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日暮喝了幾口熱茶,才能開始談笑應對。
方邪真仍稱頭痛高卧,并不出見。
翌日,池日暮仍是帶病前來,但他帶來的手下,一次比一次少,這次隻帶洪三熱和三名随從來。
方邪真卻向方父言明,拟後日則悄悄出門,避開池日暮的糾纏。
方父知道勸也無效,心裡隻對池日暮愈漸歉疚。
方邪真說:“我本拟再三考驗池公子的耐心與毅力,但爹爹已然動心,我怕再這樣下去,就算我不答應,爹也會生不忍之心,代我答允,我還是暫行遠避的好。
”
他卻不知道,方靈對池日暮十分好感,曾把這件事對小白說了。
小白告訴了劉是之。
劉是之告訴了池日暮。
從這天起,池日暮就沒有再來了,隻差仆役時來問候方父,并不忘帶上厚禮。
這日,方邪真要赴“依依樓”一趟,他要離開一小段時日,少不免要跟惜惜依依叙别一番。
方邪真再臨“依依樓”的時候,真是整個人的身價完全不一樣了。
其實方邪真仍是方邪真,但隻要跟“蘭亭池家”沾上了邊,在樓子裡上上下下,都視他如貴賓。
但在暗底裡,也視他為怪人。
──一個竟然拒絕“榮華富貴”的怪人!
為這一點,惜惜不知聽盡多少人對方邪真的冷言冷語、閑言閑語。
當方邪真告訴她“要離開一段時間”的時候,惜惜隻是用豔麗的眼神流轉一下,淡淡地說:“你決定了?”
“決定了。
”
“你不喜歡蘭亭池家?”
“不是的。
”
“要是别家找你,你也一樣?”
方邪真奇道:“有别的人找過我嗎?”
“你現在變得炙手可熱了;”惜惜抿嘴笑道,“這幾天,有好些不同的人都找過你。
”
方邪真陷入沉思:“哦?”
忽然,“秋蟬軒”的門被推了開來。
惜惜吃了一驚,想站起來,方邪真微微拍着她的手,惜惜不由自主地坐了下來。
方邪真背向門口,他并沒有回頭。
背後至少有兩個人走了進來。
因為隻有兩個人的腳步聲。
但有一個卻開了口:“座上的是不是方少俠?”他一開口,才讓人發現有第三個人的存在。
這人走了進來,站在那裡,不但沒有腳步聲,竟連呼吸聲也沒有。
方邪真卻隻答了一句:“你有沒有眼睛?”
那人居然答:“有。
”
方邪真仍然拿着酒杯:“你有沒有看見門?”
那人回答:“看見。
”
方邪真道:“那你為什麼不先敲門,就跑了進來?”
其他兩人一聽,已心頭火起,正要發作,那人卻攔止了,道:“我忘了。
”他居然帶那兩人又重新走了出去,然後敲門,不待方邪真應門,已推門走了進來。
“這樣你總滿意了罷?”那人問。
“可惜我今天沒有心情見客。
”
方邪真仍然不回頭。
“我不是你的客人,我是你的朋友。
”
“蘭亭池家的人,算不上是我的朋友。
”
“蘭亭池家當然不配,”那人笑道,“小碧湖遊家則不一樣,遊公子是你的好朋友,我是你的好戰友。
”
方邪真回頭。
他看見了三個人,左右兩人,一副精悍?G狠之色,就像兩頭豹子,隻要在一聲号令之下,随時攫人而噬,可是這兩人跟中間的那人一比,全矮了下去,氣勢全消。
中間的那人像一座鐵塔,全身沒有一塊多餘的肌肉,也沒有一塊不結實的肌肉。
但他的模樣,卻很溫文,臉上的笑容,也十分親切,年紀也十分輕。
方邪真知道跟自己說話的正是此人。
通常,這些高大碩健的大塊頭,都隻徒具聲勢,高手卻在後頭。
方邪真卻知道那人就是“後頭”。
人說“小碧湖遊家”在洛陽城裡的聲威之所以能後來居上,?V?V然青出于藍,除了遊玉遮遊公子向能善加用人,本身正直任俠之外,他共有“五隻手”。
“五隻手”裡,除了屬于長在他自己身上的一對之外,還有“三隻手”。
三個好幫手。
“橫刀立馬”顧佛影、“豹子”簡迅、還有花沾唇。
據說沒有這三大功臣,就不會有遊玉遮的竄起;不過,遊玉遮在朝廷上還有兩大重臣的照應,局面的确要比池日暮有利一些,如果蘭亭池家不是世襲王侯,這一場實力抵捋,池日暮早要失色了。
而眼前這人,便是“豹子”簡迅。
──他來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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