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啊!”
七
刑警止住了木下濬一叫喊之後彙報說,他是從九号房(即菲爾德夫婦的卧室)的窗戶那兒溜到陽台上,從消防梯處跳到後院時被抓住的。
“從卧室?這個家夥?”
巴谷課長十分疑惑地看着木下濬一。
木下濬一痙攣似的抽動着嘴唇,大聲喊道:“這中間、中間是有緣故的。
那是——”
巴谷課長命令刑警先将木下濬一帶到休息室去,然後催促因這一意外事件而受驚的菲爾德繼續往下說。
“今天,我們約好了要去帝國劇場看戲,算是我去上海之前與絢夫人的告别。
可是,快到中午的時候,她突然不高興了,喊來幾個男人開始玩花紙牌。
我催促了她好幾次,她也不肯動身。
最後,我隻好放棄,自己去辦事了。
下午茶和晚飯,我都是一個人吃的。
我心裡非常窩火,正想出去喝酒的時候——大概是快到十點鐘的時候吧,她進來了。
我當時因為身邊缺少零錢,就跟她說,能否給我些零錢。
不料她非但不給,還對我破口大罵,粗話連篇,難聽極了。
我也因為憋了一天的火,終于忍不住了,也大聲地罵了她。
說了聲‘我今晚不回來了’,就出去了。
”
“聽說你當時威脅過絢夫人,還說過‘要殺了你’之類的話,是嗎?”
“或許說過吧。
因為我憋了一天,已經火冒三丈……”
“你是直接去的酒吧嗎?”
“常去的那個‘小姐’酒吧是最後才去的,先去坂下後街逛了兩三家。
具體是哪幾家已經記不清了。
不過,到了那兒我就能認出來的。
”
“或許過會兒需要你配合。
”巴谷課長如此答複後,禮貌地請菲爾德回休息室去。
然後,巴谷課長叫來自己的部下,讓等候在另一個房間裡的流浪漢去休息室辨認,是誰雇他将高野信二叫出去的。
檢事和判事,這回誰都不開口了。
随着事件調查之進展,這個小小的臨時審訊室裡的氣氛,也越來越緊張、凝重了。
不一會兒,流浪漢回來了。
他做出證言:雇自己的人确實就在休息室裡。
然而,當他說出那人是誰後,巴谷課長的眼中立刻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接着,木下濬一被喚入了審訊室。
八
木下濬一已經完全慌神了。
他膚色白皙,眉清目秀,怎麼看也是個奶油小生。
可現在已成了驚弓之鳥,正在瑟瑟發抖,毫無風度可言。
不過倒也還能結結巴巴地回答巴谷課長的詢問。
“我從絢夫人的卧室裡逃出去,确、确有其事。
不、不過這跟殺人事件毫無關系。
這一點,我、我可以對上帝發誓。
”
“行了,行了。
在對上帝發誓之前,你還是先老實交代吧。
你為什麼回去之後,又藏匿在絢夫人的卧室裡?”
“這個嘛……這個……”
“嗯?痛痛快快地說!”
“是這樣的……從上周三起,我就跟絢夫人發生了肉體關系。
後來,絢夫人會制造機會,把我約到她的卧室裡去。
”
巴谷課長皺起了眉頭——這個女人怎麼這樣?過的是何等糜爛的生活?
“你認識那個人吧?”巴谷課長指了指房間角落裡被刑警看押着的流浪漢。
木下濬一飛快地瞄了一眼,便點了點頭。
“認識。
”
“那你就把你今晚所做的事情,原原本本地都講出來吧。
”
“我坦白!”
到了這時,木下濬一終于恢複了平靜,開始交代以下的情況。
根據他交代,他跟絢夫人的肉體關系确實到了荒淫無恥的地步。
這一星期以來,他們幾乎是天天在一起鬼混。
今天,木下濬一在酒店上的是深夜班,十一點鐘上班,所以應該是沒辦法厮混的。
可絢夫人在跟菲爾德吵了架,回到客廳後,就一如既往地給木下濬一發了暗号:右手的食指在桌子上輕輕敲三下。
意思是:今晚菲爾德不在,你過來。
然後趁着高野信二與吉田侖平說話的當兒,偷偷地跟他咬耳朵:待會兒出去找個人,把高野那小子叫出去。
這樣我就能把消防梯放下去。
為什麼要這麼做呢?因為最近兩三天以來,高野信二似乎察覺了他們兩人的特殊關系,想摻和進來搗亂。
今天晚上,玩牌結束後,本該是三個男人一起走的,可高野偏偏若無其事地留了下來。
這一點,絢夫人早就料到了,所以就安排了這麼一出。
木下濬一出去後,走到禦代官坂那兒,就找了那個流浪漢,要他将高野信二叫出去。
然後,他藏在建築物旁側偷看,見高野信二與流浪漢确實出去了,他就繞到了建築物的背後。
這時,他發現消防梯果然跟約好的一樣,已經放下來了。
于是,他就上了消防梯來到絢夫人房間的陽台上,随後又跟往常一樣,翻窗戶進入了卧室。
可他在絢夫人的卧室裡躺下來不一會兒,就聽到高野信二在高喊“殺人啦!”。
他大吃一驚,想立刻逃走,又考慮到自己的處境也很危險,可不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