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冷峻.神色淡定”.隻是嘴角有一點點的古怪,仿佛想要對她笑,卻又強忍着不笑的模樣。
不知道為什麼,歐陽暖突然鎮定下來。
挑完蓋頭,肖重華便又出去陪着客人們,一個時辰後才回到新房。
這時候,鬧房的夫人們還在屋子裡.說了好些調侃的話,歐陽暖坐着一動不動.保持着端莊得休的笑容,半個時辰後.一個丫頭進來道:“各位.董妃娘娘請你們往前廳去坐呢!”
大家哈哈一笑.笑道:“走吧走吧.咱們再在這兒呆着可就惹人煩了!
其實要是一般人家娶親,她們最起碼還要再鬧這麼一個半個時辰,可是明郡王麼.誰也不敢鬧得太厲害.畢竟他是戰場上出了名的玉面羅劑,身上雖然穿着喜袍.卻怎麼看怎麼像是盔甲,怪吓人的。
新房裡看熱鬧的人都走了.隻有喜娘和歐陽暖身旁的貼身丫頭紅玉和葛蒲等人在屋裡。
喜娘吩咐道:“請新郎新娘用點東西,再喝合卷酒。
”
肖重華就看着歐陽暖微笑,歐陽暖被他看得有點坐不住,匆匆抿了兩。
百合蓮子湯.便與他喝了合卷酒。
成親的儀式就算結束了。
喜娘笑盈盈地道賀,紅玉各賞了幾個大紅包.喜娘們就笑着退了下去。
屋子裡的燈.皆是一色的琉璃明角,上描彩繪的工筆上水,随着紅燭的搖曳的影,覆在了面前。
歐陽暖仰起頭.四目相對,明如晝的燈影中在肖重華漆黑的瞳仁裡望見自己的影子”比惚間,周圍一切都成空白,心裡的緊張無邊無際的缭繞蔓延開來。
肖重華盯着歐陽暖.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不知道從哪天開始——
他時不時的心不在焉想着她。
他嘴角莫名其妙的微笑叫歐陽暖。
忽而的落寞叫歐陽暖。
他的心底和意識.都開始頻繁的和自己提起這個名字,她多麼多麼聰明.多麼多麼美麗。
但這并不是她吸引他的地方。
天底下聰明的女人多得是.美麗的女人更是不知多少。
在他淡漠的外表下,一直将對她的關注壓抑在心底。
不知為什麼,他的記憶回到了很多年前,那一年,他才八歲.明明是天真爛漫的青蔥歲月.卻硬是要擺出少年老成的嚴肅模樣,隻因,大哥身體很不好.所有人都将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不得不如此。
隻是.很累.很累。
那時,他還不知道父王心中的女子并非母親,隻是不住好奇,好奇父王密室裡牲着的美人是誰。
後來,他曾經遇到過一次林婉清。
那時.春暖花開.草長莺飛.他因着好奇,私自出府.卻遇到了那個雖然病恹恹.卻眉目溫和的女人。
他與林婉清并沒有說太多話,隻覺與她相處十分惬意.甚至于,在臨分别之時,他童言無忌地詢問她是否認識他的父王,為什麼他父王會擁有她的畫像。
林婉清沒有回答,相反.她的笑容一下凝固住了,爾後,他便再也沒有見過她。
直到他看到燕王妃日漸消瘦.他才突然起了疑心,費盡心思去尋找父王辜負母妃的真相。
在他的心裡.更是一度将林婉清視為奪走燕王的女人,直到燕王妃死去。
便開始有一種痛,是永久的遺憾,一直以來沉沉地壓在他的心裡,讓他無暇去顧及其他。
而如今,兜兜轉轉,他竟然還是遇到了歐陽暖,林婉清的女兒。
肖重華有一種感覺,在歐陽暖的心裡,從始至終有一堵築起的冰牆,那面冰牆把一切暧昧的東西摒除在外。
正因為如此.他總覺得,她并不是自己應該碰觸的人。
因為他太過冷漠.或許适合風雲變幻的朝堂.卻未必知道該如何靠近和呵護這樣一個女子。
他生怕自己的冷漠和笨拙,會在不知不覺中刺傷了她。
隻是當他看到她微笑着,眉梢眼底卻偶爾流露出傷心和落寞時,這種強烈的自我克制又變成了不忍心.還伴随着一種陌生的疼痛。
這樣的感情,讓他覺得無力抵抗。
肖重華揮一揮手.所有人皆躬身垂首無聲地退了下去。
門關閉的那一聲”吱呀,”聽起來十分的遙遠.歐陽暖極力控制着不讓自己去看被門隔在外邊的丫頭,心裡不由自主的害怕。
妝台上的銅鏡映着紅燭,燭光嫣紅若晚霞鋪陳開來.在肖重華的眉目間鍍上一層淡淡的薄暈。
夜色無聲”比惚能聽見他心跳的聲音.仿佛近的緊貼着她的心跳。
肖重華握住她的手,帶着幾許從未在他臉上出現過的溫柔笑意.目不轉瞬的望着她.而眼光卻狂熱。
尖巧細膩的下颌,隻有咫尺之遙”比然間,他幾乎忘記了怎樣親吻。
隻是笨拙的,舌尖先于唇的相觸前就迫不及待的舔上了那微薄的淺紅。
一股暖意凝在她的唇上.很暖...她忍不住恍恍惚惚,幾疑自己在夢中.總覺得不像真的。
有聲音輕聲響起,低低的笑意,”你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