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像這次這般接近,近到幾乎可以感受到彼此的鼻息。
陌生的感覺,第一次環繞在他們的周圍。
那是一種超越朋友關系的情愫,隻是兩人這時并不知道,純粹當做是突來的意外,并因此而尴尬不已。
“我們回房間算了,外頭一點都不好玩,無聊透頂。
”起身拍掉沾黏在褲子上的沙粒,杜于優強裝鎮定的建議道。
“好啊。
”華逸傑也起立附和。
“這裡的氣氛的确也太過火熱,不适合膽小的人駐足。
”
不知道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還是她太過小心眼。
杜于優總覺得他說這句話是在諷刺她,馬上不甘心的回敬。
“是啊是啊,我就是不像某人這麼大膽,有人在面前……那個,都當做家常便飯。
”她一方面回敬他,一方面自顧自地往飯店的方向走去,華逸傑立刻跟上。
“什麼叫‘那個’,你何不把話說清楚,明白的指出那兩個人在做愛。
”華逸傑的語氣酸酸的,諷刺的程度不下于她。
杜于優原本疾馳的腳步,立刻因他這句話而停下來,轉身不可思議的看着他。
“你一定要把話說得這麼難聽嗎?”她滿臉通紅。
“就算我們都知道他們是在做那檔事,也可以用比較好聽一點的形容詞……”
“哦,我懂了,比較好聽一點的形容詞是嗎?那換成性交如何?有沒有比較文雅?”他越說越糟。
“喂!”杜于優嚴正的抗議。
“不要一把年紀了,還裝做是未經世事的少女,扭扭捏捏!”華逸傑不理會她的抗議,迳自妄下結論,杜于優為之氣結。
“你幹嘛今天火氣這麼大,我有招惹你嗎?”不對勁哦,他從來沒有這麼别扭過。
“那你幹嘛說我看人做愛像是家常便飯一樣,我有這麼下流嗎?”這就是他别扭的原因。
“你下不下流我是不知道啦,但是你風流是事實,幹嘛惱羞成怒?”杜于優根本搞不懂他幹嘛這麼氣憤,虧他平時還以風流才子自居。
“風流和下流是兩回事,你到底知不知道其中的差别?”他就是不肯放棄這個話題。
“我怎麼知道?”她也火了。
“我又沒有你的經驗豐富,哪懂得其中的分别?”淨會鬼叫,到底在在意什麼。
“你可以試試看啊!”他忽地攫住她的雙手,拉近她。
“風流或是下流,一試就清楚,我很樂意親自為你示範。
”
再一次地,灼熱的鼻息又流竄于他們的四周。
兩人四眼相望,雙唇微張。
混雜着憤怒與沖動的鼻息,感覺起來是那麼陌生,卻又這般熟悉,挑動着彼此不安的情緒。
“你到底在氣些什麼,我實在不懂。
”困惑的眨眨眼,杜于優的迷惘全寫在臉上,低聲的問她的好友。
華逸傑松開她的手,表情和她一樣迷惘。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為何生氣,隻知道自己真的在意。
“回去吧,這裡的空氣越來越熱了。
”聳聳肩,邁開腳步。
華逸傑也說不上來,為何僅僅隻是一個單純的玩笑,也能激發出他這麼大的怒氣。
在她心中,他真的這麼下流嗎?
這個問題一直困擾着華逸傑,直到他們回飯店後。
“呃,你要不要喝可樂?”一回到飯店房間,杜于優就忙着翻冰箱,拿出兩罐可樂解渴。
“好,謝謝。
”華逸傑接過她遞來的可樂,拉開拉環就口,真正的尴尬現在才開始。
在這座蜜月島上,有着好幾家大型的飯店和無數獨棟的蜜月小屋。
來此度假的人,可以選擇住飯店或是寄宿在小屋。
一般來說,小屋的隔間多,且外頭散步的人群衆多,比較沒有隐密性。
而飯店不但設備齊全,隐密性也夠,唯一的缺點是沒有選擇,尤其華老董事長又刻意為他們安排蜜月套房,更不可能拉開距離。
正因為如此,他們顯得特别局促不安。
總是打打鬧鬧的兩人,隻能各自拿着冰涼的可樂,各看各的夜景,消磨漫漫長夜。
“看電視如何?”再也忍受不了這種奇怪的氣氛,杜于優率先打破沉默問華逸傑。
華逸傑搖搖頭,表示拒絕。
杜于優大翻白眼,仰頭把可樂灌盡,然後大聲的宣示。
“我要去洗澡了。
”她已經受夠了悶熱的天氣。
“你自己一個人留在這裡慢慢喝,我不奉陪了。
”
話畢,杜于優即帶着換洗衣物向浴室報到,留下華逸傑一個人,郁郁看着她的背影。
他一定是瘋了,才會對她生氣。
沉重的歎了口氣,用力将喝完的可樂鋁罐捏扁,華逸傑老實承認自己的錯誤。
她隻不過是把事實講出來,他幹嘛這麼生氣?
華逸傑的眉頭蹙得老緊,心情并沒有因為自己的誠實而變好,反而更加憂郁。
他放浪,享受生活,這點人人都知道。
他縱欲,喜歡天天更換不同的女伴,這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新聞,雜志不就經常報導?
但是即使如此,風流并不等于下流,這點他十分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