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大聲向淩蔚呼救,竟使淩蔚遭了鐵臂野豺的暗襲。
淩蔚來到範傑身邊,一按範傑的脈門,面色微變,回頭對範俊道:“傑弟曾遭狗賊們下毒,至遲今夜四更,小弟當攜傑弟回店與大哥相會。
”
說罷,在地上抱起身上披着熊皮的範傑,正欲離去,忽有人喝道:“相公請慢行一步,小的有事請教。
”
淩蔚回頭一看,原來是一個五十上下年紀,身着衙役裝束的老者,身後還跟了幾個同樣裝束的人,當即明白他們是什麼人,心中湧起一陣厭惡,冷冷地道:“你有什麼事問這位範相公好了,我要替人解毒,沒空奉陪。
”
言畢白影一閃,已到了五丈以外,幾個起伏,蹤影不見。
範俊見狀,恐對公人過份難堪,忙上前道:“敝友急于為舍弟療毒,多有冒犯且容範俊當面謝過,一切範俊承擔便是。
”
昌化城的捕頭于昌本是個老江湖,一聽校場口有變,忙急急趕來,事實上他也早知道蘇家班是專做黑買賣的,但是自己知道吃幾碗幹飯,惹不起的事還不敢自找麻煩,待他趕到現場,正是淩蔚以天星子母箭傷蘇氏雙燕的時候,他壓住屬下,眼睜睜的看火彈夜叉母子逃走,直到淩蔚擊斃蘇為勇,他才下命捉下幾個蘇家班的小腳色,同時出面向淩蔚招呼,不料卻讨了個沒趣。
于昌正敢怒而不敢言,見範俊上前打話,忙躬身向範俊施了一禮,道:“相公說那裡話,我們吃這碗飯的,碰到這種事能不來嗎?隻是這裡已有了人命,少不得要請你委屈一下,到衙裡走一趟。
”
範俊點頭道:“那是理當之事,請問頭兒,本城府台大人怎麼稱呼?”
于昌忙答道:“本城知府是廬德清廬大人。
”
範俊聞言,面露喜色道:“原來是廬兄在此,府台大人是先父門生,就煩頭兒代為申報一聲,就說餘杭範俊約見府台大人。
”
于昌一聽範俊與府台大人有舊,當下不敢怠慢,招呼馬驕把範俊請回府去。
淩蔚手捧範傑,出得昌化城,四處尋找一個适當的地方,準備替範傑和自己療傷,因為自己雖有百毒不侵之能,但蘇為勇的鐵沙煞氣,自己也需要行功及時治療。
終于在城外東山找到了一個竹林,淩蔚将範傑放置地上,先喂他服下一粒玉清丸,然後随手拆了七七四十九根竹枝,插在自己和範傑的四周。
接着又尋了五塊百來斤的石頭按五行方置在竹枝之中,諸事停當後,坐地行功自療紫沙煞氣。
果然三個時辰過去後,淩蔚頭上冒出蒸蒸熱氣,亦已五元歸府,三花聚頂,玄陽真氣已遍曆十二重樓。
淩蔚自行行功已畢,将範傑抱置膝前,重新遍體察看一番不禁停下喃喃自語道:“這孩子除體膚與内髒飽受摧殘外,并服下九鸩草和天啞草,縱然憑自己的玄陽真氣可以為他脫去熊皮,及療去腑内瘀毒,但終究隻是個廢人,而且要耗去自己不少真力,且行功之後三個時辰内自己功力全失,若有人闖進自己的七傷五景陣,則隻有束手待斃,不過……”
一個念頭由淩蔚腦間掠過,他似乎看到了範傑母親輾轉病榻對愛子的苦念,範俊千裡跋涉為愛弟所受的折磨,終于一咬牙堅決地道:“無論如何,先讓他恢複了人形再說。
”
淩蔚正要運動玄陽真氣用幹火煉金法,化去範傑身膚與熊皮間的瘀血,不料七傷五景陣中卻來了不速之客。
一個羽扇方巾的中年儒生,冒冒失失的闖進了七傷五景陣,此人一進陣,立刻發現上當,當即大聲喝道:“什麼人偷學了玉孩兒幾手鬼把戲在這裡搗鬼。
”
淩蔚一聽來人竟認得出師父的玩意兒,大概也不是等閑之輩,就想現身接見,但既聽他出言無狀,将師父的陣法叫鬼把戲,不覺童心又起,誠心叫這人試試此陣究竟是如何利害的。
儒生見投有人搭話,果然發急,手中羽扇一揮,一陣勁風向前卷去,似想破陣而出。
誰知那儒生初入陣時,隻看到一片竹林,才一走動頓時煙霧迷蒙,幻象四起,發出去的真力全被一種無形的力量化為烏有。
淩蔚見那人在陣中來回的轉了半天,始終未超出兩丈範圍,表情也越來越窘,心中又是好笑又是佩服,好笑的是這人才入陣時似乎氣派很大,現在卻狼狽不堪,佩服的是,師父這等陣法,果然了得。
那人轉了半天,終于沉不住氣了,二次大聲喝道:“你究竟是玉孩兒什麼人?若不答話,我可連玉孩兒都要罵了。
”
淩蔚這時已看清那人的面貌,眉清目秀,鼻正口方,長得倒也還端正,隻是眉宇之間似乎有一段散不了的怅惘神情,使人一看就覺得他似有無限心事似的。
淩蔚一聽那人要罵師父,當即大聲道:“你要敢有一句對我師父悖禮,我就讓你活活的困死在這個陣中。
”
那人一見淩蔚答話,忙轉了口氣道:“小朋友,你既是柳燕影的門人,總聽你師父說過詹行戀這個人吧,你還不快些開陣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