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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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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再最後留下一處顯著的标志?也許,他們在文明行将沒落的年代,要在進取的終點樹立一座豐碑?也許,這張哀怨的面孔指示出隐秘的财富?也許,那雙憂郁的眼睛吐露着曆史的傳說? 這些問題都是“月球一站”的小組成員無法回答的。

    也許,這個課題将耗費幾代地球人的生命。

     小組的成員們花了整整3個地球日的時間來研究“面孔”,當然大部分工作都是側重于各種測量。

    距離被精确地測定出來,此番能夠前往到達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但是坐标定位工作已被反複檢測核實,以使下一支探測隊不會迷途而返,找不到自己的工作單位。

     在大量的攝影工作完成之後,返回“圖靈”号的計劃被緊急議定。

    人類學家稍表異議,就遭到了星河的嚴厲制止。

     決不能再多耽擱了,剩餘的給養正在接近最低阈限。

     我們的科幻作品描述了過多的巧合和偶然:探險隊不是正好來到了雕像的腳下,就是放棄原來的計劃留在了月球,接下來肯定會用一個月球晝夜的時間揭開一個掩蓋了數億年的大秘密……諸如人類學家這樣的理想主義者一直是這類作品的熱衷讀者,如果機會允許條件适宜的話有朝一日他還有可能成為作者之一。

    但事實從來沒有那麼有趣和好玩,鐵一般的冰冷邏輯告訴我們,激情隻存在于探險計劃被制定的日子裡,而決不是探險行動被實施的過程中。

     月球車開始精确地沿來路返回,依依不舍自然是每一位成員十分自然的感情流露,隻不過表達的方式各不相同。

    星河直視前方,硬下心腸死不回頭,貌似平靜的面孔被試圖掩飾的内心激動沖得一塌糊塗;“教授”無暇馳心旁骛,認真翻揀手頭的有限數據,同時不住地以手揉眼,這恐怕是人類習慣隐形之前扶正眼鏡的後遺;天文學家楊至少崇敬地凝望了一刻鐘之久,才戀戀不舍地回頭關注“教授”的研究。

     隻有人類學家堅持行注目禮告别。

     人類學家的叫喊是在楊的凝望結束之後僅5分鐘發出的,大家的反應整齊劃一,六道目光沒有在人類學家本人臉上停留半秒,便齊刷刷地回首射向“面孔”。

    不幸的是這些目光失去了承受物,剛才山巒間那巨大的浮雕居然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月球車不得不再次停下來,一行四人駐足遠眺。

     面對一無所有的遠山,每個人的表情再次顯出不同,但在星河的腦海裡,人類曆史上對月觀測中的衆多蹊跷蓦然流出。

     被簡稱之為“TLP”的月面暫現現象首先為英國天文學家提出并為蘇聯天文學家證實。

    1958年11月3、4兩夜,英國天文學家穆爾在月球的阿爾卑斯山上發現一抹奇特的淡紅光斑,他當時認為是月球内部散逸出的氣體經太陽照射而發光,這種解釋至今尚未得以證實。

     然而這種現象并不孤立,有案可查的記錄比比皆是,甚至可以追溯到近10個世紀以前。

    根據史料記載,在1178年6月18日這一天,至少有5個人目睹了峨嵋月上的閃光;1671年,當時的法國科學家卡西尼曾發現月亮撒出一片雲霧;在18世紀,天王星的發現者、素有觀測大師之稱的威廉"赫歇耳也有過兩次類似的記錄,一次在1783,一次在1787,這位流浪音樂家以他詩人般的語言描述道:這種閃光——“好像是燃燒着的木炭,薄薄地蒙上了一層熱灰。

    ” 這張名單還可以一直長長地開列下去:1882年4月24日,“亞裡斯多德區”出現不明移動物體;1945年10月19日,“達爾文牆”出現三個明亮光點;1954年7月6日晚上,美國明尼蘇達州天文台長和其助手觀察到“皮克洛米尼坑”的一道黑線,但轉瞬即逝;1955年9月8日,“洛斯坑”邊緣兩度呈現閃光;1967年9月11日,“靜海”中彌漫着紫色的黑雲…… 沒有人動作,沒有人說話,面罩的聽覺裝置中傳來每個人均勻而厚重的呼吸。

    星河下意識地回頭望向天文學家楊。

     面對因不存在而産生的“奇迹”,楊的神情依舊崇敬而神聖,他的思緒也同樣被牽扯着流向“TLP”。

     月面暫現現象并不僅僅局限于光。

    1843年,一位曾繪制出數百張月球地圖的德國天文學家發現,原來直徑數千米的“利尼坑”正在變小;1866年,希臘天文台長宣稱:月球“澄海”中的一座環形山突然消失!時隔兩年之後,又有人報告說:一座原本直徑500米的環形山增大了6倍……時間進入20世紀50年代以來,記錄變得越來越煞有其事:1956年日本明治大學的豐田博士居然聲稱自己觀察到數個排列成“DYAX”和“JWA”字型的黑色物體!1966年2月4日,蘇聯“月神9号”登陸“雨海”,拍攝到兩排等距的塔狀結構物,它們反射着日光,宛如跑道旁的記号,從陰影的長度可以估計出它們那15層樓的身高,然而附近卻沒有任何高地能使這些岩石滾落到目前的位置上,更不用說以幾何形式排列了;同年11月20日,美國“軌道2号”探測飛船在距“靜海”46千米的高空拍到數個金字塔形結構物,估計高度在15至25米高,也屬規則排列,顔色淡于周圍的岩石土壤,顯然不是自然物…… 數百年來有關變化現象竟積累出1400起之多。

    做為一名嚴肅的天文學家,楊清楚地知道,盡管這當中不乏觀測者的幻覺甚至是蓄意欺騙——有一段時間美蘇兩國甚至競相撒謊——但當那些明顯的僞證或疑點被剔除之後,仍有為數衆多的不解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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