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出許多。
距離還不到一百米。
用粗的尼龍管就可以簡單地把水吸上來。
先把尼龍管悄悄地拉到雜木林子裡,出水口就設在電話亭上面的出氣孔上。
先把水引上來到了電話亭附近設法讓水不流出來,隻要用兩塊水泥塊夾住管子就可以了。
我不是說過電話他旁邊有一個大樹嗎?在最佳高度上,以前有人為了放一個鳥巢築了一個平台。
我認為一定是利用了那塊平台。
隻要将管子的一端放在電話亭天花闆的小孔裡,然後等人進了亭子以後把水泥塊拿開就行了。
”
“這樣的事情能行嗎?”
“能行。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幹的。
旁邊還有竹子。
隻要利用竹子的彈性,水泥塊完全可以飛出去。
不管怎樣隻要下點功夫肯定能行。
男人一進亭子水馬上就流了下來,門也打不開。
亭子裡除了天花闆上的一個透氣孔以外再也沒有縫了。
亭子裡裝滿水的話兩分鐘也不要的。
”
“怎麼使水停下呢?水要是一直流下去不就奇怪了嗎?”
“是啊!不過這也簡單。
不是有水流到一定的量以後會自動關閉的開關嗎?把這種開關裝在尼龍管子的吸水口不是就自動停止了嗎?”
“真的嗎?”
“是啊!第二天一早那位丈夫回來拿高爾夫用具的時候用鑰匙打開門,把屍體扔進池子裡就可以了。
說不定用了事先藏在旁邊的小推車呢!”
“這樣的話,門一開電話亭旁邊不就水汪汪地一片了嗎?”
“這一點我也考慮過了。
道路旁邊有排水溝,再說又正好碰到下雨。
電話亭四周有些凹陷本來就經常積水。
”
“安排得真巧妙啊!”
“根本就沒人來的地方嘛!把卷尼龍管用的機器放在後車廂裡誰也不會注意的。
”
“可是……”
有些地方我還是沒有搞懂。
“死亡時間是夜裡十點鐘,到第二天早晨不是還有六七個小時嗎?這段時間裡有可能有人路過這裡吧?這種可能性至少不是零。
這麼一來對犯人來說不是太危險了嗎?”
“你說得太好了。
兩三天前窗上貼了尼龍膠帶觀察過了,從外面看不見裡面的。
半夜裡即使有人路過此地門鎖着也進不去,外面也看不見裡面。
”
阿山的說明很清楚。
我的頭腦轉動不起來,大概有些喝醉了。
“那麼那位下條先生是在什麼時候設下這些機關的呢?”
“不引人注意的東西可能在幾天前就設好了。
最後的機關可能是在去澀川之前吧?當然,他一定早就知道這個男人與自己老婆的關系,也知道他會現在電話亭裡打電話的事情。
”
“真是令人難以置信。
”
“都已經沉入水底了。
”
周圍已經很暗了,風也漸漸變涼了。
阿山開始收拾酒瓶等東西。
我笑着問道:
“不會是你編出來的故事吧?”
我突然冒出了這樣的想法。
阿山拿着酒瓶和茶杯站起身來背對着我。
所以他沒有聽見我的話。
我這麼想。
他朝樓梯方向走了兩三步回過頭來對我說:
“編故事,也許吧!”
他說話的口氣很暧昧,既不肯定也不否定,說完便下了樓梯。
回到房間以後我仔細回味了阿山的話。
“有可能是真的,也有可能是編出來的。
”
于是我得出結論:
“阿山為我提供了寫小說的題材啊!”
看上去他故意說得像真的一樣。
即使那個男人溺死在湖裡的故事是真的,後面的故事都是阿山想像出來的。
也許是阿山在沒有人影的夜路上散步時,想着别墅裡那位美麗的太太,腦子裡編出了這麼個故事。
兩以後我離開了阿山的旅館。
“謝謝你的照顧。
”
“哦,記得再來啊!”
小說寫了兩百頁,但我一點也沒有信心。
回到東京以後不管怎樣一定要寫完。
後面的内容就考慮用阿山提供的材料,如果好好修飾一番的話說不定是一篇很好的推理小說呢!
因為沒有及時趕上公交車,隻好叫了輛出租車。
出租車司機好像也是當地人。
“以前好像是個很小的水庫啊!”
“哦,是啊!”
“那家旅館是什麼時候開的?”
我像司機打聽阿山的事。
“大概有十五年了吧?”
“聽說那時水庫裡淹死了一個人?”
“你也聽說了啊?”
“是啊!是個東京的男人?”
司機搖了搖頭。
“不對,是個女的。
是阿山的太太,長得很漂亮啊!聽說夜裡出去散步不知道為什麼就掉進池子裡了。
”
我開動腦筋不停地思考。
阿山的故事裡到底什麼地方是真的呢?我想不通。
也許裡面隐藏着可怕的事實。
透過湖底是不是能看到什麼呢?
我回過頭去看了看,黃昏以後開始出現的灰色的雲層将水庫的所在隐藏了起來。
什麼也看不見了。
出租車在山坡上疾駛,山很快就被遠遠地抛在了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