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我是化裝的?”
沙玫懷疑地走過來,伸手摸摸他的下巴和兩腮,才笑問:“你那一大把胡子,原來是黏在嘴上的?”
鄭傑強自一笑說:“這樣人家才不容易認出呀!”
沙玫忽然鄭重其事地問:“你真是龐老闆派來的?”
“你呢?”鄭傑反問地。
沙玫坦然回答:“我根本就弄不清楚是怎麼回事!”
鄭傑詫異地說:“可是你怎麼承認了,而且還招出了那幾個人?”
沙玫忿聲說:“不承認隻有自找苦吃,至于招出那幾個家夥,我完全是為了報複,同時也替你出一口氣!”
鄭傑不禁哈哈大笑說:“那真巧了,我也是為了替你出口氣和報複,才把他們拖下水的,想不到竟不謀而合,否則那女人就不會相信啦!”
沙玫沮然歎了口氣說:“你别高興,等他們查出來,我們就慘了!”
“對了!”鄭傑忽問:“你怎麼會聽到那秃子計算我的陰謀,而親自跑去報告那女人的?”
沙玫茫然地回答:“我并沒有聽到,當時我正在自己房間裡,忽然聽到有人敲門。
問了一聲沒有回答,我趕緊開了房門一看,結果房外并不見人影,卻發現門縫下塞進了一張字條。
上面說明了金秃子的陰謀,要我趕快向島主報告,設法阻止你被殺害,我就毫不考慮地去見島主了……”
鄭傑輕喟一聲說:“你應該先想想後果的,這一來不但把你牽連在内,我們有口也難辯了啊!”
“誰會想到這是島主安排的詭計呀!”沙玫說:“不過,隻要你沒遭金秃子的毒手,我就是吃了些苦也心甘情願的。
”
鄭傑關懷地急問:“他們對你用了什麼酷刑?”
沙玫穿的是件套頭的大花短恤衫,配一條粉紅色的大裙,這時她的情緒突然激動起來。
忽把帶有松緊的恤衫向上一撩說:“你看,這就是他們的成績!”
她沒有穿戴乳罩,隻見赤裸的上身,呈現着一條條的鞭痕,已成了紫紅色!
“他們用鞭抽的?”鄭傑幾乎不忍目睹。
沙玫忿聲說:“不是鞭子,是幾條麻繩擰在一起抽打的!”
鄭傑大為憤慨地說:“他們既然把你毒打成這樣,現在又派你來這裡幹嘛?”
沙玫自我解嘲地說:“我這一身傷痕,讓你看了也倒胃口,而島主卻偏偏派我來,大概是存心給你看看,使你知道他們的手段吧!”
鄭傑不禁感到困惑起來,沙玫說的雖是氣話,倒也頗有可能,如果不是存心用她來“示範”,真要對他以色相誘的話,島上年輕漂亮的女郎多的是,又何必派這遍體傷痕的沙玫來?
譬如說吧,艾妮無論哪一方面,就比沙玫更具有誘惑力。
由這一點足可以證明,冷豔霜故意派沙玫來這裡,跟他單獨相處,必然是有用意的。
沙玫剛才已經說過,他們現在等于是魚餌,放在這裡釣魚的。
魚不上鈎,他們就毫無用途,這就是說潛伏在這裡卧底的重要人物不露面,大概他們就将遭到被處置的命運了。
但魚真來了,魚餌還是要犧牲的,剛才在酒吧裡飛刀暗算鄭傑的,就很可能是龐萬通派在這島上的人,也許以為他也是龐萬通派來的,而出賣了他們,以緻觸動了殺機,決定殺他洩恨。
從種種迹象看來,宋菲菲向他透露的消息并不假。
這裡确實潛伏了不少龐萬通派來卧底的人,在伺機而動,打算奪取這個島的霸權。
然而,是什麼人送了字條,去通知沙玫向島主告密的呢?
鄭傑忽然間想到,在山頭上殺死七号崗哨的女郎,又留字條向他警告的家夥,作風與送字條給沙玫的如出一轍,很可能就是同一個人。
不過他卻不明白,為什麼有人要救他,又有人想暗算他,而宋菲菲這個“兩面人”又在暗中搗鬼,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實在莫名其妙,愈想愈茫然了……
正在這時候,忽聽沙玫說:“你不是要洗澡嗎?水已經快放滿啦!”
“呃,呃……”鄭傑這才連聲漫應,停止了胡思亂想。
向浴缸裡一看,水已放了大半缸。
沙玫笑笑說:“這裡無法燒大量熱水,龍頭放出的水是冷的,不過有電熱器,手用蓮蓬的水大概還有點熱……”
鄭傑忽然搖搖頭說:“沒有熱水,我就不用洗了……”
“你不是說一身臭汗嗎?”沙玫笑問:“大概你是不好意思讓我替你擦背吧?”
鄭傑強自一笑說:“那倒不是,我隻是擔心随時會有人闖來……”
沙玫接口說:“那怕什麼,這是島主派我來的,并且交代我要好好侍候你,誰還敢怎麼樣?”
“我不是這個意思!”鄭傑正色說:“萬一闖進來的人,是來向我們下手的,而我卻在洗澡,那豈不是措手不及了?”
“這……”沙玫遲疑了一下說:“我想不會吧,這座屋子的周圍都有人在暗中監視,隻要一有動靜,立刻就會被發覺,怎麼可能讓人闖進來向我們下手?除非是島主派來的人!”
鄭傑忽問:“你剛才不是說,‘魚’真來了,我們這‘魚餌’就得犧牲嗎?”
“我是怕你說的那個人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