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姐并不是豬仔。
你想過你可能會讓她著了涼嗎,還有,我打賭那張床上現在一定是一團糟了。
我處罰你去把那間房打掃乾淨,一點灰塵都沒有。
知道嗎?」
「是的。
」
「現在,你必須向金小姐道歉。
」鐘斯将瑞特推到她身前。
「對不起,金小姐。
我不是故意要倒水在你身上的。
如果我引起任何不便,我向你道歉,請接受我的道歉。
」
堅持下去對嘉翎并沒有好處,特别當她是穿著這麽單薄的衣物站在這邊。
許多雙眼睛正注視著。
「我接受。
還有,我要你保證它不再發生了。
」
「我保證它不再發生了。
」瑞特舉起一手說。
嘉翎點頭,然後看向鐘斯。
鐘斯拍拍掌心,「好了,戲看完了。
大家可以回去用各自的早餐了。
」
聽到主人的驅逐令,所有的人也三三兩兩的走下樓梯。
回到他們剛剛用餐的餐室。
隐約可聽到他們正熱烈的在談論這樁笑話。
想必,一天的開始有笑話可聽是件稀有的事。
看到單薄睡袍下的嘉翎正打著冷顫,鐘斯對瑞特說:「去請布蘭穆嬷送幾壺熱水到金小姐的房間去。
别忘了讓他們擡個大木桶上來。
」
「我想,」他直起身對著嘉翎說:「金小姐需要泡點熱水,以免著涼了。
」
「謝謝你這麽周到的考慮。
」嘉翎閃開他溫柔的藍眸,她急急往上移。
「如果方便的話,」鐘斯在她身後說:「在你泡完水後,我想在書房見你。
我們有些事該談一談。
」
嘉翎猶豫了幾秒,「我知道了。
」
她於是盡快的回到她樓上的房間,光是他眼睛拂過她的身體,她都會敏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所以,她隻好遠遠的保持他們的距離。
☆☆☆
熱水一桶桶提上她的房間,倒入大木桶内,木桶已經刷洗乾淨了,倒入的熱水,騰騰冒著熱氣,提醒了嘉翎,她已經好久沒有這樣享受洗澡的樂趣了。
想泡澡更是有困難,她每天都維持著例行的清潔,可是沒有想到她也有可以享受盆浴的快樂。
「謝謝。
」她對一旁的布蘭說。
「哪裡的話,你還不趕緊到水中去泡泡,我看你的唇都快變成青色的了。
可憐的孩子。
」布蘭嬷嬷自己朝她的床邊走去,「我來替你整理床鋪。
」
「不用了,我怎麼好意思讓你……」
「這是我的工作。
我作了幾十年了,還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布蘭揮揮手,
「不要管我,你盡管舒服的泡在水中吧!對了,肥皂就在你的右手邊的椅子上。
這可是我特别留下來的一塊香皂。
我用石楠花磨在裡面,包準你洗完後香噴噴的。
」
還有手工制的香皂呢!嘉翎拿起那塊香皂,心中有著感動。
這是個一切都由人類自行奮鬥創造的時代,也是雙手萬能的時代。
被現代化工業寵壞的自己,何曾想過香皂能以手工來做?一塊香皂花幾塊錢就可以買到,人也學會浪費。
現在她才恍然又想起「珍惜」。
她小心的脫下睡袍,跨進桶内。
「瑞特少爺也真是的。
」布蘭搖頭春著床上、被上的一片水漬,「這下,你今天睡在哪裡呢?床已經全都泡了水了。
」
嘉翎合掌掬起一手的水,撥到肩上。
呼!她幾乎想發出贊歎。
「我想,可以試著用布将水吸起來,然後風乾床墊吧!或許還會有救的。
」
「那可得整張床都搬出去曬。
在這種秋見愁的天氣,我懷疑會有足夠的太陽。
」嬷嬷搖頭,她伸手拉起整床被,「我說——」布蘭嬷嬷瞪著床中間的落紅。
嘉翎手正拿著肥皂,小心的薄薄塗上一層。
她沒發現布蘭話說到中途斷了。
她還在笑著回答,「那倒是真的,這種天氣是沒有什麽溫暖可言。
也許風會吹乾吧!」
「是!是!可能風吹一下會乾吧!」嬷嬷趕緊接了話說,一手則拉下那張床單。
将它卷了起來。
「沒關系,到時候,我再問問爵爺就是了。
」
布蘭嬷嬷接著又東拍西弄的,半天後才說:「我出去了。
對了,床上有套衣服是主人要我交給你的。
你也不能成天穿那黑咕隆咚的衣服,趁這機會換件衣服去見他吧!」
「謝謝嬷嬷,你替我準備得太周到了。
」
「謝什麼呢?應該的。
」嬷嬷拉開了門,「别泡太久了。
水冷還是會著涼的。
待會那杯熱牛奶别忘了喝。
我走了。
」
嘉翎點點頭,看著嬷嬷抱著大棉被及床單走出門。
她又在水中眷戀了些時候,才不舍的站起身,擦乾水滴。
她先拍乾了頭發,讓水不再往下滴,才換上了那套古式(卻可能是這時最流行的)長裙。
她摸摸這種天然的毛料,感覺真是與衆不同。
嘉翎坐到火爐前,邊喝那杯牛奶,邊等著頭發烘乾成型。
幸好她沒有燙起了頭發,否則她現在很可能沒有辦法整理那頭亂發了。
她側著頭拍拍直順的發絲。
約莫七成乾了,她才束起了頭發,準備去見席鐘斯。
看著銅鏡自己的反射,她覺得兩束發辮使自己顯得更清純年輕了。
那兩朵天然的紅雲,顯現在她面頰上,襯得她更嬌俏。
石楠的香氣,陣陣傳入她的鼻中。
嘉翎感覺她像十八歲的姑娘家,心兒怦跳著等著會情人,他讓她生命更鮮活了。
「少胡恩亂想,金嘉翎。
」她責備自己,然後拉好自己的衣裙,朝著外面的書房走去。
她轉下階梯,走到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