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幾乎動武。
後才約定,各備彩仗車馬,任憑仙人選用。
仙人原是那中年貧女的仙法妙用,經其一邀,欣然登車,徑被張潼接去。
趙顯空自憤急,不敢發作,自帶家将,借着作客陪宴,一路前呼後擁而去。
無垢暗忖:“那中年貧女必是一位法力極高的女仙。
昨夜道人原說故意幻化,紅衣老人也許是其本相,踐言收水而來。
且喜水災已平,自己所留金銀,連同各地富紳所捐助的銀米,已差不多放完。
幻影被二惡少接走,難得有此替身,何不乘機回轉蒿山,等丈夫尋來,使其撲一個空,就便使知修積不易。
丈夫不見自己,定必傳聲相詢,再令往會,借此閑暇,補做一點功課,豈不也好?”主意打定,也未現形,徑往蒿山飛去。
彼時嵩嶽隻是帝王祭天之所,僅有一座少林寺和幾處古迹,山徑崎岖,景物雖然靈秀,極少人迹。
太室、少室兩峰,形勢更險,自來樵采足迹之所不至。
無垢和鄭隐每次聚會,便在少室山頂向陽崖洞之内。
崖洞共分上下兩層,隻有八九間石室,有的還有怪石阻隔,無法通行,無垢愛好天然,性喜清潔,自将洞府選定,便施法力,匠心獨運,布置得上下兩洞淨無纖塵。
又把卧眉峰故居和用具物品移來了好些,所有洞室均經開通,再點起幾盞明燈,内裡光明如晝。
外面高出群峰,曠觀宇宙,臨風振衣,氣象萬千。
新居布成,二人共總住了不多兩天,便即分手。
二次重來,因此次救災連遇高人,越覺自己功力不夠,生了戒心,才一回山,便忙着用功。
對于鄭隐,心又涼了許多,一直不曾用寶環查看。
隔了十來天,無垢忽聽鄭隐傳聲,詢問人在何處。
聽出語聲匆迫,剛答人已回山多日,再由環中查看,見鄭隐人已清瘦許多;似是大病初愈情景。
人在黃河南岸與自己相識的富紳家中,獨坐房内,面有憤急之容。
聞言驚喜交集,答以立時飛回,見面再談。
兩地相隔本不甚遠,不消多時,人便回轉。
見面一談,鄭隐推說:前在洞庭降妖,雖把惡蛟除去,但在斬蛟時稍微疏忽,中了一口邪氣,身受寒毒頗重。
第二早事完,恩會無垢,趕往黃河,水災已平。
聽說人被惡少接去,暗中趕往,人已無蹤。
飛到黃河邊上,人忽病倒。
幸蒙當地富紳救往家中,問知是無垢丈夫,敬若天神。
屢想用寶環傳聲,詢問下落,均因元氣受傷,難于行法運用。
延至今夜,人漸複原,方始問出下落等語。
無垢聽出好些語病,料有虛言,也未點破,隻在暗中留意。
先留鄭隐同在嵩山修煉,見其複原甚快,越生疑心。
細一查看,仍是純陽之體,才略放心。
隻不知這十多天的耽擱,所為何事,不便明問。
欲往湖湘洞庭一帶查訪,并向養病人家盤問真相,是否在彼遇救耽延。
以他法力而論,并非尋常,身旁又帶有好些靈丹,身中寒毒并不甚重,如何回時這等狼狽,連玉環傳聲都難應用?無奈勤于修為;雙方又曾約定每次飛行各省回來這兩三月内,再出行道,便須同在一起,其勢不能單獨先往,因而一直悶在心裡。
這日故意拿話試探,說日内同出行道,準備先往湖湘一帶,遊完洞庭,再轉湖口,就便轉到嘉陵江,通行巫峽,去往西南諸省,訪求民間疾苦。
話未說完,瞥見鄭隐面色微微一變。
跟着設詞勸阻,力言:“湖湘一帶,前月曾經去過,都是魚米之鄉,民殷物阜,風俗淳美。
我們忙着修積善功,無心遊玩風景。
如說就便登臨,别省也多名山大川,何必要由洞庭湖湘經過?專作遊覽,無什善功可積,豈不多此一行?”無垢聞言,越知内有文章。
當時無話,暗中卻打了非去不可的主意,表面答應,一字不提。
又過了些日,無垢忽然提起:“上次雙方發現水災,均出意外。
可惜這一對寶環,僅憑心念所注之處,才能查看,不能及遠,用時頗耗元氣。
否則,以此遠查天下,萬千裡内了如指掌,無論人間有何疾苦災害,當時便可趕去,豈不省事得多?我們本定每隔三月遊行一次,因為救災和回山耽擱,已經過兩月光陰。
彼此前生孽重,非多積善功,不能化解。
此去如用步行,沿途留連,觑便行道,能有多大修積?好在來日方長,莫如暫時仍用前法,分道飛行,等到積上兩次大功德,再往民間訪查,以免延誤。
你看如何?
否則,仍照日前所談,同往洞庭君山一遊也好。
”鄭隐雖然不願,無奈心中有病,惟恐無垢堅持往遊洞庭,一個不巧,發現自己惡迹,或是生出事來,隻得應了。
行時,鄭隐恐無垢單獨繞往洞庭,事更不妙,正想設詞分路。
無垢知他心意,已先開口,借防魔女侵害為由,仍照第一次的走法。
鄭隐自合心意。
無垢料準鄭隐必有背人之事,隻因心中氣憤,不曾查看。
事已過去,不便明言探問,想借雙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