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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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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這個時間怎麼樣?” 離“五一”隻有兩個多月的時間。

    張義民看看高婕,高婕垂着眼,盯着地毯上的圖案,好像單等他的答複。

     “是不是太早了一點,我還什麼也沒有準備。

    ”張義民想推遲一下,他還需要跟羅曉維畫個句号,處理好跟羅曉維的關系也并不簡單。

     “你什麼也不用準備,該準備的我全準備了,隻要你們說出個時間,一切事我全替你們辦了。

    高婕住的那間房子刷刷漿,如果想貼壁紙也可以。

    我可以找人辦。

    旁邊那間屋子,騰出來做你們的書房。

    ” 做了多年的夢,就要變成現實,張義民感到心頭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他将邁進廈門路222号,實現他成為高伯年家族成員的宿願,他能不喜?然而,這有把握遲早會實現的事情,又似乎來得太早。

    他不想這麼快就結束遊離在兩個女人之間的生活,況且羅曉維不僅給他精神和肉體的快感,而且在繼續幫他搞錢。

    他現在尤其需要錢。

    跟高婕結婚,他不能不掏一分錢,而且要掏得比高家多,他不願高家在經濟上小看他。

     “你們倆再商量商量,如果沒什麼意見,時間就這麼定了。

    ”沈萍站起身。

    她認定他們都同意了這個日子,她這樣說,不過是宣布結束談話,把空間和時間留給孩子。

     沈萍離開客廳後,高婕才擡頭小聲問張義民:“你覺得‘五一’早嗎?” “無所謂。

    ”張義民淡淡地說,“反正就這麼回事。

    ” 高婕的目光黯淡了:“我看你并不高興,你是不是心中有什麼秘密,感到左右為難?” “無稽之談。

    ”張義民冷冷地說,走到衣架前取下自己的帽子和大衣。

     “怎麼,你要走?”高婕狐疑地問。

     “我還有事要辦。

    本來脫不開身不想來,你媽媽非要讓我來。

    ” “張義民,……”高婕覺得一股火氣憋得她氣悶,她盡量克制住自己,“在結婚前,我們應該好好談談。

    ” 她忽然覺得,和面前這個變得驕橫放肆的男人結婚,未必能醫治自己的創傷,反而會加重。

    她的事是明的,他的事卻是暗的。

    她和黃炯輝已經成為曆史,他和那個不知名的女人卻可能仍在進行。

    這些,應該在結婚前說清楚。

     “以後再談吧。

    現在我有事。

    ” 張義民穿上大衣,回頭看看高婕。

    她那副幽怨的神情又使他情不自禁地抱住她,狠狠地在她雙唇上吻了兩下。

     他騎車到了麗多飯店。

    徑直到了623房間,他伸出手來,正欲敲門,又收了回來。

    今晚,他得跟她好好談一下,發一個分手訊号。

    跟羅曉維平和地分手又不至于觸犯她,是一次技術性很強的談話。

     他按照習慣,輕輕叩了三下門。

     “哪一位?”裡面傳來一個粗重的男人嗓音,接着門打開了,一個又矮又胖,身着睡衣的男人站在他面前。

     “你找誰?” “我……”張義民一陣疑惑,“羅曉維在嗎?” “誰?羅?……不認識。

    ” 門砰地在張義民面前關上了。

     服務台的女服務員告訴他,羅曉維早上就退掉了房子。

     張義民沮喪而又疑慮重重地走出麗多飯店。

     他從存車處取出自行車,推車剛要騙腿上車,突然愣住了。

     羅曉維一動不動地站在一棵大樹旁。

    麗多飯店的燈光照在她臉上,那臉如泥塑木雕,毫無表情,慘白無光。

     “你怎麼了?”張義民被她的神情吓了一跳。

     “你怎麼才來?我等你都等急了。

    ”羅曉維慘慘地說,“又去高婕那兒了?” “出了什麼事?”張義民把車放下,複鎖上,走到她身邊,“我剛去623,才知你退了房間。

    ”他從她臉上,預感到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沒什麼。

    咱們到河邊去談。

    ”羅曉維拉着張義民就走。

     “唉呀,那多冷呀,要不,去徐援朝家。

    ” “我現在不想見到徐援朝。

    ” 張義民猜測一定是徐援朝最近對她有了什麼過分舉動,或許那家夥知道了“麗多”,找上門了。

    徐援朝原先與羅曉維的關系,在第一次他與羅曉維交歡時,她就毫不掩飾地告訴了他。

    當時,他并不生氣,隻怕徐援朝會生他的氣。

    後來,他發現,徐援朝并不在乎這件事,他興趣廣泛,姑娘像走馬燈似的換。

    這反倒讓他有點别扭,覺得自己隻不過拾了一件人家扔掉的東西。

    慢慢地,他的這種情緒又被羅曉維的狂熱和他對高婕的報複心理所取代。

    難道,徐援朝現在寂寞了,又對羅曉維下了手?張義民挽着羅曉維的手臂暗暗思忖,一旦她将事情說出口,自己該表示何種态度?無所謂不行,這要傷她的心,畢竟她現在一心愛着自己。

    表示氣憤,怒不可遏?他又不想為這類事去格鬥。

    而且,這件事恰恰給了他一個機會,一個可以跟羅曉維終止關系而又沒有責任的機會。

    最妥當的辦法,是一怒之下,騎車而去。

    任她在後面呼喊、哀求,他頭也不回地走掉。

    這樣,讓她負着内疚,勾消了以往的舊賬。

     “義民,你愛不愛我?說真心話。

    ”羅曉維小聲說。

     “當然。

    很愛。

    ”張義民覺得自己的猜測是準确的。

    他等着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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