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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态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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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好象已經徹底成功了,但他似乎還在進行什麼改進。

    ”也就是說,他即将進行的很可能是最後的實驗了。

    雪是在淩晨時分進入夢鄉的,她說自從經曆了那次不幸,她自覺突然變得十分蒼老,再也沒有能力通宵熬夜了。

    而我的困勁卻一去不返,把眼一直睜到天亮,陪伴我的隻有吞吐出的缭繞香煙。

    早晨我不忍打擾熟睡的她,自己出來吃早點。

    面對令人垂涎欲滴的風味小吃我卻毫無胃口,隻咽下了兩根油條和一碗開水。

    與其說我是為昨天的故事難過,不如我是由于昨夜通宵未眠,而如果不是太餓我決不會出來。

    我決定一會兒回去正式休息。

    付錢的時候我有意多給了老頭一點,精明的小販迅速把那疊毛票塞進錢匣。

    既然昨夜在那麼高消費的地方看了“扭扭屁股也來錢”的方式,并經曆了一張門票三十五兩聽可樂四十塊的生活方式之後,我沒必要為區區幾毛錢與一個起早貪黑的老人計較。

    但我沒有想到,他就是氣态雪的始作俑者! 這是我在晚上才知道的。

    我本來不願意讓雪帶我去找他的老巢,因為我猜想她一定會利用我幹出什麼沖動的事來。

    但雪堅決說她隻是為了幫我,既然不能動用私刑她就隻好協助我秉公行事。

    我想了想隻得同意。

    事實上這是一樁交易,沒有雪我将一籌莫展寸步難行。

    我隻是反複告誡自己要注意雪的一舉一動。

    盡管她很難搞到槍械,但我也不希望看見她在我眼皮底下掏出一瓶硫酸潑在對方臉上。

    地點就在我所利用過網絡的聯合大學裡面。

    我來過這裡,當這所高校與其他院校合并之前,我的一個研究生朋友在這裡讀完了本科,後來他由于女友的關系離開了這個城市。

    我們穿過高大樓體間的崎岖小徑,進入一個廢棄已久的人防工程。

    雪告訴我,這裡是以一個蘑菇培養園地的名義被租下的。

    通道裡的漆黑淹沒了雪手中細微的手電光柱,潮濕陰冷中散發着億萬年前的蘑菇化石的味道。

    在遠處流水的“嘀嗒”聲中,我清楚地聽到了從雪那裡傳來的嬌柔呼吸。

    然而我們剛一見到光明就陷入了陷阱,我真正實踐了影視中的場景——在撲面而來的氣态雪中,我與雪失散了。

    當這層薄霧終于徐徐散去,我再次面對雪的時候,她的太陽穴上已經頂有一隻槍口,對方持槍的那隻手正是早晨賣馄饨的那隻手。

    “你要是不聽我的吩咐,我就開槍打她。

    ”我看見他的槍都快摳進雪的太陽穴裡了。

    “您赢了。

    ”我邊說邊放下手中的棍子。

    “您是槍法準确地科學專家,而我們不過是拳技蹩腳拙劣的平民百姓。

    ”“你要是平民百姓,我在全市也就能找出三個平民百姓。

    ”也把我當成訓練有素的特工了。

    “你已經在這個城市裡轉悠兩天了。

    ”“替人做事,身不由己。

    ”我發覺我媚俗的本事絲毫不亞于市井庸人。

    “想了解我的實驗?這好說。

    ”他開始轉身,但槍口絲毫沒有離開雪的太陽穴,眼睛又絲毫沒有離開我。

    “跟我來。

    ”在他的實驗室裡,他以一種論文答辯的口吻講述了自己的成就:“總的來說,人類所排洩出的污物雖然形态各異,醜态百出,但分解開來不外乎水、無機物和沒被消化幹淨的有機物殘渣。

    ”如果我的論文正式發表過,我就會認為他這是在引用我的研究成果。

    “那麼它們當然也就可以被分解。

    隻要利用生物化學方法将其分解,那麼它們就不再會被稱之為肮髒的東西。

    當然了,偶爾也會産生一些多餘的産物,但我把它放到空氣裡了。

    小姐大可不必覺得惡心。

    ”他顯然看到了雪臉上的作嘔表情。

    “人體廢物循環和分解再利用的課題在宇航技術中早已進入實際應用的階段……”“别以為我不懂,利用藻類對二氧化碳的喜好,制造出氧氣提供給宇航員。

    ”雪打斷他的話,表情不屑一顧。

    “那也沒聽說過分解糞便的!”“你還就是不懂,沒聽說過并不等于就沒有!”他的回答盛氣淩人。

    處在目前的地位他當然可以如此不可一勢。

    “宇航員的營養供應就來自他們本身!比如尿液,無外乎是含有尿素、尿酸以及一部分無機鹽的水份,分解之後還是純淨的水嘛!你以為怎麼樣?宇航員的水份供應就來自他們的尿液和汗液!而且——”他邊說邊看了一眼始終沒有發言的我,同時緊了緊手中的手槍。

    “而且人排洩出去的糞便也都是由構成食物的那些元素構成的,隻要把它們分解後再利用生物化學的方法合成,一樣能夠再利用。

    “惡心!”——連我都覺得惡心了。

    不過從雪的态度上,我總覺得多年來的鬥智,已經使她的心态有所變化。

    面對仇人,她并沒有表現出那天發誓殺之的激動。

    “有什麼可惡心的?這完全是你的觀念問題。

    ”對方變得有點苦口婆心。

    “過去有人吃炸蠍子炸金蟬炸蠶蛹嗎?……”“我現在也不吃!”雪當即把他頂了回去。

    “那過去有人吃鼈還惡心吃狗肉還難受吃麻雀還不舒服呢!要這麼說就沒完了——加爾文時代還把解剖屍體當成大逆不道的事呢,塞爾維亞就是因為這個被燒死的!弗洛伊德以前人們還羞于談論性呢!要不是婦女解放,你能不纏足嗎?我不跟你費話了,可能你們這位先生比你懂道理。

    ”一時間他幾乎變得像一個無辜的辯童,并邊說邊把臉轉向了我。

    這麼說并不準确,因為剛才在争吵中他也沒有忘記注意我。

    隻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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