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的文明早就應該存在了,即使不考慮它是否為數衆多,但隻要保證一個不一定很大的初始飛船數目,它們早就應該路過太陽系這片天區了。
結論:既然迄今我們仍未發現這種裝置,可見地外文明并不存在。
可以說,從邏輯上很難駁倒這位邏輯大師的立論,但是星河認為他少考慮了一層因素,那就是費用。
近數十年,人類的航天技術突飛猛進,但是為什麼近在咫尺的月球仍然沒有作為旅遊勝地對公衆開放?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成本難降,所需費用依然不菲。
想當初“阿波羅”計劃曾使全人類歡呼雀躍,可随後一些有識之士就對總共購買了380千克月岩的巨額耗資提出置疑——美國政府完全可以有更好的理由來糟蹋納稅人的銀子。
一個理智的、成熟的——或者說是正在喪失激情的、像星河而非人類學家那樣的成年人占大多數的——文明,是否會做這種未必具有短期效益的投資呢?
這是一個很難準确回答的問題。
于是後來又有人提出了另外一種方案,不再考慮星際播種的數量和速度,采取的是一種“放長線”的思路,這在阿西莫夫的《地外文明》中有詳細記載:
構造一個全封閉的自給自足系統,狀如一顆完整的行星。
但是它不按照天體力學的原則運行,而是自主地在恒星際漂流。
這樣,它便不需要有多麼快的運行速度,因為在它的内部,文明自在發展,按部就班,生命生生不息,繁衍不止,是一艘永不需要返回的大使星船。
最後,這位著名的科普大師借他人之口這樣問道:
“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緊接着,阿西莫夫自己有力地反诘道:
“他們為什麼不這樣做呢?”
是的,他們為什麼不這樣做呢?
現在讓我們按照這個思路繼續猜測下去:
這艘被稱為——看來我們需要給她一個名字了:我們可以叫她露娜,也可以叫她菲菠,還有一個流傳更廣的阿爾忒彌斯,或者幹脆就叫她“夜之王後”,當然了,古老東方的嫦娥、吳剛和玉兔也可供随意選用。
不過根據星河成型的前言來看,他似乎還是更喜歡黛安娜這個名字。
(注)
那麼好吧,我們就叫她“黛安娜”。
這艘被稱為“黛安娜”的飛船,開始了她告别故鄉的遠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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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1970年,兩位蘇聯科學家便語出驚人,提出了所謂的“月球飛船”理論。
基本結論如下:月球并非天成,而是經過某種智慧生物改造的星體;内部載有文明資料;月球被有意置于地球上空;所謂“TLP”是至今仍生活在月内高等生物的傑作……
這個說法理所當然地被整個科學界一緻地予以嗤之以鼻。
聯想當蘇聯科學家的喜歡信口開河的先例——1958年一位蘇聯教授曾因火星衛星過小而懷疑它們是中空的人造衛星,甚至認為即使火星現在沒有智慧生命,那麼它們的史前文明必定保留在這兩個巨大的“太空博物館”裡;更早同時也是更離奇的故事還有:衆所周知,火星表面的顔色有明顯的季節變化,是因為它的極冠在冬天可擴大到緯度超過50度的地區,可直到20世紀40年代,蘇聯科學家還堅持認為這是“火星植物”因季節而枯榮變化的證據,并據此在蘇聯的高等學府中開設有“火星植物學”的課程……因此人們對于他們70年代還在上演這種鬧劇就更覺得沒有興趣了。
但他們關于月球構造的理論卻令人很難反駁,諸如中空結構,諸如雙層月殼——外殼是6
千米的岩石及礦物層,隕石撞擊月球時可将其穿透;内殼是堅硬的人造金屬層,厚度未知,由鐵、钛、鉻等金屬的合金構成,耐高溫高壓,抗鏽蝕腐蝕……
不管以後的地球人類如何絞盡腦汁,此時此刻的“黛安娜”依舊我行我素。
她橫穿星系,跨越銀河,在廣闊的時空區域裡無不留下她的歡聲笑語,在無數的天體系統中無不回蕩她的動人歌聲。
她真切地感受着星雲的熾熱,深刻地體會到恒星的溫情。
無論拜會哪一處天界星辰,還是離别哪一顆隕星流螢,她的笑靥裡總是蕩漾着相逢的喜悅,她的淚花中始終溢滿了熾烈的深情。
叙述到這裡,星河不禁停下來搖首歎息。
相比之下,“圖靈”号顯得是多麼的卑微和渺小。
盡管同樣是一個自我補給的封閉系統,但是壯觀程度卻遠不及那些宇宙中的前輩。
當然,技術的發展使得我們擁有多種多樣的方式,比如“圖靈”号的目的,使她完全可以不必如此巨大。
但是,星河還是對那些宇宙前輩表現出了自己發自内心的敬仰。
那是一個英雄的時代,一個激情的時代,一個開發星系宇宙拓荒的偉大時代,星河因為自己沒能趕上那個年代而痛悔得淪肌浃髓。
舷窗外的月球景象勻速轉動,“圖靈”号正在環繞中準備啟航。
文明的接力棒仿佛不熄的聖火,永遠、永遠地被傳遞下去。
注:露娜(Luna)、菲菠(phoebe)、阿爾忒彌斯(Artemis,希臘神話)、黛安娜(Diana,羅馬神話)以及“夜晚的皇後”(theQueenof
night)與中國的嫦娥、吳剛一樣,都是不同民族的神話和語言中對月神的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