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告訴她他已經結婚的事,難怪前陣子大夥兒找不到他。
海倫丢下人以後,随即帶着勝利的姿态揚長而去,留下杜于優這個名義上的老婆處理善後。
她無奈的重歎一口氣,不曉得該拿華逸傑怎麼辦。
他喝得醉醺醺,連站都站不穩,該怎麼把他弄上床去?
“來,我扶你。
”雖讨厭,但該做的事還是要做。
“你還能走吧?看得見路嗎?”她沒喝醉酒的經驗,不過依他的狀況判斷,他大概什麼都看不清,包括她。
“什麼?”他果真看不見,眼前一片蒙胧。
“哦,還好,還能走。
”慢慢地恢複聽覺,華逸傑還是看不清東西。
杜于優又歎了一口氣,讓他的手扶住自個兒的肩膀,想辦法将他挪到卧室去。
一路上,他們就這麼跌跌撞撞,終于給他們到達目的地,她卻己滿身大汗。
“先上床,我去開燈。
”使盡吃奶的力将華逸傑龐大的身體推到床上,杜于優第一件做的事就是去開燈。
幽暗的室内瞬時充滿亮光,照痛華逸傑的眼睛。
他瑟縮了一下,連忙用手臂擋光線,痛苦的表情,多少帶給她一些快感。
活該!
她暗自得意,但他随即在她試着幫他脫下身上的西裝時予以反擊,重創她的自尊。
“海倫?”顯然他還搞不清幫他脫衣服的人是誰。
“是我。
”霎時她眼神黯淡下來。
“于優?”這次他總算念對名字,撤掉手臂想辦法看清她。
“原來是老婆大人,惡。
”他打了個通天大酒嗝。
“你在做什麼,謀殺親夫?”
“如果可以的話,我還真希望把你殺掉。
”居然喊錯名字。
“不,我在幫你脫衣服,協助你上床。
”
“是嗎?”他懶懶一笑。
“我倒比較希望你直接躺在身邊,而不是幫我脫什麼該死的衣服。
”
“逸傑!”她驚訝的看着他抓住她的手臂。
“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嗎,夥伴?”他的眼睛滿是紅絲,無聲顯露出荒唐。
“我答應過離你遠遠的,但又忍不住欲望,隻好不停的換床伴,可是我還是忍不住想抱你。
”
他果真緊緊摟住她。
“為什麼不答應我,為什麼?”他笑得好無奈。
“我都說過了會改,可你不相信,無論我怎麼保證你都不願相信,我已經不知道還能怎麼樣了。
”
杜于優驚愕的小臉,瞬間落入他的掌握之中。
“給我一次機會吧,于優。
”他喃喃低語。
“沒有嘗試,我們都不知道會錯過什麼,就像我一直不知道你的唇竟然這麼柔軟……”他絕望的吻她。
“就像我不知道,我竟然如此瘋狂的想見你……”他将她壓進床褥,與她厮磨。
“有太多的可能等着我們去發掘,你為什麼就不肯給我一次機會,為什麼……”
蓦地,他頹然倒下,完全失去意識,徹底輸給酒精。
杜于優驚魂未定地推開他的身體下床,猶無法從他突如其來的表白中回神。
他是在告訴她,他愛她嗎?或隻是一時興起,又像以前那樣尋她開心?
她突然想起,多年前有一天他走進教室,手裡拿着一束玫瑰送她,跟她說:“我喜歡你,請跟我交往好嗎?”的情景。
當時她愣得像呆子,臉紅得像關公,他卻當着她的面哈哈大笑,說他是跟她鬧着玩的,那束花是某個愛慕他的低年級女生送的,他隻是一時興起,想要捉弄她,看她有什麼反應。
那天以前,她從不知道他這麼殘忍,竟用這種事捉弄她。
當時她笑得很尴尬,表面上跟他一起胡鬧,其實心裡在淌血,而且那時候的血直到今天都還沒有滴完,依舊浸濕她心靈的角落。
“我不确定我們之間是否真有可能,除非你能清醒的告訴我,說我不是在作夢。
”凄楚的一笑,她幫他拉上被子,關上電燈轉出房間。
隔日,陽光刺眼,射進華逸傑的卧室内。
他抱着發疼的頭醒來,困惑的環視屋内,腦子足足空白了好一陣子,才想起昨晚發生的事。
昨夜,他像過去這幾個星期來一樣,拼了老命的喝酒。
等他喝醉了,又離開PUB,要海倫送他回家,然後是他老婆扶他上床……
于優。
腦子裡幽然閃過這個名字,他想起昨天他是多沒用的拉住她,求她正視他的感覺。
多粗魯的壓住她,求她給他一次機會,隻差沒當着她的面流淚……
不行。
猛然起身盯住正前方,華逸傑受夠了這種看她又不能碰她的日子。
昨天幸虧他喝醉酒,沒有餘力進一步侵犯她,但以後呢?未來的一年,他沒有把握還能像往常那樣把持住自己,到時候情形又該如何?
這時,杜于優剛好端着牛奶走進他的房内,就看見他堅決的表情。
“你不是醉得很厲害,為什麼不多睡一點?”她不放心的看着他蒼白的臉色問。
面對她的關心,華逸傑隻是望着她好一會兒,然後冷冷的說道——
“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