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将拂袖而起,但是看見虬髯客輿張豹都是一臉的笑意,不禁恍然道:“兄長是為出塵遣嫁?”
虬髯客笑道:“我隻有一個妹妹,本來是不該如此倉促遣嫁的,但是目前我實在太忙。
隻有匆匆出嫁了,把她托付給你照顧。
對兄弟的為人,我是十分的信任,夫婿是她自己挑選的,所以婚禮雖是草率一點,相信你們都不緻於抱怨。
兄弟,快着裝去迎親吧,别讓新娘子等急了!”
李靖來到之候,一直未見出塵,心中略有所疑,已經想要開口動問了,聽他如此一說,心中才恍然。
原來虬髯客所謂嫁妹,即是為李靖與張出塵補行嘉禮。
難怪進來時,看到莊門口雖已有布置,卻是才着手的,本來是感到頗為奇怪,以虬髯客的身份與地位家勢,嫁妹不應如此倉促,現在反而驚異於他的神通廣大了。
從張出塵認兄締交到現在也不過才兩個時辰,把偌大的一所莊院,居然布置一新,可見他人手之充裕,财力之雄厚以及那些手下人的能幹了。
辦喜事到底不是普通的宴客,隻要菜肴人手齊全就可以了,有許多布置都必須臨時籌措,但虬髯客隻是在臨行離開客棧時,才吩咐了那兩個随行的少年俊童,而後則是陪自己躍了一趟馬,竟然已大緻就緒。
也因此可見,虬髯客的這批手下弟兄辦事效率之高,以是推之,天下已沒有他們辦不了的事。
心裡對虬髯客着實感激,但表面上卻沒什麼表示,因為他覺得自己不能太俗氣,更不能太過熱衷而叫人瞧不起,再者他還是深有戒心,總認為虬髯客如此拉攏自己,一定是有目的,好在自己此刻已成了亡命天涯的浪人,沒什麼好被人貪圖的,好歹先混一陣再說。
他向虬髯客一拱手道:“兄長,小弟不多說了。
”
虬髯客大笑道:“正是自家郎舅了,還有什麼好客氣的?要這樣才痛快。
”
大笑着把李靖擁了出去。
滿頭朱翠绮服的張出塵也正由兩個喜娘伴着,在大廳門口等着。
雖然蒙着臉,但到底是自己的妻子,絕不會認錯的,心中更為踏實,連最後的一絲懸疑也掃除了。
大廳中,紅燭高燒,喜氣洋洋,參拜天地後,虬髯客以兄長的身份受了他們一拜,随即送入洞房。
洞房中一切都是新的,雖華麗而不俗,益見得布置人胸中頗有丘壑。
挑去面紗,喜娘們說了幾句吉祥話就出去了。
李靖看張出塵,竟較往日更為豔麗,迫不及待地擁着她,要去吻她那鮮紅的嘴唇,張出塵嬌羞地推住他:“李郎,别這麼猴急好不好?今天又不是真的初入洞房,弄亂了胭脂,回頭怎麼去見客人?”
李靖笑着道:“出塵,我覺得你今天特别美,尤其是着上了這身新嫁娘-,簡直美得不可方物。
給我吻一下,隻要輕輕的吻一下,絕不會弄亂你的-扮……”
看他那付情急之狀,張出塵不由笑了,也不忍堅拒,於是閉上了限睛,微微将臉向前湊去。
李靖吻上了她那嬌豔的紅唇後,就再也舍不得分開了,張出塵也是一樣,兩個人都沉浸在忘我的情愛中,已不知身在何處。
也不知這一吻有多久,他們是被一聲轟然的巨震驚醒,張出塵惶然地道:“這……這是什麼?!”
李靖道:“好像是号炮的聲音,大概是外面在鳴炮慶祝吧!”
但是繼之而來的又是一陣嘈雜的人聲,似乎很驚惶,然後又聽得有人在說:“别驚擾了新人,把莊門看緊……”
李靖覺得事态不平常,連忙脫下了錦袍,張出塵也匆匆地換上了勁裝,好在屋中的牆上懸了一對寶劍,他們每人拿了一支,開門出來,到了外屋。
隻見每個人都執着兵刃向後面急急地走去。
虬髯客也執劍帶了十幾人勿勿而來。
李靖迎上問這:“兄長,是什麼事?”
虬髯客歉然地道:“兄弟,妹子,真對不起,在你們的好日子裡出了這種掃興的事。
不過沒關系。
小醜跳梁,不足為患,你們别出來了。
”
李靖急問道:“大哥,是不是官兵來了?”
