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自己也脫不了幹系,所以就翻窗來到了陽台上。
可奇怪的是,剛才他由此上樓的那架消防梯,竟然收起來了。
如前所述,要将消防梯放下去,就必須按主人房間裡或二樓樓梯口的按鈕。
除此之外,别無他法。
于是,木下濬一想找到機會後再逃走,就重新回到絢夫人的卧室裡藏了起來。
可是,這個機會還沒等到,警察們就要進來搜查了,他實在待不住,明知是下策,也隻得從陽台上跳下去。
果不其然,他一跳下去,就被守在那裡的刑警逮了個正着。
“如此說來,你就藏在發生兇殺案的隔壁房間裡了?”巴谷課長深深地皺起眉頭,厲聲問,“那麼,你有沒有聽到十号室發出的慘叫,或争吵的聲響?”
“沒有。
沒聽到過這類聲音。
不過——”說到一半,木下濬一突然提高了嗓門,“對了,我剛才忘了說。
我上了陽台後,就在外面敲了敲絢夫人房間的玻璃窗,說了聲‘來了!’。
這時,我聽到屋裡是有回應的。
不過現在想來,那聲音好像不是絢夫人的聲音。
”
“是什麼樣的聲音?還記得嗎?”
“嗯,似乎記得又似乎記不得了。
反正是低沉、沙啞的嗓音。
”
針對木下濬一的審訊就到此結束了。
等到木下濬一在刑警的押解下去了休息室後,巴谷課長站起身來,心情煩躁地在室内兜起了圈子。
然後,他走近矢島首席檢事,低聲而又急促地說:“木下濬一朝屋裡打招呼的時候,裡面的兇殺已經結束了。
估計兇手在高野信二離開之前就守在陽台上等候機會。
所以,看到高野信二出去後,兇手就進入房間,殺死了絢夫人。
而在看到木下濬一從陽台進入卧室之後,兇手就返回到陽台上,順着消防梯下樓去了。
消防梯是隻要從下往上推,就會自動收上去,想必兇手将梯子推上去後就離開了。
也就是說——
“一、高野信二出去之前,兇手已經在陽台上了。
“二、在木下濬一到來之前,兇殺已經完成了。
“三、兇手是在木下濬一進入卧室之後,順着消防梯下樓離開的,這一點可由放下的消防梯被收回來證明。
“由此可見,兇手是在絢夫人給木下濬一放下消防梯之前,亦即公寓主人收起消防梯之前,順着消防梯登上的陽台。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就來不及完成兇殺。
因此,兇手就是——”
巴谷課長剛說到這兒的時候,高野信二匆匆忙忙地走了進來,走近巴谷課長後低聲而明确地說道:“兇手抓到了!巴谷課長!”
九
“哎?!你說兇手怎麼了?”巴谷課長幾乎跳了起來。
高野信二笑嘻嘻地說道:“把戲被戳穿了!能讓我再看一下現場嗎?”
“行啊。
走吧。
”看到高野信二那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巴谷課長就十分爽快地領頭走向了十号室。
高野信二進入十号室後,立刻來到了牌桌旁,仔細觀察了擺放在桌面上的花紙牌。
“巴谷課長,這兒的紙牌,都沒被動過吧。
”
“沒動過。
”
“好啊!”高野信二高聲喊着,掏出了筆記本和鉛筆,十分麻利地将“清一色”的藍牌畫成了速寫。
“‘清一色’已經成了嘛,嗯。
巴谷課長,這是兇手挖的陷阱啊。
可他沒想到,自己竟掉了進去。
”
巴谷課長隻是靜靜地看着高野信二,一聲也不吭。
畫好了速寫之後,高野信二便從衣櫃上取下了另一個花紙牌盒子,強忍着偷笑說:“請到休息室外面去。
等我發出信号後,請毫不猶豫地立刻進來。
到時候我就可以揭開謎底了。
不過,在此之前,請不要幹涉我在室内的行為。
别擔心,案子已經真相大白了。
”
他高聲說完這些話之後,就步履輕快地回休息室去了。
對于高野信二這一出人意料的行動,巴谷課長雖然略感驚訝,但還是按照他所說的那樣,來到了休息室的外面,等待他的信号。
高野信二返回了休息室。
現在,他已經恢複了一個新聞記者所應有的職業性冷靜。
進屋後,他對看守着的刑警說課長喊他去,将他打發到了外面。
自然,那名刑警出去後就再也沒回來。
“啊,好累啊。
”高野信二點了一支煙,跟打哈欠似的說道。
“怎麼樣?我剛才去打聽了一下,審訊好像還有一會兒呢。
我們來玩‘對花’吧。
沒事兒。
我剛才跟巴谷課長打過招呼了。
”
說着,他就拿出了花紙牌。
吉田侖平和木下濬一也正閑得無聊,聽他這麼一說,馬上将椅子移到了桌子邊上。
菲爾德則又掏出了手絹,按了按鼻子說他現在沒心思玩這個。
高野信二一邊洗牌一邊調侃道:“怎麼了?是不是聽說兇手動過紙牌,想避嫌疑嗎?”
“No!”菲爾德猛烈地搖了搖頭,可随後又露出笑容,說盡管自己心裡還有點過意不去,還是一起來玩吧。
說完,就也将椅子移到了桌子邊上。
四個人圍着桌子坐好後,就開始選莊家,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