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青蓮夫婦卻安詳地走了進來。
朱伯倫顯得醉态可掬地,含笑說道:“岑兄,岑大嫂來得正好,焦孟二将說,……說我喝……喝醉了,賢梁孟看……看我是不是喝醉了呢?”
岑浩然呵呵一笑道:“迷糊酒俠如果喝醉了,豈非是天大的笑話……”
卞青蓮也附和着嬌笑說道:“誰不知道朱三俠是千杯不醉的酒仙,怎麼會喝醉哩……”
“對!對……”朱伯倫結結巴巴地接道:“賢……賢梁孟不愧是……是我朱老三的知己……來……朱老三敬……敬賢梁孟一杯,先……先幹為敬……”
焦逸連忙将他的酒杯奪了過來,道:“三爺,你不能再喝了!”
朱伯倫瞪了他一眼,說道:“笑話……我不能再喝,都讓你們兩個喝,是……是麼?”
岑浩然苦笑了一下道:“朱兄,不要再喝了,到我房間聊聊去,我有重要消息奉告。
”
朱伯倫打了一個酒呃道:“重要消息?是……是哪一方面的?”
岑浩然含笑接道:“自然是有關紅萼方面的呀!”
朱伯倫精目為之一亮道:“你……你已經知道她的下落了?”
岑浩然含笑點首道:“是啊!要是楊大俠在這兒,真會教他高興得跳起來哩!來,咱們這就去。
”
說着,像要扶他似地,一隻右手很自然地,搭向朱伯倫的右肩。
但就當岑浩然的手掌,即将接觸朱伯倫的肩頭時,朱伯倫忽然連人帶椅地,橫飄五尺之外,并淡然一笑道:“岑兄,朱某雞肋,難當虎腕,你還是饒了我這一遭吧!”
岑浩然讪然一笑間,朱伯倫又含笑接道:“如果讓你的右掌搭上我的肩頭,我這條手臂,就算是報廢了……”
岑浩然緩步逼近,一面笑道:“朱兄真是在說醉話……”
岑浩然截口沉叱道:“站住!”
接着,卻是冷笑一聲道:“岑浩然,你以為我真的喝醉了!”
岑浩然臉色一變道:“朱兄這話,是什麼意思?”
朱伯倫冷笑着接道:“什麼意思,咱們各自心中有數就是……”
朱伯倫不愧是老江湖了,他口中在說着,一雙精目,卻一直在注意對方兩口子的動靜。
這時,他忽然話鋒一截道:“焦孟二将當心暗算!”
真是說時遲,那時快,但見寒芒一閃,卞青蓮已電疾出劍,一式“分花拂柳”,同時襲擊焦孟二将。
焦孟二将也似乎早已防到這一手,卞青蓮長劍一出,他們兩人也立即揮劍迎擊,“嗆”地金鐵交鳴聲中,三人已展開一場舍死忘生的惡鬥。
卞青蓮并嬌喝道:“浩然,夜長夢多,你還在等什麼!”
朱伯倫搶先笑道:“是啊……咱們不必虛耗時光了!”
話落,一口酒箭,向岑浩然猛然噴了過去。
岑浩然身形微閃,避過朱伯倫的那口酒箭,隻聽一陣“冬冬”聲響過處,他後面的木壁上,已被朱伯倫的酒箭,射成一片有若蜂窩似地小洞。
岑浩然揮劍進擊,一面冷笑道:“好精湛的内家真力!”
朱伯倫也拔劍相迎,并呵呵一笑道:“多承誇獎!”
這房間的面積,本來就并不寬敞,有着焦孟雙将與卞青蓮的惡鬥,已占去大部分的空間,因而朱伯倫一經和岑浩然交上手,立即有礙手礙腳之。
三招一過,岑浩然首先發話道:“朱伯倫,咱們到外面去。
”
朱伯倫揚聲冷笑道:“我同意……”
話聲中,人已穿窗而出,岑浩然也立即跟蹤而出,兩人就在室外的天井中惡鬥起來。
岑浩然邊打邊揚聲問道:“朱伯倫,你是怎麼知道的?”
朱伯倫笑道:“你問的是哪一方面的事情啊?”
岑浩然道:“自然是有關在下與青蓮的事。
”
朱伯倫含笑接道:“這原因很簡單,我朱伯倫雖有‘迷糊酒俠’之稱,其實,我心中可并不迷糊,所以,對于賢梁孟的行動,也特别注意……”
就這說話之間,兩人已交手十招以上,一時之間,居然難分軒轾。
岑浩然冷然一聲道:“你還知道些什麼呢?”
朱伯倫笑了笑,道:“你想,我會告訴你嗎?”
岑浩然全身關節一陣爆響,背上駝峰,立即消失,人也高出了不少。
朱伯倫呵呵一笑道:“對呀!既然已露出了狐狸尾馬,就該索性将所有的假面具都自然揭開……”
他的話,被岑浩然的一陣勁急搶攻打斷了。
背上駝峰消失後的岑浩然,人固然高了不少,功力方面,也好像增強了一二成,因而使得朱伯倫不能不更加小心應付。
二十招一過,岑浩然的攻勢越來越淩厲,朱伯倫已被迫得完全采取守勢了。
岑浩然得意之下,不由呵呵一笑道:“朱老三,‘三劍客’中的人物,原來也不過如此。
”
朱伯倫也呵呵一笑道:“岑浩然,也許你比我要高明一點,但我諒準你五百招之内,絕對奈何不了我。
”
岑浩然冷笑道:“咱們走着瞧吧!”
朱伯倫說得不錯,岑浩然的确是要比他高一點,但五百招之内,他足有能力自保。
這兩位,雖未分出勝負,但高下之分,卻已很明顯了。
此時,仍在室内,雙戰卞青蓮的焦孟二将,處境可遠比朱伯倫要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