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自主地轉過頭.遠遠望着她.微微出神。
她說話的時候,聲音很溫柔.卻沒有溫度.正如她的心,仿佛永遠也溫暖不了。
沈氏送完了女客.轉頭正在柔聲安慰林元柔,看見歐陽暖過來,忙笑着道:“暖兒.你姐姐哭個不停呢.你快幫我勸勸她。
”她說着,對歐陽暖眨了眨眼睛。
歐陽暖看了猛地擡起頭盯着自己的林元柔一眼,未語先盈盈而笑,眉目彎彎.十分天真柔和的模樣道:“柔姐姐快别傷心了.二舅母犯了錯,回頭我們再好好想法子就是了.你這樣傷心也于事無補,反倒累壞了自己身子。
林元柔冷冷盯着她,揚唇一笑,說不出的譏諷:“歐陽暖,你真是好手段!“
歐陽暖的眉尖微微地蹙了起來.似乎是一忍再忍的模樣:“姐姐這麼說.就是在氣妹妹了!唉,我真不知道哪裡得罪了你,但凡我有得罪姐姐的地方.還請看在妹妹年紀小不懂事的份上.不要怪罪才好。
”
“你!“林元柔猛地站起來就要向歐陽暖撲過來,歐陽暖身後默默站着的菖蒲一個箭步沖上來捉住她的肩膀.歐陽暖微微一笑.輕輕靠近.擡起手慢慢為她整理亂了的雲鬓,外人遠遠望去隻覺得姐妹情深的模樣,“我要是你.”看着眸子憤恨無比的林元柔,歐陽暖眯起了眼.輕聲細語地道:“就會裝得像沒事兒人一樣!還是說,你也想重蹈你娘的霍轍嗎?”林元柔眼睛突兀地睜大.像是無限的驚恐.歐陽暖随後軟軟地加了一句:“扮豬吃老虎.憑你也配!”
林元柔不敢置信地盯着歐陽暖,像是第一次認識她,歐陽暖輕輕拍了拍她身上的灰塵.道:“姐姐,願你從今往後,學乖些吧。
”說完,她便對菖蒲道:“放開她。
”
菖蒲松了手.林元柔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目光仍舊緊緊盯着歐陽暖.這一回,含着無限的恐懼。
就在這時候,一個丫頭匆匆從園子外面奔進來,一下子跪例在沈氏的面前.歐陽暖遠遠望去.隻見那丫頭剛說了幾句話,沈氏臉上的笑容都消失了......這所有的變故不過發生在一瞬間.快的讓歐陽暖的心驟然就沉了下去。
那是靜心閣的大丫頭珊瑚,歐陽暖不由自主望向遠處的林文淵,卻見到他朝着自己露出一個笑容,那種笑容陰冷、毒辣,叫人忍不住的頭皮發麻.歐陽暖突然醒悟過來,原和&hellip原來不止是内院.還有大舅舅那裡酬林文淵也下了手!自己隻顧着脫身.竟沒想到原來他還有下一步!一瞬間,她垂在袖子裡的手不由自主捏的死緊.覺得鋪天蓋的寒冰迎面襲來,從心到身,連同魂魄,都是冰涼。
匆匆跨進靜心閣的門,與外面的朗朗春日截然相反的靜谧讓歐陽暖猛地一個寒顫,她快步走了進去,就聽見林元馨那種抑制不住的哭聲低低傳來,不由得一時手足無措.竟然失去了往日的冷靜。
“人還有口氣!哭什麼哭...””老太君嚴厲地呵斥.她環視了一眼在場的衆人.最終目光落在珊瑚的身上:“到底怎麼回事?”
珊瑚跪于地上.怯怯回禀:“早晨侯爺還是好好的.從宴席上回來後.忽然說透不過氣來,胸悶,頭暈酬奴婢請了大夫來,大夫說&hellip大夫說侯爺的情形很嚴重.奴婢立刻便去回禀了大夫人&hellip”
老太君望向床上,林文龍面容扭曲,呼吸急促,整個身子幾乎縮成一團.大夫仍在詳細地診脈.老太君隔着簾子叫道:“張大夫。
”
紗簾一掀,張大夫走了出來,道:“老太君毗”
老太君向他看去.眉心皺得死緊,道:“如何?”
張大夫:“這病症來得太急.又不像是之前的舊疾.&hellip”我一時也束手無策……”
沈氏面上浮現出憂慮,顧不得儀态,焦急問道:“怎麼這麼突然,早上人還好好的,您快想想法子啊!”
原先宮中太醫已經開了藥方,并且保證過.隻要按照藥方定時服用.至少可保三、四個月無虞,到時候,林元馨和林之染的婚事都不會受到影響.可是這樣一來&hellip
林之染冷笑出聲:“這事情真是蹊跷,父親好好去參加宴會.回來就倒下了.還這樣痛苦不堪……”他囫然紅着眼圈,聲音裡卻帶了一絲凜然之氣,他頓了頓.上前幾步,直視着老太君.一字一頓地說:“老太君,我懷疑有人動了手腳。
”
沈氏驚駭地看着他,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林之染接着道:“父親一去,我和妹妹的婚事必然耽擱,那人這樣的用心,不可謂不歹毒!”
對待一個本來就要死去的人,林文淵還要下這種狠手.歐陽暖隻覺得腦子裡無數聲音轟然而響.緊接着就是一片自己所無法控制的空白。
林元馨遲疑道:“可是.宴會上有貴賓.所有的飲食都是經過檢查的.何來毒藥?”
林之染冷冷地笑了:“百密一疏.旁人終究有疏忽的時候!”
老太君盯着張大夫:“可是中毒?”
張大夫:“這個&hellip恕老夫才疏學淺,實在是看不出來這是什麼原因所緻,好像&hellip不是毒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