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幫我嗎?”
“當然,我會用我的方式來幫你上位。
”
汪曼春充滿對明樓的感激:“師哥,有時候,我真的不清楚你心裡到底在想什麼,我唯一知道的就是你真心實意地待我。
”
明樓突然放低聲音,表情神秘:“上次刺客刺殺我,誤殺了南雲課長一事,我聽說好像跟‘孤狼’誤傳情報有關。
”
汪曼春聽到“孤狼”二字,像被針刺了一下,猛地一怔,活像一個作弊的學生被老師當場逮到一樣。
“這個‘孤狼’……”他左右看看,“從東北戰場來,就在我的身邊,南雲造子在我身邊安置了阿誠這個定時炸彈還不算,變了法地派人監視我的一舉一動,結果呢?我之所以隐忍不發,不過是顧慮着新政府的建設和汪主席的救國大業。
還有,據傳特高課掌握了一條絕密消息,‘毒蜂’已經殺回上海,特高課有人跟梁仲春關系密切,很可能把這條線索賣給姓梁的。
”
汪曼春點點頭,表示同意明樓的分析。
“‘毒蜂’近期可能會有所行動,抓住‘毒蜂’,就能破獲軍統上海站。
你知道,梁仲春私下和軍統做物資交易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苦于沒有證據指證,如果‘毒蜂’肯開口,所有被隐藏的真相就會大白于天下。
”
“如果我抓住‘毒蜂’,他會開口嗎?”
“一個能跟76号做毒品交易的人,你認為他會視死如歸嗎?”
汪曼春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看着汪曼春的笑容,明樓得意道:“這下感覺怎麼樣?是不是越來越有趣了?”
汪曼春淺笑點頭,踏實了。
特務把一封密寫文件交到汪曼春的手上,汪曼春揮手示意特務離開後用裁紙刀打開信。
一張白紙,在藥水的作用下慢慢顯出字迹:“速調查明樓名下的面粉廠。
孤狼。
”
汪曼春把密寫信撕得粉碎,直接扔在廢紙簍裡:“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南雲造子死了,你就不再是‘孤狼’,而是一隻喪家犬。
”
明台一身學生裝扮,坐在門廊邊擦着皮鞋,兩三雙皮鞋被他擦得雪亮。
阿誠從裡面出來,正準備出門。
明台獻殷勤道:“阿誠哥,我幫你把皮鞋都擦了。
”
阿誠不冷不熱堵他一句:“你幫我擦鞋?你自己不穿嗎?”
明台碰了一鼻子灰,一臉不高興道:“我幫你和大哥擦的。
”
“謝了。
有空多養養身體,讀書養氣,你還怕别人不說閑話……”阿誠看着滿地的鞋,還是領情地換了一雙。
明台試探地問道:“阿誠哥,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門啊?”
“一個星期後。
”
“能不能……”
“不能。
”阿誠斷喝住,出了門。
明台氣得不輕,使性子地踩了一腳擦得锃亮的皮鞋,又覺得不妥,拿過來重新擦過。
明台插着手在露台上看着阿香澆花,一會兒,桂姨走過來告訴他說醫生來了。
明台從露台的門廊裡出來,一擡頭,看到是程錦雲,平靜的臉上浮現燦爛笑容。
程錦雲穿了一身陰丹士林布旗袍,很樸素、很精神地站在他面前,“怎麼是你?”明台問。
程錦雲笑着反問道:“我來不好嗎?”
“自然是,好。
”明台走近她,靠着她的肩膀說。
“據說你是留戀風月,所以,皮肉受了苦。
”
“你也說是據說了,其實呢……”
程錦雲凝視着他:“怎樣?”
“我是想給自己放一個小長假。
”
程錦雲大方地微笑,轉身打開随手帶來的醫藥箱,拿出一管針劑來,明台慌不疊地說:“嗨,你來真的。
”
程錦雲一本正經地說:“這針很貴的,我跟你關系特殊,不收你錢。
”
“不收針藥錢?”
“不收打針的錢。
”
“阿香,去給程小姐泡茶,這麼沒有眼力價兒。
”明台有些尴尬,刻意趕走阿香。
阿香擱下水壺沖明台做了個鬼臉,又對程錦雲微笑着颔首,出了門。
“你想做什麼?”
“你想我會做什麼呢?”明台關上門。
程錦雲做讀小報狀:“花花公子明少,縱情聲色犬馬……我一點兒也不喜歡。
”
“你說的人不是我。
”
“你是誰?”
“你喜歡誰?”
“義薄雲天的明少,壯志淩雲的明少,為國為民的明少。
”
“是我。
”
“怎麼證明是你?”
“因為你愛上了我。
”
“怎麼證明我愛上了你?”
“我們來打個賭吧。
”
“賭什麼?”
“賭……”明台一步一步走到程錦雲面前,臉貼得越來越近,直至他的唇貼在她的唇上。
“我愛你……”這句話剛飛出來,明台倏地退了一步。
隻見程錦雲手裡的針已經被他攥在手裡,明台很調皮地一笑,“我賭你,聽了這話防禦力降低,智商為零。
”
程錦雲輸了一着,卻不惱地走到門廊前,對着一簇簇怒放的鮮花,回眸一笑,說:“愛情原本也是一場博弈,不怕輸,隻怕你不賭。
”
明台走過去,把針還給程錦雲,說:“我跟你賭!”柔柔的眼波,暖暖的日光下,明台輕輕攬住她的腰,程錦雲呼吸急促,面色绯紅,兩人依着門廊,深情相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