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啊。
”安川久子說,已經一個小時了,她一直在邊等老師邊讀自己帶來的一本書。
明美小姐看了看四周,果然,和剛剛領安川小姐進來時一模一樣,毫無改變。
于是,明美小姐去寝室看了看。
結果她一眼就看到了赤身露體俯卧着的神田老師,下半身蓋着浴巾,右邊的太陽穴被手槍打了個洞,手槍就落在他的右手旁,沒有了體溫,他已經死了。
警察審訊時,安川久子如此答道:“我在起居室裡的時候,沒聽到隔壁房間有什麼動靜。
”
“你一直待在起居室嗎?”
“不,我出去過兩次。
”
“出去幹嗎?”
“因為電話響了。
總是沒人接,我就出去看了下,或許是對方等得太久了,等我去接的時候,已經挂了。
”
“大概在什麼時候?”
“在我到那兒不久後,估計是十二點零五分,或十二點十分左右吧。
”
“當時屋裡沒别人了嗎?”
“反正我是什麼人都沒看到。
”
“你離開房間幾分鐘?”
“一小會兒。
我‘咔嚓咔嚓’地按了按電話,發現對方已經挂了,就回房間去了,就這麼一小段時間。
”
“那時,你聽到槍聲了嗎?”
“沒注意。
或許是因為收音機響着,所以才沒聽到。
”
“是你開的收音機嗎?”
“不是的。
我到那兒時,就已經開着了。
”
那收音機,是神田老師自己開的。
據說是他在開始練空手道的時候開的。
明美小姐和文作離開那兒時,也都聽到收音機是開着的。
明美小姐說,本想去關了收音機再出去的,後來覺得“還是讓他們方便行事些”,就沒關。
“你的心胸可真寬啊!”
有記者對此深感敬佩後,明美小姐還意味深長地微笑道:“因為連我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嘛。
”結果,某報紙就對這一橋段做了生動的報道。
木曾英介的證言如下:“我回去的時候,大概是在十二點零五分吧。
為什麼會知道時間呢?因為我将自行車停在神社前,想先歇一會兒再爬坡的時候,正好聽到了正午的汽笛聲。
您問電話嗎?這個我不知道。
因為我在廚房卸完貨,就馬上開始劈柴了。
”
木曾英介今年二十八歲。
曾是終戰那會兒的學生兵[二戰末期,日本因兵員不足而直接從學校征召入伍的學生。
],長得十分英俊。
面對記者們不懷好意地提出的,神田老師是否酷好男色的問題,他不動聲色地回答道:“我隻不過是老師的學生、書生、男用人。
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知。
哎?情人?老師的情人不是明美小姐嗎?哎?安川久子小姐與老師的關系?這種事情,我怎麼會知道呢?我對于神田老師的私生活毫無興趣。
”
“你沒聽到槍聲嗎?”
“我要是聽到的話,一定會有所行動的。
我可是忠于書生之義務的。
”
“關于他自殺的原因,你知道些什麼?”
“什麼都不知道。
說起來文人可分為兩種:要自殺的和不自殺的。
不自殺的文人可謂人類之中與自殺最無緣的人了。
”
“他殺方面的原因,你知道些什麼嗎?”
“如果說我殺死老師的理由,那是絕對沒有的。
至于别人,就不得而知了。
”
“你和明美小姐的關系如何?”記者不依不饒地追問道。
木曾像是非常不解地望着他的臉,嘟囔道:“如果說我們關系親密,那麼老師的存在必不可少。
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我們能夠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全拜老師所賜。
像我這種不具備生活能力的人,要是沒了老師,絕對不可能與明美小姐在同一個屋檐下過日子。
你們隻要看一眼明美小姐的臉,就應該能明白。
”
“那麼,你們關系親密嗎?”
“看來,我要是‘嗯’地應一聲,能讓全體日本人都信以為真。
哈哈。
”他帶着一臉的嘲笑離去了。
最後,嫌疑人歸結為三人:毛利明美、安川久子和木曾英介。
這樣的話,文作的證言就顯得至關重要了。
然而,由于文作随口跟社會部的那些家夥說了點安川久子的情況,結果掀起了很大的波瀾。
因為,他們的報紙在次日做了十分大膽的報道,幾乎将安川久子寫成了重大嫌疑犯。
當天上午,本社記者矢部文作從十一點三十五分到站的電車上下來後,看到同車前來的安川久子站在坡道口,正看着一個較大的手袋内部,若有所思,猶豫不決。
文作就上前搭話道:“您是去神田老師家嗎?”
“是啊。
”
“我們一起走吧。
”
“不用了。
”
她冷冰冰地拒絕了文作的好意。
從那兒到神田家,隻需三分鐘就能走到。
結果安川久子在晚了十五分鐘之後,才被明美小姐迎進屋,并在其引導下,心事重重地穿過大客廳,進入了起居室。
十五分鐘減去三分鐘是十二分鐘。
那十二分鐘裡,她到底幹了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