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一下道:“我隻是不滿李靖想奪我的地盤,并不想叛變門戶。
”
張豹道:“我也沒有叛變之意,隻是不滿他的作法,隻要殺了他們,主公仍是支持我們的。
”
武揚道:“李靖已經說明了,他并沒有要趕走我的意思,是你在虛張聲勢騙了我。
”
“武兄,現在說這話豈非太遲?而且我并沒肯定告訴你說四海堂是來取代你的,是你自己要疑神見鬼!”
武揚一擺手道:“不說了,錯已鑄成,怪誰都沒有用,不過我也不會一錯再錯,冒渎神龍令的事情我不作,因此,我不參加圍攻的行動。
”
“武兄!李靖若不死,你就死定了。
”
武揚道:“沒關系,我聽候主公發落就是。
”
張豹見他堅決不勁,無可奈何的道:“兄弟和這幾位朋友也殺得了他們,隻是武兄在一邊看着,到時候仍然脫不了關系。
”
武揚一想道:“這倒是,如果他們用神龍令叫我對抗你們,我不能拒絕,若是受命,則又對不起你,算來還是離開的好,走!”
他說走就走,招呼了兩名弟兄,拔腿動身,張豹冷笑低聲道:“老狐狸,你想腳踩兩條船,未免想得太天真了,我如拿到了神龍令,回頭就找你,叫你割下腦袋,看你是否也不敢違命!”他拔出了長劍,厲聲道:“朋友們,加把勁,殺得一個,黃金百兩,殺死李靖者加倍緻酬!”
這邊還有七名大漢,加上張豹則是八般兵器,搖舞着包圍而上,勇猛非常,此先前九個人還要兇得多,大概是受了黃金鼓舞的緣故。
張出塵道:“郎君!他們既是由金錢買來的殺手,我們何不也以金錢去買動他們?”
其他三人都沒表示。
張出塵道:“各位,你們将我們全部殺了,也不過才得黃金五百兩,若是各位反過頭去殺死張豹,我以千金為酬。
”
其中有一個漢子叫道:“這倒好,小娘子能增加一倍自然是好事,可是你有千兩黃金嗎?”
“當然有,你們也知道,拙夫藥師代攝神龍門主,千兩黃金根本是小事情。
”
“這個我們很清楚,隻是你們現在能拿出來嗎?”
“現在誰會帶着千兩黃金在身,隻要你們殺了張豹,到太湖來,我立刻付給你們千兩黃金。
”
“小娘子,我知道太湖是你們的根基所在,你們的人多勢衆,還會給命子嗎?不宰了我們就好了。
”
“絕不會,我以江湖道義保證。
”
那漠子大笑道:“小娘子,你一個女流之輩,你的道義都能值一千兩黃金,總不成我們七個男人反倒連五百兩都不值了,張豹兄邀約我們在先,隻為了多五百兩金子,就要我們出賣朋友了?”
李靖歎道:“出塵,你現在該對江湖人有個了解了,他們不是以金錢計價的,你這是自取其辱。
”
張出塵冷笑道:“我當然知道江湖道義之可貴,但是這些人并不是江湖人,他們隻是一批殺手,一批沒有廉恥的殺手,張豹也是花錢買他們來殺人的,我自然也可以用更高的價錢買過來。
”
那漢子怒道:“婆娘,你欺人太甚了,你把老子們看成了什麼人了?”
張出塵冷笑道:“我根本沒把你們看成人,你們也不是人,剛才也許是價格出得不夠,你自己說好了,你們要多少才可以被我收買過來?”
她的語氣中充滿了不屑,使得那名漢子怒不可遏,厲聲大吼道:“賤婦,老子要你的命!”叫着揮刀猛進,一刀直劈張出塵的肩膀,勢急勁猛。
張出塵舉劍一架,卻擋不住對方的蠻力,長劍被蕩開,刀鋒仍然砍了下來,張出塵嬌呼一聲,踉跄後退,血光四濺。
薛飛霞與董輕雲大驚失色,連忙上前要擋住那漢子繼續邁進,誰知那漢子竟咕咚一聲倒了下來。
而退後幾步的張出塵卻直起腰來,肩頭外衣破裂,露出裡面一角紅衫,居然連一點皮都沒有受損傷。
驚魂乍定,李靖這才舒了口氣道:“娘子,原來你裡面穿了紅绡軟絲甲!可真吓了我一跳。
”
張出塵笑笑道:“大哥把這件玩意兒給我做嫁-,我一直不相信它有避刃之能,因為它摸起來軟綿綿的,質地又不厚,雖是堅韌一點,但是也不見得能避刀劍呀,今天我是存心試一下,發現它還真不錯。
”
薛飛霞這才拍了胸口道:“我的媽呀,大姐,你可把我們吓壞,若是真有差錯,小妹跟輕雲隻有抹脖子了!”
