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進大院就急了,她素來性子傲,怎能承受這種屈辱,一急一鬧就暈過去了。
”
秦思的目光在劉嫣蠟黃的臉上掠過,眼底湧起一絲憎惡,他冷冷道:“那些人暫且不會進來,先把她擡進房裡去吧。
”
幾個力大的媽媽合力将劉嫣擡進了屋子裡,剛剛把她放下。
劉嫣卻受了驚,突然一下子坐起來道:“誰要抓我,誰敢!”喊完這一句她突然清醒了,環視了一下四周,才發現秦思正滿面含霜看着自己。
她一時有些緊張,看着對方幾乎說不出話來。
剛才那些人沖進來的時候,劉嫣一時怒火攻心就這麼硬生生暈了過去,家中護衛和那些衙役發生了沖突,也是保護着她,不讓她被人帶走,場面一時僵持住了,恰在此時,京兆尹聽說秦思回來了,便立刻趕到了大門口,劉嫣這才算逃過一劫。
如今看到秦思臉色不善,劉嫣一時呆愣在那裡,看着秦思道:“夫君,我這是……”
秦思目光極為陰冷地瞪着劉嫣道:“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劉嫣臉上湧現出受到驚吓的神情,她感覺到自己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是在顫抖,幾乎要哭出來了。
秦思厲聲道:“還不說!”
劉嫣失态地大哭起來:“我隻是想要給那賤人一點教訓,我有什麼不對?”
秦思臉鐵青了,手指都幾乎攥的發紫:“你簡直是沒有腦子,你也不想想看,江小樓能在京城立足,豈是尋常女流之輩可以任你揉搓!我早已猜到她背後有靠山,沒有想到居然是楊閣老!你可知道剛才京兆尹對我說了什麼,他說是閣老親自作主為江小樓撐腰,力證此事與你有關!”
劉嫣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嘴唇發顫道:“楊閣老他不是你的恩師嗎?夫君,求你為我說兩句好話,不要讓我就這樣被京兆尹帶走,如此一來,我的顔面可就全部掃地了!”
秦思臉色無比難看,眼角攙雜了譏諷,冷冷道:“他最近對我十分冷淡,如今又出了這等事情,我有何面目去求見閣老。
”
劉嫣急了:“那我立刻就派人去禦史府報信,求我父親來救我。
”
秦思冷眼瞧着她:“救你?現在誰也救不了你!連閣老都插手了,事情幹涉太大,不要說是嶽父,就連太子殿下隻怕也是不肯幫忙的!”
劉嫣驚恐之極:“怎麼會這樣!”
秦思在屋子裡走來走去,腳步沉重,他的心緒此刻轉得很快,瞬間打定主意:“劉嫣,你闖下這樣的大禍,縱然我能容得下你,秦府也再也不能容你。
”他直接走到桌邊,迅速寫了幾行字,劈頭将一張紙丢在劉嫣的頭上:“從此以後,你與我家再無幹系,是生是死,要受什麼懲罰,都由你自己承擔!”
劉嫣将腦門上那張紙一把抓下,卻見到“休書”二字,頓時血沖到頭頂,面紅耳赤,怒聲道:“秦思,你是瘋了不成?在這緊要關頭,你居然要休我!”
秦思眼中有一閃而逝的厭惡:“身為女子不思相夫教子、安分度日,竟然私自縱火、胡作非為。
劉嫣,你别怪我無情,走到今天這一步,我耗費了不知多少心力,絕不能為了你這樣無知的女人毀了大好的仕途!京兆尹那裡我已經打過招呼,事情隻與你一人有關,絕不會牽連旁人。
現在你立刻就滾出去,不要再說是我秦家的媳婦!”
劉嫣聽了這話,瘋子一般向他飛撲過來,尖銳的指甲在他臉上抓出一道血痕:“秦思,你這忘恩負義的狗東西!”
秦思一把推開她,厲聲道:“還不把她拉出去!”
劉嫣氣到了極點,她沒想到自己好容易才得到的夫君,到了緊要關頭居然将她棄之不顧!他們是夫妻啊,同床共枕,耳病厮磨,她以為他至少有三分真情,現在才明白,原來他根本沒有心、沒有情!她大聲尖叫,拼命厮打他:“你這個畜生!畜生!”
如今的劉嫣,早已沒了半點高門貴女的風範,再好的規矩和教養,也抵不住内心的憤恨和怨毒。
原本站在門外的仆婦面面相觑,斷沒有想到在這種災難面前,大少爺壯士斷碗,毫不猶豫休了少夫人,可這畢竟是秦家的地方,誰也不敢違抗秦思的意思,她們立刻上來抓住劉嫣,劉嫣又哭又鬧,大聲道:“秦思,你這狼心狗肺的東西,我做這一切還不是為了你!我知道你一直沒有忘掉那個小賤人,我告訴你,她不放過我,也同樣不會放過你!這一切不過是剛開始,你等着看吧!”
她一邊說着,一邊歇斯底裡的大叫,眼睛都凸出來了。
秦思疲倦地揮了揮手,命人立刻将她拖出去。
劉嫣哭得幾乎暈過去,卻還是被交給了京兆尹,京兆尹不敢停頓,立刻将她收監,并且将她身邊親近的仆婦全都扣押了起來,細細盤問。
這件案子鬧得很大,幾乎是滿城皆知,人人都知道秦家的大少夫人居然唆使了人去燒鋪子,這等駭人聽聞的行為,簡直叫人不敢置信。
尤其是那些認識劉嫣的人,莫不說她性情溫和,品味高雅,絕想不到她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
原本秦思若是肯力保劉嫣,再由禦史出面,事情說不定還能有轉機,但秦思過于冷血,毫不猶豫把劉嫣掃地出門,還擺出一副受到欺騙、妻子無德,他無比受傷的模樣,劉嫣當然成為了衆矢之的。
劉禦史聽聞了自己女兒的所作所為,并沒有上折子替她申辯,恰恰相反,他開始閉門謝客。
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