往左是餐廳和廚房,往右則是客廳和起居室,那應該是右邊了。
果然,她才要往右走就瞧見窗戶内走廊上,木管家正端着銀壺往右邊去。
她趕忙低下頭,等他經過後,才偷偷摸摸的沿着牆壁往右邊去。
賓果!歐陽人在客廳。
林菱露出顆小腦袋,從落地窗邊的窗簾縫打量裡面的情況。
客廳裡除了歐陽正背對着她站在窗戶邊,還有一位穿制服的女仆姊姊杵在一旁角落,木管家在這時開門進來,替坐在沙發上的那對中年夫婦倒茶。
啊,那應該就是歐陽的爸媽了吧?
她本來還不确定,但在那位婦人轉過頭時,林菱一見那女人的面容便倏地張大了眼,幸好她及時伸手捂住小嘴,沒失聲叫了出來。
我的媽!這女人根本……根本就是和歐陽一個模子打造出來的嘛!
突然之間,林菱生起氣來。
他們母子長這麼像,她怎麼可以這樣對待自己的兒子?真是……直是太過分了!
若不是歐陽的兩隻腳就在她眼前,她一定爬上窗戶,沖進去罵人了。
不過,這窗戶的隔音效果也太好了吧?林菱不滿的瞪了落地窗一眼,她根本一丁點聲音都聽不到嘛!
林菱隻看見那個坐在沙發上有些威嚴的中年男人似乎正在對歐陽說話,這人應該就是他爸爸了,他倒是長得不怎麼樣,不會特别帥,也不會特别難看,那張臉普普通通的,但是那雙眼卻透着慈祥和善,看起來就是好好先生的樣子。
林菱又把視線轉回那名婦人身上,她臉上的線條看起來和歐陽一樣漂亮,不過比較柔和,而且臉色蒼白。
老實說,要不是事先知道她曾惡劣地對待自己的兒子,林菱會忍不住想替她說話,她看起來就是一副十分脆弱、需要人保護的模樣;事實上,就算是知道情況的現在,她還是忍不住想幫這位楚楚可憐的女人說話。
難怪昨晚她問歐陽恨不恨他媽,他會說不知道。
見那女人擱在椅子扶手上白皙無暇的小手一直不安的微微輕顫,眼裡也不時閃着驚慌,似乎隻要過大的聲音就會把她吓壞似的,這情況讓林菱看了又生氣又忍不住要同情、可憐她。
也許就是因為這樣,歐陽才會決定要一個人留在台灣,他媽媽不知道要怎麼面對他,他大概也不忍再看到她這樣勉強自己。
唉,人生啊……就是有這麼多無奈吧?
“姊姊。
”
“哇?!”突然有人拉了拉她的手,她吓得叫出聲來,忙回身一看,原來是她要歐陽收養的小女孩黃柔。
她捂着嘴回頭瞧瞧,幸好落地窗的隔音效果很好,要不然她鐵定會被歐陽逮到!
林菱牽着黃柔的小手,蹲坐下來小聲道:“柔兒,你吓死我了。
”
“姊姊,你在看什麼?”黃柔睜着大大的眼問。
林菱傻笑兩聲,忙道:“沒……沒啊,我沒看什麼。
柔兒找我有什麼事嗎?”
“小哥哥說你不存在,和以前的人一樣是我自己想像出來的,他叫我不要和别人說。
”她眨巴着大眼問:“大姊姊,你是真的嗎?”
“誰說的,我當然是真的,你聽他在胡說八道!”林菱忿忿不平的說。
那個小王八蛋,虧她還是他的救命恩人,竟然說她是虛幻的人物,真是忘恩負義的家夥!
“可是他說大家都看不見你。
”黃柔一臉疑惑,歪着頭看她,突然又道:“姊姊,你是不是變黑了?”
“誰說大家看不……變黑?真的假的?你不要吓我!”林菱吓得大叫一聲,雙手摸着小臉,還蹲着便轉身要照玻璃,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變黑了,沒想到一回頭就看見一雙皮鞋,而且鞋尖正對着她。
她頭皮一麻,一擡頭就見到歐陽青鐵青的臉,他正在落地窗内低首瞪她。
“啊……哈……哈哈……歐陽……你好啊!”她不知該如何反應,隻能邊傻笑邊朝他揮手。
黃柔這時才一臉無辜的補充道:“啊,不是變黑,是顔色變深了。
”
歐陽青臉色難看的用眼神示意她離開,林菱隻好吐吐舌頭,牽着黃柔,彎着腰趕緊離開原地。
“外面有什麼嗎?”見兒子一直看窗外,歐陽遠開口詢問。
“沒。
”歐陽青回過身來,淡淡地回道。
“台灣現在是春天吧?”歐陽還以為兒子嫌悶,便和緩的道:“山上該是花季,空氣應該不錯。
老木,去把窗戶打開,讓空氣流通、流通。
”
“是。
”木管家走上前,将落地窗打開。
微風吹了進來,隐約帶着青草的芳香,讓人頓覺清爽不少。
歐陽青又向外瞥了一眼,見小菱已經離開大老遠,心中才稍稍松了口氣,又回身繼續聽他父親說話。
而林菱這邊呢,等離開一段距離後,她才敢直起身子,“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