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如春。
”随着那半生不熟的漢語聲音,洞裡守在洞口的兩名虬髯大漢馬上沖了出去,不多久,隻聽洞穴裡傳來打鬥聲,“什麼人!?”“幹什麼的!”“給我老實點!”
很快,一人被兩名虬髯大漢反押着雙臂,給推了進來,左邊一人道:“老大,要不要做了他。
”
三角眼看了看這名戴墨鏡的金發男子,穿的竟然是一身莫斯科紅場儀仗隊軍服,身高和體型,都遠勝過自己的兩名手下。
金發男子被壓得彎下腰去,低聲冷笑道:“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麼?”他的中文雖然表達得十分精準,但發音十分拙劣,就好似嘴裡銜着石頭在說話。
忽然見金發男子沒怎麼動作,如同伸了個懶腰般直起身來,那兩名押着他的魁梧大漢竟似小雞般被舉了起來,兩人還是死死抱着金發男子的雙臂,但就如抱着一根鋼柱,金發男子雙臂輕輕一抖,将兩人往左右扔出好幾米遠。
洞内衆人一見來者如此強勢,紛紛摩拳擦掌,拿刀拿槍,金發男子嗤之以鼻。
“給我住手,一群廢物!”三角眼制止了他那些愚蠢的手下,既然人家能平安來到這裡,外面放風的雷波肯定早就被制服了,這裡面的人,有幾個能強過雷波的。
他看着這名身材高大的外國人,問道:“你不是到這裡來旅遊的吧?”
金發男子習慣性的掏出一支煙,點燃,悠閑的吐着煙圈,道:“前幾日我來可可西裡遊耍,無意中聽說這一帶有夥叫狐狼的盜獵者很活躍,早就想來看看了。
”
三角眼的左眼不安的半眯起來,道:“不用廢話,既然能找到我們,有什麼目的就說吧。
”
金發男子道:“好,我就告訴你,我準備做一筆大買賣,隻是人手有些不夠,所以得找一些夠狠又夠機警的人來入夥。
這兩年中國政府正逐步加強對可可西裡的監管,你們的油水隻會越來越少。
如果你們肯和我合作,我保證你們的下半輩子都不用過這種提心吊膽,東躲西藏的日子了。
”
三角眼警惕道:“什麼生意?”
金發男子笑道:“說出來你恐怕都不信,我們走的是邊緣路線,可以說是絕不違法,我們去找一些被荒廢了的東西,然後拿出來賣掉。
”
三角眼輕蔑的笑起來,道:“你是說盜墓?”
金發男子想了想,微笑答道:“也可以說是盜墓,但又不完全是,我們隻是去拿,而且,那和墓也有所不同,墓是有主人的,我們去拿的東西是沒有主人的。
”
三角眼道:“說得這麼輕松,還需要我們嗎?”
金發男子敲着自己的腦袋,向前幾步道:“啊,是這樣的,裡面的東西随便拿,但是要進入到裡面,路途比較艱難,隻有像你們這些常年生活在可可西裡極地環境中的人才可以勝任這項任務。
”
三角眼兇狠道:“少他媽給我繞圈子,你說,在什麼地方,需要多少人,事成之後我們每人能分到多少?”
金發男子連連擺手,又向前了幾步,面對三角眼道:“不要着急,我是怕說出來吓着你,那地方現在具體還沒有探清,不過大概範圍是在喜瑪拉雅山脈東南段。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三角眼。
三角眼心中一驚,那眼角的傷口又開始隐隐作痛,暗道:“難道,他竟然是想去那個地方,他是怎麼知道的?他到底知道些什麼?”
