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唉,慘了啦,等一下回去又要被他罵到臭頭了。
”
“小菱姊姊,歐陽哥哥為什麼要罵你啊?”黃秉跟在一旁好奇的問。
“因為……因為他無聊。
”林菱吐吐舌頭,将過錯推到他身上。
“是喔?”黃秉眨眨眼,單純的回問。
“是呀。
”林菱答得可順了,半點也不覺得慚愧。
她牽着黃秉的小手,越過漂亮的歐風涼亭,突然想到,“對了,柔兒,你幾時生日啊,等你生日的時候,我們在這裡幫你辦生日PARY好不好啊?”
“真的嗎?”黃秉睜大了雙眼,一臉渴望。
“當然是真的呀,你幾時生日?”林菱笑笑的問。
黃柔開心的說出自己的出生年月日。
“啊,那快到了嘛,再過幾天……”她的聲音嘎然停住,一臉詭異的問道:“你剛剛說你是哪一年出生的?”
黃秉乖乖的又說了一遍。
林菱的臉色越來越怪異,她蹲下身來,扶着黃柔的肩頭問:“呃……柔兒,你是不是少說了十年?”
“沒有啊,小哥哥說一年是三百六十五天,從我出生到現在,才過了七年啊,柔兒沒有算錯。
”黃秉确定的說。
“不可能的,如果你是那一年出生的話,你應該已經十七歲了,那就隻比找小一歲而已,你覺得自己看起來像十七歲嗎?還是你覺得我看起來像隻有八歲?”林菱好笑的問,心裡隐約覺得有些不安。
“不像。
”黃柔搖搖頭,但還是堅持道:“可是柔兒沒算錯,而且小菱姊姊,我的生日是在夏天,現在才春天而已,還有三個多月才到喔,不是再過幾天就到了。
”
“那好,你說,今天是民國幾年幾月幾日?”她勉強笑問,心裡的不安高張到了極點。
黃柔說出答案,證實了林菱的不安。
她呆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的小女孩,“你确定?”
黃柔點點頭,擡起手腕給她看,“這是小哥哥給我的電子表,你看。
”
林菱抓着她的手腕,一看之下,差點昏過去。
老天,她不隻死了,還掉回十年前?
還是她根本沒死,隻是掉回十年前?
不對、不對,那她這種身體狀況叫什麼?
林菱滿腦子一片混亂,還沒理出個頭緒,黃柔卻又突然抓緊了她的手,指着圍牆上的銀光奇怪的問道:“小菱姊姊,那個是什麼呀?”
林菱順着她指的方向望過去,隻看見一閃一閃的銀光,看起來像是鏡片的反光。
奇怪,她不記得歐陽家在那裡有裝攝影機啊?
她眯着眼仔細一瞧,等她瞧清那東西,而且發現它所瞄準的位置時,瞬間變了臉,突然跳起來轉身往回跑。
不要、不要!拜托不要──
林菱用盡全身力氣往回跑,這一星期發生的事在她腦海中快速播放,她看見他,好多好多的他……好多好多的他……
就在這一刹那,她終于明白,她為什麼會來到這裡,為什麼會遇到他──
一步、兩步、三步,她滿心驚慌害怕,怕會趕不及。
她用盡所有力氣,恨不得能插翅飛到他身邊,隻求能換取他存活下來。
她似乎花了一輩子的時間才看到他的身影,她似乎花了一輩子的時間才來到他身後,她似乎花了一輩子才聽到自己驚慌的叫喊。
“歐陽──”
槍聲響起的同時,她看見他轉過身來,銀彈輕而易舉地穿過她已漸成實體的身軀,打入他的左胸,她因沖擊力而往前撲倒,被他接個正着。
好痛,好痛啊──
林菱眼眶湧出淚水,雖然胸口疼痛不已,卻仍伸手想捂住他左胸上泉湧而出的鮮血,隻覺得自己是個笨蛋,竟然忘了她根本……根本擋不住什麼……
“對不起……”她咳出一口鮮血,自責的對他說:“我……是笨……蛋……”
“不是……你不是……”歐陽青緊緊擁着她,雖然不知道她為何也會中彈、也會流血,但卻知道她情況不對。
他左胸的傷口痛得教他幾乎無法抱緊她,可他卻不肯放手,見她血色盡失,身體越來越透明,他簡直慌得不知該如何是好,根本無法理會自己身上的槍傷,隻能驚慌的抱着她,“小菱,撐着點!”
“歐陽……你的傷口……”林菱難過得邊掉淚邊捂着他的左胸,怕他失血過多,但她卻覺得自己越來越衰弱,衰弱得無法擡起又逐漸變成透明的小手。
“你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他大聲咆哮,雙掌突然泛起藍光。
“不要……”她哭着阻止他,“拜托……不要把力氣浪費在我身上……救你自己……”她氣憤得想捶打他,卻提不起力氣,隻能哭着道:“救你自己啦……”
他掌心的藍光突然擴大罩住她全身,林菱看見他的傷口因此加速流出鮮血。
她已經死了,但他沒有,她不能害他跟着她一起死,不能啊……
不想他再浪費體力,她突然用盡最後的力氣,伸手攬住他的頸項,第一次主動吻他。
他先是楞住,等拉開她時,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她全身淺淡得隻剩下模糊的輪廓。
她摸着他的臉,帶淚的嬌顔露出一朵甜甜的微笑,“歐陽……如果有緣……十年後見了……”
“不,不要!”他想抓住她,她卻在瞬間消失在他懷裡,隻留下一句淡淡的餘音,在春風中缭繞──
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