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這可不是什麼沒有意義的事,起碼對我來說至關重要。
我認為灰藤可能是兇手,所以去确認,這麼做到底哪兒不對?”
溝口露出一副難以理解的表情,輕輕地搖了搖頭。
“調查的事就交給我們好了。
”
“倒是想交給你們,但現在調查進展到什麼程度,我們一星半點都不知道!”
“因為沒有那個必要。
”
“按您的意思,我就得一無所知地老老實實地傻等?繼續忍受周圍人那些異樣的目光?”
“那些你視而不見就好了。
”
“麻煩您不要事不關己地說些不負責任的話好不好?”我跷起二郎腿,扭開了頭。
女招待端來兩杯咖啡,談話暫時告一段落。
溝口鼻子裡噴出一股氣。
“你憑什麼認為灰藤老師是兇手?”
我淡淡一笑。
“都是你們警察告訴我的啊。
”
“我們?”
“你們不是去由希子的車禍現場走訪了嗎?”
我簡要解釋了之所以懷疑灰藤的始末。
溝口多少有些驚訝,嘴角不時露出苦笑。
“哼。
”刑警摩挲着泛起油光的臉,“你調查得真仔細,看來高中生也不容小觑。
”
“為什麼警察會考慮灰藤也在車禍現場?”
“這個嘛,是調查機密。
”
“又是這一套。
”我哼了一聲,“您向來是想問什麼就問什麼,對我的問題卻避而不答。
”
“我想我說過了,幹我們這一行的不會說未經證實的話,況且灰藤還是你們的老師。
要是因為我們一句輕率的話破壞了學校的正常秩序,那可糟了。
”
“實話告訴您,已經破壞了,現在是一團糟。
”
“既然你這麼說,我就先告訴你這個好了。
”溝口喝了一口咖啡,然後看着我說,“灰藤老師不是兇手。
”
“啊?”他如此果斷的口吻讓我有些不知所措,“您為什麼這麼肯定?”
“因為他有不在場證明啊。
”溝口靠在椅子上,跷起二郎腿,看起來從容不迫,“根據解剖結果,禦崎老師的死亡時間推斷為晚上八點到十點。
但那晚灰藤老師直到九點還在參加理科老師的聚會。
”
“這我也知道,但假如聚會結束後他抓緊時間……”
“不可能,不可能。
”溝口搖搖頭,“他們緊接着又喝了一場,在第二家小酒館一直待到将近十一點。
我們已經确認過了,供述也沒有矛盾。
老師沒有犯案的可能。
”
“推斷的死亡時間可靠嗎?”
“當然會存在誤差。
但即使第二場聚會結束後直接趕往學校,最早也要十二點才能到,錯開了兩個小時。
出現如此大的誤差在我們看來是不可能的。
”
“那水村險些遭人毒手的案子呢……”
“啊,那件啊。
”不知何故,溝口面帶淺笑撓了撓耳朵,“灰藤老師也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
就是你剛才見過的那位小林牙科醫院咨詢處的工作人員提供的證詞。
案發時灰藤老師正在治療牙齒。
”
我一時不知該說什麼,把手伸向咖啡杯。
“明白了吧?”溝口說,“灰藤老師不是兇手。
所以,請你今後不要再做無聊的事了,會給調查添亂的。
”
“那麼,”我說,“現在又是誰呢?誰才是第一嫌疑人?不會還是我吧?”
“這我就不能說了,但當然不是你。
另外,目前可以告訴你的是,我們已經相當接近真相了,還差最後一步。
”
“什麼時候可以查出真相?”
“這還不知道。
”
“真是的,”我故意吐出一口氣,“簡直跟國會答辯似的。
”
“之所以會費這麼多工夫,”溝口說,“都是因為不說實話的大有人在。
”
“咦,有這樣的人?”
“當然有了,”溝口點點頭,“比如眼前這位。
”
我頓時感到臉頰一緊。
“您是說我在撒謊?”
“你敢對上帝發誓嗎—基督徒是這麼說的吧。
”
“請您說清楚,我到底撒了什麼謊?”我追問道。
溝口将手伸進西服内袋。
我以為他會拿出證件,沒想到拿出的卻是一盒CASTERMILD香煙。
他用一次性打火機點上,深吸一口,用審視的眼神盯着我。
盡管明知他這是為了攻破我的心理防線,我還是坐立不安起來。
“那我來問你,”溝口好不容易開了口,“水村绯絽子是你的女友吧?”
一時沒弄明白他在說什麼,我愣住了。
不久,這個問題終于在我腦袋裡産生了回響,體内的血液也開始倒流。
“您說什麼?”我盡量不讓自己結巴,“憑什麼那麼說……明明沒有任何根據,卻在這裡瞎編亂造,胡說八道!”
“已經跟你說過很多次了,我們不會說沒有根據的話。
”溝口在煙灰缸裡掐滅煙,“在調查禦崎老師被殺一案時,我們自然對你進行了徹查。
女友遭遇車禍,而事故由禦崎老師一手釀成。
我們就考慮,你對宮前的感情有沒有深到殺禦崎老師的地步呢?這一點非常關鍵。
坦白說,結論是否定的。
你和宮前的感情并沒有那麼深厚,你們也不是戀人。
”
“請把根據說出來。
”我抑制住心髒的狂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