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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军水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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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翁跟屈原說,世人都是渾濁的,為什麼你不能和他們同流合污,也變得渾濁呢?你想獨自清白,所以才苦惱。

    ” “啊呀,這話簡直像是對我說的,同流合污,變得渾濁……那個屈原後來怎麼樣了?” “屈原怎麼也不想變渾濁,那就隻有死了,他就是投汨羅江死的。

    ” “我才不死!”新妹突然站了起來,眨了眨眼睛。

    她又笑起來朗聲道,“我說,你是在為我擔心吧?” “不是,你不用别人為你擔心,你是獨自一人可以頑強活下去的人。

    ” “我不是一個人!”新妹說罷,好似想起了什麼,又坐到椅子上,然後把椅子挪到理文身邊。

    “那個人是自殺的?真讨厭……這種地方……咱們趕快走吧。

    ”新妹抓着理文的胳膊搖晃着。

     第二天早晨,兩人出了汨羅城,來到汨羅江邊。

    他們已做好行路的準備。

     “快走吧。

    要不又要碰上打仗了。

    ”新妹一心希望能快點進入長江。

    順長江而下,在理文告訴她的那個叫上海的新的土地上開始新的生活。

     理文也産生了一個新想法,覺得還是從離太平天國稍遠的地方來觀看他們的新試驗最好。

    至于太平天國的後勤和經濟管理工作,沒有他這個顧問,他們也能自己找人來做。

     雇的船按約定時間來了。

     “好啦好啦,總算溜出來了,差一點兒就叫洞庭那邊給拉去了。

    那樣一來就要叫你們白等了。

    ”船夫一邊撐篙,一邊喊道。

     “洞庭那邊怎麼啦?”理文問。

     “來了什麼長毛軍,要把以前上頭沉下的船拖上來,正在收羅人哩。

    ” “看來還是趕快走好。

    比預想的還快啊!”理文對新妹道。

     “一旦得勢,會快得連自己都會感到吃驚。

    不說這個了。

    我說,你昨天給我唱的那支歌,再唱一遍給我聽聽吧!就是那個歌,那個老漁翁唱的歌。

    ” 風很大,小船搖晃得很厲害,就連曾經以江河為天地的新妹,也緊緊抓住理文的袖子,縮着脖子。

     “那個歌呀……” 屈原曾慨歎世人皆濁而自己獨清,世人皆醉而自己獨醒。

    老漁翁臨别時,給屈原唱了一支歌: 滄浪之水清兮, 可以濯吾纓; 滄浪之水濁兮, 可以濯吾足。

     昨晚理文喝着酒唱了這支歌。

     在廣西百姓眼裡,湖南很富饒,其實,湖南人的生活并不輕松。

    很多人繳不起佃租和稅款,于是選擇逃亡。

    官府要通緝,抓住了要懲罰,因此逃亡者們希望能夠聚集在一起,建立組織以自衛。

    當時各地出沒的盜賊,大多是這樣的集團。

    在湖南南部,有數萬這樣的逃亡者參加了太平軍,這就是“湘南擴軍”,基本上也是盜賊集團的性質,隻不過規模更大而已。

     理文的船夫說:“我總算是溜出來了,其實别人還樂意去呢,因為每天都開工錢。

    聽說長毛軍是土匪,可是還給人發錢……真叫人納悶兒。

    以前上頭命令沉船的時候,不要說不開工錢,連飯也不給吃呀。

    ”隻要每天給一點工錢,這一帶的人就會一擁而來。

    他們那麼窮,願意幹活兒,可平常很難找到個像樣的工作。

     當理文和新妹渡過汨羅江,到達桃林寺村時,太平軍已清除了洞庭湖水路上的障礙物。

     盜匪多的地方,團練也很活躍。

    地主們擁有許多财産,需要保護,他們訓練壯丁,組建私人軍隊。

    官府當然也承認。

    地主發津貼,所以能募集到人。

    太平軍進軍途中有一個地方叫土星港,那兒由當地士紳吳士邁募集的兩千團練把守,這些人大多是洞庭湖沿岸的漁夫子弟。

    清政府把這兩千漁民也當作防禦力量。

     太平軍一到,這些團練沒有打就潰逃了。

     “什麼!全逃了?一槍也沒放?”博勤恭武在嶽州聽到這個消息,不覺從椅子上站起來。

    不久前他曾親自到土星港檢閱團練。

    當時他很感動,心想:嗯,這些人比官兵可靠得多! 團練壯丁們平時撐船打魚,看起來很壯實,跟那些半數都抽大煙的官兵比較,這些渾身隆起古銅色肌肉的壯丁們當然令人感到可靠。

     現在看來,這些人也不頂用! “他們都逃了,咱們那些兵更不成了!”博勤恭武想到這裡,脊骨像被人潑了瓢涼水。

    以前情報說太平軍要打常德,現在路線又向東。

     嶽州開始驚慌。

     “我在軍隊的光榮曆史這就完了!”提督自言自語。

     其實,他所謂的光榮曆史,也是幸運曆史。

    他是滿洲正白旗人,初屬鳥槍護軍。

    嘉慶十八年(1813年)被派往河南,授骁騎校,這是他首次當軍官。

    從那至今已四十年。

    十年前,鴉片戰争,他以總兵身份參加,但未親臨戰場。

    是以看似身經百戰,其實他毫無經驗。

    其後,甘肅回民叛亂,但他赴任時,叛亂已平定,他坐享其成。

    但是,幸運不會永遠持續下去。

    湖北是他首次當總兵的地方,這次,他當上提督,可謂衣錦還鄉,但看來好景不長了。

     “老頭兒!”半夜裡他叫來陸老頭兒。

     陸老頭兒三十年前擔當他的勤務兵,至今一直未離開他身邊。

     “出大事啦?”陸老頭兒邊說邊走過來,他好像已知道叫他來的原因。

     “給我出點主意吧!” “這是從未碰到過的事啊!”陸老頭兒很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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