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典雅。
她用力在柔細的秀發上刷了好多下,把頭發梳得發亮,又猛地扯着發梢,以遮掩她混亂的心情。
鏡中的她,看起來蒼白憔悴。
她看着手上的表,隻剩三十分鐘,她的命運就決定了。
姚金,這位富豪,在與她通過電話得知她人在高雄之後,立即說要把她接回家,而婚禮呢?就是明天。
但她卻一口回絕,她道:就今天下午好嗎?
因為多一刻的等待,對她而言,就如多一刻的折磨。
她害怕自己會做出“不應該”的舉動。
她絕不容許自己有反悔的餘地,絕對不行。
姚金并未多言,隻說:我會派人與你聯絡,婚禮一切事宜完全由我一人負責。
不久,一輛黑色的奔馳車就在飯店的門口停下,司機小王及傭人老吳,帶着霧霜離開。
離開飯店直接到了攝影禮服公司,霧霜才恍然大悟,來接她的人不止兩個,車子的後頭還跟着三台奔馳車,上面有好多人,應該有十來人吧!這些下人都很恭敬地稱呼她:“少奶奶!”
之後,她洗頭、上妝、換禮服,她沒有一般新娘特有的欣喜笑容,她憂郁、悲傷,好象要參加喪禮似的。
她的心思一直處于恍惚中,但一些嘲諷的話語卻不時飄入她耳中。
“想不到她竟是姚金的媳婦?”
“她就是少爺的妻子?”
“真是個傻瓜,進得了禮堂才怪!?丈夫都……”
“你看她一點笑容都沒有,好象在守喪。
”
左一句,右一句的,但是當霧霜回頭時,每個人都假裝在忙碌。
為什麼進不了禮堂?難不成肺痨鬼已……
霧霜不懂,不過她心底倒真是盼望這婚禮舉行不了。
※※※
逃婚?
這兩個字讓霧霜失去一切知覺。
她一個人站在禮堂上,靠僅有的意志力讓自己不昏倒。
她的腦中隻重複一件事──她的新郎官居然“逃婚”?
禮堂上,每個來賓都對她投以幸災樂禍的眼光,他們全是一副嘲笑的臉。
她立即告訴自己:祁霧霜冷靜一點,别讓那些存心看笑話的人稱心如意。
她恨死了那個肺痨鬼。
她一直不知道她丈夫的名字是什麼,隻知道他姓姚。
到了婚禮上,她才清清楚楚看見紅聯上的字──姚毅。
姚毅!姚毅!你真夠狠!竟棄我于不顧!
這種羞辱使她發誓──今生絕不會饒恕他。
應該過很久了吧!禮堂彩繪玻璃的光芒沒有了,換來的是黑阗阗的星空。
霧霜的耐力真是驚人,她依然佯裝對一切無動于衷,睫毛連眨也不眨一下。
姚金坐在角落裡,對于這個媳婦的表現,他打一百分,他相當相當地滿意。
他不是不知道姚毅早就“跑”了,可是為了要得到霧霜,也為了試探她,他隻好來個知而不告。
他倚着拐杖,緩緩欠身面向大家,铿锵有力道:“很抱歉!今天的婚禮讓大家失望了。
新郎官臨時有事無法出席,所以,姚家的婚事擇日再辦,對不起!”
衆人一陣喧嘩,這原是預料中的結果,他們沒有異議地逐一散去。
最後,隻剩下姚金及霧霜,連神父也離開了。
霧霜從頭到尾沒有掉一滴眼淚,她的勇氣着實令人欽佩。
姚金伴着她步出禮堂,坐進車廂裡。
“你──好嗎?”姚金小心地開口。
霧霜悶不吭聲,她的拗脾氣在此時完全表露無遺。
“我明白你一定很恨我。
不過,我真的不知道姚毅居然──”他虛心道。
霧霜三緘其口,沉默地抗議。
“不管如何,當初契約就寫得很清楚,反正這兩年你就是姚家的人,我不管姚毅心裡怎麼想。
”
霧霜怒目瞪視着姚金,心裡卻在盤算如何“複仇”。
“我不會限制你的生活及行動,你可以做一切你想做的事,比如念書或出去工作──”
“工作?”她的雙眼發亮,心思快速轉動。
“但是,一切都要以姚家少奶奶身分出現,以你是姚毅的妻子身分出現。
”姚金深沉狡猾地看她一眼。
“原諒我,我必須如此做,因為我不允許你敗壞姚家門風,或者讓我和姚毅丢臉。
”
“是嗎?請問,今天到底是誰丢臉?”她反唇相稽。
“是你兒子不要我的,姚先生。
”
姚金咧嘴一笑。
“說錯了,該叫我爸爸。
”
霧霜臉色鐵青,雙拳微握,她有絲愠怒,但又莫可奈何。
“對于姚毅的荒唐,我在此向你說聲對不起。
他若回來,我鐵定打斷他的狗腿,讓他跪在地上向你忏悔。
如何?”姚金道。
霧霜并不在意他的話,她隻關心自己的未來。
“隻要我待在這裡兩年,過了兩年,我是不是真的就自由了?”她再次詢問着。
“我不是說過了嗎?不要管我兒子,你就好好過這兩年,之後你就可以走了。
”他再次保證。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