虬髯客笑道:“我不去尋他們的晦氣已經算好的了,那個官兵有那麼大的膽子敢來找我的麻煩!”
“那又是什麼人呢?”
“是我在江湖上的仇家,以前吃過我的虧,這次來找我報複了,你放心,沒什麼了不起的。
”
李靖道:“以兄長的名望,對方居然敢找上門來,想必是早已有了準備。
”
虬髯客輕歎一聲道:“這批狗頭也真有點本事,居然能不聲不響地聚集了三、四百人,發動突襲,不過已經被拒在莊門之外,你們放心,我這些弟兄們都是訓練有素,足可擋住他們。
”
張出塵道:“啊,三四百人?足可把莊子包圍住了。
”
虬髯客道:“是圍住了,不過我這莊子圍牆高,防備設施很好,别說隻有三四百人,就是再多十倍,也難越雷池一步。
兄弟,你和妹子放心回新房去。
”
李靖道:“大哥說什麼話,這正是兄弟效勞之際。
”
虬髯客道:“可是今天是你們花燭良辰。
”
李靖大笑道:“江湖兒女,沒這麼多的講究,再說,像小弟與出塵這麼特出的婚姻中,也應該有一些特殊的儀式與特殊的賓客,才能見其不平凡來。
”
虬髯客也大聲地笑了,高興地道:“好!兄弟,沖着你這片話,我也不能再攔你了,而且我也正在傷腦筋,那批不長眼的混帳東西好像頗有兩下子。
現在分了一半人由後面想摸進來,我這些兒郎都是有勇無謀,我一個人無法分身指揮,你能分擔一半是最好了。
”
他迅速地把那些手下分出了一半,吩咐他們聽李靖指揮,又把張豹留下給李靖作副手,自己到前面拒敵去了。
李靖與張出塵來到後院,但聽得牆外喊殺連天。
爬上碉樓向外望去,但見對方人數約有百餘,個個都很骁勇,聚進在橋頭,硬要搶渡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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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有五、六名莊勇則死守住橋頭,情形很危險。
幸好繞着圍牆有五六丈寬的深河,僅有一條可渡,所以還能擋一下子。
李靖看了一下問道:“我們這兒有多少人手,這兒平時有些什麼防禦設施?”
張豹在一旁回答:“啟禀二莊主,目前能供作戰的,大約四十名左右,至于防禦設施卻未曾準備。
”
李靖微微皺眉道:“高牆深溝,就是在緊急時以備拒敵之用,既然在外面作了如此嚴密的防範,怎麼在裡面不作一點防禦的準備呢?”
張豹低頭道:“此地原隻是莊主的一處行館,每年來不了幾趟,而且也隻是一些生計營業的管理中心,與江湖行當無涉,因此沒想到會有遭受攻擊的可能。
”
張出塵也道:“李郎,這兒在鬧市附近,誰也不會想到有大批人馬攻擊的,現在暫慢推究防範得失吧,橋頭快守不住了,你快下令派人出去支援呀!”
李靖看了一下道:“不必派人支援,讓他們攻過來。
”
張豹一怔道:“什麼?讓他們玫過來?二莊主,對方人數此我們多,若是讓他們渡了河,我們就難守了!”
李靖笑道:“長河遠隔,一橋險阻,固利于守,但也有缺點,把我們自己也困住了無法出擊。
”張出塵愕然道:“李郎,你還要出擊?”
“是的。
攻擊才是最好的防禦。
我們的目的在克敵而不是拒敵,要把敵人擊敗而不是擋住敵人,所以我們要主動地打敵人而不是被動地挨打。
”
張豹嗫嚅地道:“是……是……主公也是常常如此說,可是今天我們的人手太少,隻及對方的三分之一。
”
李靖傲然道:“那有什麼關系!将在謀,兵在精,三分之一已經夠多了,若是訓練得當,以一擊十都可穩操勝券,現在你跟我下去部署去。
”
他跟張豹下了樓,運用地形,把人員三三五五的分配定當後,單身一人出來,到了碉樓上。
張出塵看得十分着急,因為守橋的五六個人已經倒下了四名隻剩兩個人在拼命苦撐。
李靖笑笑道:“我們接應去。
”
“就是你我兩個人?”
“那還不夠?你我兩支劍聯手,怕過誰來?”
張出塵不再多問了,她對李靖具有十足的信心,不是相信李靖與她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