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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流亭”的老闆娘進藤富子、工科學士中内忠,在刈谷音吉中毒被害的事件裡應該說都有較大嫌疑。
但是,當局仍由于缺乏有力的證據,在布置了監控的前提下,就暫且放他們回家去了。
過了一會兒,井口警部就傳喚了第三名嫌疑人。
不無嘲諷意味的是,這家夥就是将“虎頭”拿到刈谷老人家去的金魚店老闆。
此人名叫笹山大作,四十五歲。
這個金魚店老闆的嫌疑跟工科學士中内忠差不多,也跟刈谷老人有着借貸關系,還因此和他打過官司。
金魚店老闆因為還不上錢,借錢時用作擔保的住宅和土地都被老人占去了,還屢次被老人催着搬家。
因此當局認為他對老人一定懷恨在心。
從面相上來看,這個金魚店老闆像個十足的老好人,審訊時的對話如下:
“刈谷老人被人殺死了,這事你知道嗎?”
“知道。
活該!”
“啊呀,真是令人震驚啊。
看來你跟他有着深仇大恨啊。
”
“可不是嗎?我被他害慘了。
那老頭,貪得無厭,性情乖僻,沒有像他這樣的。
他怕交稅,所以表面上不幹高利貸了,可背地裡還偷偷地幹着呢。
我估計他攢着一兩億日元。
可他既不存銀行,也不買股票,藏着掖着,但肯定是有的。
既然他被殺了,家裡應該能查出好多捆鈔票吧。
”
“不,沒發現什麼鈔票捆。
關于這點,我們也覺得奇怪。
你有什麼可提供的線索?”
“他的财産怎麼處理的,我可不知道。
反正那老頭也是個角色。
要說前一陣子還真吓了我一跳。
我欠着他利息沒還。
他跑來說:‘你弄幾條高檔金魚來,沖抵你欠的利息。
’我氣不打一處來,就弄了三條頂多值五千日元的‘虎頭’過去,還漫天要價,說是值三萬日元……”
“刈谷老人原本就喜歡金魚嗎?”
“誰知道呢。
估計也不太喜歡吧。
可跑過去一看,見院子裡埋着一口缸,開口一尺五寸左右,裡面除了水,什麼都沒有。
四周還撒了白砂,挺講究的,看樣子是想鄭重其事地養金魚的架勢。
可他自己說從沒養過什麼活物,養金魚也是頭一回。
我心想,這可不成啊。
就提醒他說要做避雨遮陽的蓋子,還要圍上防貓的鐵絲網。
怎麼樣,那些金魚還好嗎?”
“好什麼好?跟老人一起死掉了。
是被老人嘴裡滴出的氰化鉀毒死的。
”
“啊呀,那可真是可惜了。
就是說,那些金魚我拿過去還不滿一整天,就全死掉了。
”
“不滿一整天?你是什麼時候拿金魚過去的?”
“是在五月五日的早上啊。
他跑來說要金魚,是在那前一天的傍晚。
不知怎的,還要得很急。
可不巧的是,我那兒沒有那種足以沖抵利息的金魚。
我說要到同行那裡去拿了才能送過去,要他等上兩天,可他就是不答應,說是急用,要馬上拿去。
五月五日是男孩節,正是做生意的好日子,我原本想去公園裡擺攤,可被他這麼催着也沒辦法,隻好一大早地往方向相反的老頭家裡跑,将‘虎頭’送了過去。
”
刈谷音吉老人是五月五日的晚上被殺的,金魚店老闆則是那天早上送“虎頭”過去的,雖說有着“早”“晚”之别,可他畢竟在當天遇見過老人。
這一點,倒也不能不引起注意。
緊接着就開始詢問案發當時的“不在場證明”。
金魚店老闆回答說,當時他正在彈珠店[利用彈珠遊戲變相賭博的店。
]玩呢。
于是井口警部就命令平松刑警去調查一下他的話是否屬實。
之所以要平松刑警去調查,隻是因為井口警部覺得讓這個喜歡金魚的家夥去調查金魚店老闆的行蹤似乎較為有趣,僅此而已。
平松刑警此刻正在外面問詢調查别的事情,等他一回到警署,就立刻被叫到了井口警部面前。
“怎麼樣?有什麼收獲沒有?”
“嗯,走了一點點門路,結果就……”
“哦,查到什麼了?”
“據說刈谷音吉最近買入了不少的金錠,有些是舊的小判[日本江戶時代流通的一種橢圓形的小金币。
一枚為一兩。
],是從做金銀生意的人那兒聽來的。
”
“是嗎?這倒是頭一回聽說啊。
好啊。
這方面也得徹底調查一下。
還有,你去調查一下金魚店老闆和彈珠店的事吧。
”
井口警部跟平松刑警介紹了審訊金魚店老闆笹山大作的情況。
平松刑警一開始倒是默默地聽着,可當他聽到笹山大作是在五月五日男孩節的早晨将“虎頭”送到刈谷音吉老人家去的時候,就禁不住兩眼放光,驚叫了起來:“啊?你說什麼?那幾條‘虎頭’……”
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