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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一开门,所有的人都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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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

    倫敦的事務所,各種宴會——靠嘴皮子生活。

    ”他想亞德瑞安-羅伊迪一定是個跟沉默的湯瑪士非常不同的人。

     “令堂還在世吧?” “我媽媽?是的。

    ” “而且你還有位妹妹。

    ” 湯瑪士搖搖頭。

     “噢,我以為你有。

    那張快照——” 羅伊迪低聲含糊地說:“不是妹妹,是遠房表妹之類的,跟我們一起由我媽媽帶大的,因為她是孤兒。

    ” 那古銅色的臉上再度湧現紅暈。

     狄瑞克說:“她結婚了嗎?” “結婚了。

    嫁給那個叫奈維爾-史春吉的家夥,” “玩網球等等之類的那個家夥?” “是的。

    她跟他離婚了。

    ” “而你想回家去找她碰碰運氣!”狄瑞克心想。

     他繞過這沒再追問下去,換了個話題。

     “回家後要不要去釣釣魚打打獵?” “先在家待一陣子,然後我想去鹽浦玩玩船。

    ” “我知道那個地方,迷人的小地方。

    那裡有家高尚的老式旅館。

    ” “是的,叫‘宮廷’旅館。

    可能住那裡,或是住到我在那裡的朋友家去。

    ” “聽起來蠻不錯的。

    ” “啊嗯。

    安安靜靜的好地方,鹽浦,沒有人幹擾你。

    ” “我知道,”狄瑞克說,“那種什麼事都不會發生的地方。

    ” 六月十六日 “這真是叫人非常苦惱,”老屈維斯先生說,“過去二十五年當中,我都下榻裡海特的海濱旅館——而現在,你信不信,那個地方被整個拆掉了。

    說是什麼要擴充門面,重新改建,這類無聊的舉動。

    為什麼他們不能保持這些海濱小鎮的原有風味,不要去亂動它們——裡海特一向有種特殊的風味——攝政時代的風味——純粹攝政時代的風味。

    ” 路華斯-羅德爵士安慰他說: “我想,那裡總還有其他的地方可住吧,” “我真的不覺得我還能去裡海特了。

    在海濱旅館,馬姬太太十分了解我的需要。

    我每一年都住同一個房間——而且服務幾乎年年都一樣好。

    而且那裡的廚師非常好——非常好。

    ” “到鹽浦去試看看怎麼樣?那裡有家不錯的老式旅館,叫‘宮廷’,告訴你是誰開的。

    一對叫羅傑士的夫婦開的。

    她以前是老孟泰德伯爵的廚子——他是倫敦有名的老饕。

    她嫁給了男管家,如今他們開了這家旅館。

    在我看來這種地方正合你的口味,安安靜靜——沒有嘈雜的爵士樂隊——而且食物、服務都是一流的。

    ” “這倒是個好主意——這當然是個好主意。

    那裡有沒有庭院陽台?” “有——内有遊廊外有陽台。

    你可以曬太陽也可以納涼。

    随你的意。

    如果你喜歡,我還可以介紹你一些鄰近的人家。

    有一位崔西蓮老夫人——她幾乎就住在旅館隔壁。

    一幢漂亮的房子,而她本人是位快樂的婦人,盡管她身體非常不好。

    ” “你是說法官的遺孀?” “正是。

    ” “我認識馬梭-崔西蓮,我想我見過她。

    一位迷入的婦人——當然,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鹽浦靠近聖盧市,是吧?我在那一帶有一些朋友。

    你知道嗎,我真的認為到鹽浦去是個很好的主意。

    我寫信去詳細詢問一下。

    我想八月中旬去——八月中旬到九月中旬。

    我想,那邊有車庫可以停車吧?還有我的司機住的地方?” “噢,有。

    那邊的設備完全跟上時代。

    ” “你是知道的,我走路上山得非常小心。

    我想我該住在底樓,盡管我想他們設有電梯。

    ” “嗅,是的,什麼都有。

    ” “看來,”屈維斯先生說,“好像我的問題解決了。

    而且我将樂于跟崔西蓮夫人叙叔舊。

    ” 七月二十八日 凱伊-史春吉身穿鮮黃色的毛線衣和短褲,趨身向前,看着比賽中的網球選手。

    這是場男子單打準決賽,奈維爾正跟被認為是“網球界一顆升起的新星”的麥瑞克對打,這位年輕新人的出色表現是不可否認的——他所發的一些球頗令人難以招架——但是較年長的對手豐富的臨場經驗和技巧也讓他嘗到了苦頭。

     目前的比數是三比三打成平手。

     泰德-拉提莫悄悄坐到凱伊身旁的一張椅子上,以懶洋洋帶着嘲諷的語氣說: “忠實的妻子看着丈夫揮拍奪取勝利!” 凱伊吃了一驚。

     “你吓了我一大跳。

    我不知道你在這裡。

    ” “我總是在你左右。

    現在你該知道了吧。

    ” 泰德-拉提莫二十五歲,長得非常好看——盡管老一輩的人會說他是: “拉丁人的調調兒!” 他的皮膚被陽光曬出均勻美麗的暗褐色,舞跳得好極了。

     他的一對黑眼睛非常動人心弦,可以取代嘴巴說話,而他說話的聲音如演員般地自信。

    凱伊打從十五歲起就認識他。

    他們在一起抹油膏行日光浴,在一起跳舞、打網球。

    他們不僅是朋友,而且是“盟友”。

     年輕的麥瑞克正在左邊場子裡發球,奈維爾還手銳不可當,漂亮的一個殺球,直殺到角落底線。

     “奈維爾的反手球很厲害,”泰德說,“比他的正擊好多了。

    奈維爾知道麥瑞克的反手球弱。

    他會盡量利用這個弱點。

    ” 這一回合結束。

    “四比三——史春吉領先。

    ” 下一回合由史春吉發球。

    麥瑞克潰不成軍,招架無術。

     “五比三。

    ” “奈維爾占優勢,”拉提莫說。

     然後年輕的小夥子振作起精神,開始打得小心翼翼。

    他改變了球速。

     “他有腦筋,”泰德說,“而且他的步伐是一流的。

    好戲上場了” 年輕的小夥子逐漸扳成平手,五比五。

    然後七比七三度平手。

    最後麥瑞克以九比七赢得這場比賽。

     奈維爾走向中央隔網,露齒一笑,惋惜地搖搖頭,跟對方握握手。

     “年輕到底還是比較行,”泰德;拉提莫說,“十九歲對三十三歲。

    不過我可以告訴你為什麼奈維爾老是拿不到冠軍的原因,他太輸得起了。

    ” “胡說八道。

    ” “不是胡說。

    該死的奈維爾一直是個完美的好運動員。

    我從沒見過他因輸掉比賽而發脾氣。

    ” “當然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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