金發男子向前邁出一大步,已經來到三角眼的跟前,他比三角眼高出近一半個頭,不得不俯身在三角眼耳邊輕輕道:“看來你很緊張呢,你果然是知道那個地方的。
”接着又用英文說了一個詞:“蜘蛛人。
”
三角眼猛的一震,驚愕的擡頭望着這個不可思議的金發男子,半晌說不出話來,隻聽金發男子又對周圍的兇惡之徒們說道:“至于酬金嗎,還很不好說,不過我想,至少每人也能分到——幾千……萬吧。
”
周圍一陣喧嘩“他媽的,說清楚點,到底是幾千還是幾萬?”“說你個奶奶,想清楚再說,說的是什麼鳥洋話”“不說清楚别他媽想讓我們賣命”
“幾千萬。
”金發男子微笑着連成一氣說出來。
一聽那個數字,這群狼一般的人就開始熱血沸騰,耳鳴鼓響,兩眼放光,每個人都大口的吸着冷氣,默默盤算着,幾千萬,幾千萬,那是個什麼數字,那可以做些什麼,車,房子,女人,還有什麼不能有的。
金發男子補充道:“當然,最低貨币單位也要是歐元,說不準也可以是英鎊。
”
那夥惡徒又失望的張望起來,幾千萬歐元,那是什麼數?管多少人民币?
三角眼卻按捺不住了,歐元與人民币對價比,接近一比九,幾千萬歐元換作人民币,最起碼也要上億。
但同時他也最清楚那個地方的危險性,除了死亡,那裡什麼都沒有啊,這人到底能在那裡找到什麼呢?他的話可信嗎?一個連名字也不敢自報的家夥。
他冷冷問道:“你是什麼人?憑什麼讓我們相信你的話?”
金發男子煙已抽完,扔在地上,用他那沉重的,嵌有鋼闆的大頭皮鞋将煙頭踩滅,如軍人般直起腰闆,取下墨鏡,露出那雙湛藍的碧眼,眼中閃爍着毒蛇般詭秘的光芒,然後微笑道:“我,叫莫金。
”
[南下的列車]
“莫金,是什麼人?”三角眼心中想了好幾遍,也沒有什麼印象,而他的那些手下,就更是一頭霧水了,但他還是作出了回應道:“我是這群狐狼的頭,我叫西米。
”
“哦。
”人群中發出很多驚歎聲,不少人跟了他們頭領很長時間,卻從不知道這個被稱作狐狼的人叫什麼名字,今天才知道,這個名字聽起來好像不是漢族的人名,也不知道是哪個少數民族的。
莫金雖然對西米不知道他是誰的反應感到很失望,但他一聽到西米這個名字就笑了,笑道:“瞧啊,我的運氣實在不錯,看來你注定要做我的拉客西米了。
”
西米一聽莫金的回答,心道:“他果然什麼都知道。
可是他究竟是怎麼知道的呢?”他雖然沒有聽過莫金的名字,但是這個高大得令人望而生畏的外國男子進洞後的一言一行,都令他相當震驚,以前在部隊時,除了他們的教官,還沒有誰能讓他感到如此戰栗。
莫金頓了頓,又道:“你們沒聽說過我的名字,那沒有關系,不過我為這件事做了大量的準備,我也不介意讓你們了解我的誠意和我做的準備工作。
你們進來吧,外面風很大的,裡面的主人熱情又好客。
”
随着莫金一聲招呼,五個人魚貫而入,前面四個人都是清一色的雪地野戰隊着裝,白色的野戰裝,帶松緊的連衣帽遮着臉,墨鏡和口罩遮住了其餘面部,相比他們的裝束;更打眼的是他們手中的武器,每人背上都背着肩扛式無後座力火箭筒,一人手裡拿着兩挺格林輕機槍,一人端着裝了彈鼓的重機槍,一人斜挎着挂榴彈發射裝置的沖鋒,還有一人竟然拿的是在伊拉克戰争中出現的帶攝像頭和視頻的可轉彎槍。
僅這些裝備,已經讓洞穴内的盜獵分子們震撼不已,不說他們,就是他們的頭目西米又何嘗見過這些近年新開發的非常規部隊的武器。
他們唯一可慶幸的就是,幸虧剛才沒有動手,否則被屠殺殆盡的,隻能是他們。
莫金皮笑肉不笑的解釋道:“不用緊張,這裡環境惡劣,野獸也多,這些東西,是拿來打獵的。
”
西米心中清楚,用火箭筒來打獵,其意義得自己領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