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血滴密室’了。
“這個時候,他恰巧看到了牆角還存放在那裡的隔離箱。
裡面有那壺從月球上采集回來的咖啡。
“然後他使用了這壺冰凍咖啡,把隔離艙裡的溫度瞬間降低了幾十度。
他舉着敞開口的小型隔離箱,貼着牆壁,向門口慢慢移動,沿途所有的血液小球都在冰點以下的溫度條件下變成了固體,固體當然不可能沾在身上。
他小心翼翼一面用咖啡壺冰凍血液小球,一面用手撥開固體的小球。
即使手上碰到一兩個固體小球,最多也隻能留下很淺的印記,就像碰到冰球一樣,隻要趁着觸碰在手上的冰碴沒有融化時,迅速拍掉即可。
等他出來後,再将隔離箱關閉,放回房間。
過不多久,室内的溫度就會因空調調節,重新回升,使得固體小球融化,變回液體小球。
“這就是為什麼安科爾可以穿越這些小球,而不沾上一滴血漬的原因了。
于是,威廉姆斯成了第四個‘小黑人’。
‘七個小黑人在砍柴,一個把自己砍成兩半還剩六個’,威廉姆斯被刺死在了穿梭機中……
“然而天衣無縫的計劃還是露出了馬腳。
很不幸,由于無法控制急速下降的溫度對人體的影響,安科爾機長身體的一些部位被凍傷了,首先就是鼻子。
他的鼻梁發黑,好像是被人打的,但那是他自己做的,為了掩飾被急速下降的溫度凍傷的鼻子。
還有我們那個時候看到他身上有好幾道傷痕,那些傷痕其實就是衣服連接皮膚的地方,他脫下來處理的時候,撕裂了皮膚,雖然他都處理過了,但還是留下了蛛絲馬迹……”
“還有最後一個,一起講完吧。
”安娜突然張口打斷了吳非的叙述。
吳非愣了一下。
安娜突然冷靜下來的語氣,讓他感覺有些突兀,一股說不清楚的滋味從心頭油然而生。
他看着安娜,安娜隻是對他點了點頭,說道:“吳非,你說完這個故事吧。
”
吳非忽然有些明白了。
一個奇異的念頭在他的腦海中閃現,難道……
好吧,無論結果如何,他現在都必須把這個故事說完。
“安科爾殺死了威廉姆斯,無論這是不是計劃内的一部分,他都必須去做,因為太空艙裡人越來越少了,大家都學聰明了,總是聚集在一起,警惕性越來越高,機會也越來越少了。
“當時所有人都決定要回地球,從穿梭機啟動到回到地球軌道,隻需要三十分鐘,那樣所剩時間無多,還有四個人留下來,必須越快動手越好。
雖然安科爾找到一個和威廉姆斯單獨相處的機會,殺死了威廉姆斯,但這次模仿小黑人詛咒内容的殺人事件,卻因為其他人共有的不在場證明,招來了所有人的懷疑,讓他成為第一嫌疑人。
所以,他決定上演他蓄謀已久的消失戲碼。
“他借口檢查機翼上的破損情況,采取太空行走的方式修補,這其實是常規的有過成功記錄的方式,是再正常不過的決定,所以沒有任何人反對。
在威廉姆斯死後,他借口沒有助手,需要人幫忙傳遞工具,選擇了一個既沒有安娜那樣專業,又沒有伯頓那樣精明,也沒有姜恩娜那樣機敏的人。
那就是我。
像我這樣一個看上去運動神經極不發達的,又不起眼的中國小子。
其實他的目的隻是想要一個近距離的目擊者,以證明他的死亡。
“他先幫我穿航天服,讓我做準備,我因為緊張,站在艙門邊,無暇注意其他事态。
他在耳機中給我不停地傳達指令,控制着我的思想,讓我完全沉迷在了行走的技術細節當中。
而他自己卻到另一個艙裡,把威廉姆斯的屍體取了出來,裝到了另一個航天服裡,再自己穿上航天服,然後命令我,讓我飛出去。
但是卻不事先提醒我打開胸前的探照燈,等我飛了出去後,才迅速把一個放着威廉姆斯屍體的航天服推了出來。
“裝有威廉姆斯屍體的航天服按初始速度向我飄來。
當然胸前的大燈打開着,使我無法直視航天服頭盔下的面孔。
而你們呢?因為隔離艙裡的監控設備已經全部不能使用了——當然,這一定是事先被破壞的——無法監視到隔離艙内他的一切行動,隻能透過玻璃來觀察窗外,或者用無線電裡的聲音來聯系其他人。
“機長就使用自己所穿着的航天服裡的無線電,不斷和我說話,讓我以為後面那個跳出來的就是他本人。
其實那不過是威廉姆斯扮演的一個人偶而已。
“他在隔離艙裡,早就用匕首在那件裝着威廉姆斯屍體的航天服上刺了一個洞。
刺完以後,直接将航天服推入了宇宙。
航天服受到内外氣壓的瞬間沖擊,匕首紮開的口子迅速擴大,航天服就如同氣球一樣,爆炸了。
威廉姆斯的屍體也因為壓力變化,屍體血液飛速流出,傷口炸開,内髒被擠壓出來,瞬間血肉模糊,看不清楚了。
而他本人則迅速從隔離艙中離開,進入穿梭機。
“任何一架穿梭機或者飛機裡,艙門一類的設備都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