張出塵激笑道:“那是幹什麼,我若有了不測,你們就該全力設法突圍出去才是。
”
薛飛霞道:“主公交代過,公子也一再吩附,我們兩人最主要的任務就是保護您,您若有閃失,我們如何去見主公,乾脆自己抹脖子算了。
”
董輕雲道:“大姐,紅绡軟絲甲雖然能禦刀鋒,可是被砍那一下也夠受的,你真沒受傷嗎?”
“沒有,此物神奇無比,刀鋒及體,它自然産生一種力量,把砍來的力道抵消掉,所以我才退了幾步。
”
董輕雲道:“這是波斯國的寶物,主公在一條胡商的海船上得到的。
雖知其名貴,卻因為尺寸太小,無法穿着,小妹不知卻送給了大姐。
”
“大哥是留在箱子裡給我的,有張字條說明它的出處及功用,我一直沒機會使用,不過它的質地很特殊,多暖夏涼,穿在身上很舒服,我才帶在身邊,剛才我看他們聯手的攻法很厲害,必須要擊破其中之一,才能破他們的陣法,因此隻有冒險試一下了。
”
李靖道:“娘子怎麼能要你來冒險呢?”
張出塵道:“為什麼不能?你是主帥,不能輕動,飛霞與輕雲系着大局,也不能缺少的,真要有人犧牲,我該是第一個,何況我還穿了紅绡軟絲甲,隻有我挨得起。
”
自從這個大漢被刺倒地後,其餘的六人似乎失去了主宰指揮的人,攻勢立見轉弱,董輕雲與薛飛霞最能把握機會,各出奇招,又刺倒了兩人。
由二對一的局面,一下子轉到五對四,雖然仍然多出一個人,但是卻已形成劣勢。
張豹一看情勢改變,心中大急叫道:“哥兒們,努力拼,為死去的兄弟們報仇!”
這七名江湖人都是一夥的,也是江湖上很有名的殺手,雖非弟兄,卻情同骨肉,七去其三,未免有冤死狐悲之意,唯張豹的這一招呼,倒是個個奮勇向前,各找了一個對手硬拼起來,使得李靖這邊才得到的優勢又轉成了平手,因為這四名殺手的武功雖稍遜,但他們在情急拼命的情形下,一時倒是奈何他不得。
張豹已經退到一邊,仍在大聲呼喊叫殺,為四個人助威,戰陣又進行了片刻,那四名殺手的銳氣漸餒,又開始不敵了,而且張豹也不叫了。
李靖一劍格退了面前的對手道:“好像張豹已經先逃走了,你們還要拼命嗎?”
那殺手一聽,果然已不見了張豹。
他突然有着一股被出賣的感覺,張開手叫道:“停停,别打了!張豹跑了,還拼什麼勁兒?”
另外三名漢子也停了下來,不見張豹,他們一個個氣憤填膺,一人怒吼道:“這王八旦太沒道義了,唆使我們來拼命,他自己卻溜了。
”
另一個人卻歎了口氣道:“我們是為了銀子才來為他拼命的,這原非什麼道義,又能期望他講什麼道義呢?”
那漢子道:“就算是為了銀子吧,也要等收了銀子才拼命,現在他溜了,我們找誰要銀子去?”
與李靖對手的那個高高個子恨恨地道:“我們說好弟兄們有一人折損,他就多出一百兩金子的撫-,現在任務未完成,那議定的五百兩金子報酬不要了,但死了三位弟兄,這三百兩的-金卻必須找他讨取,否則我們對丁老大他們的家小如何交代?”
“胡四哥說得對!我們找他去。
”
胡四朝李靖一拱手道:“李公子,很對不起,我們弟兄七人,常在湘江一帶活動。
”
薛飛霞道:“莫非是湘江七義?”
胡四苦笑道:“江湖上都知道我們是湘江七鬼,這個義字不敢當,我們幹的是殺手勾當,隻配承受一個鬼字,但是事非得已,我們每個人都有一大家人要養活,為生計所迫,才來冒犯公子的。
”
李靖道:“那裡!那裡!李某很抱歉,傷了你們三位弟兄,實在是為了自保。
”
胡四戚然道:“李公子說那裡話來!這是我們學藝不精,雖死無怨。
事前我們也知道公子伉俪與兩位姑娘的技擊非凡,不肯答應這筆生意的,但張豹先許以重利,又以道義相請,我們才舍命而赴的,卻沒想到他自己會先溜掉,現在隻請公子寬大,高擡貴手,放過一馬,容我們去找張豹算帳。
”
李靖揮揮手道:“四位請吧,彼此本無怨仇,李某隻有感到抱歉而已。
”
胡四道謝了一聲,招呼三個把弟,背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