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所要師法的。
這就是黃老治國之術的理論根源。
[文子說:“聖人所師法的是‘道’,按照‘道’去行動叫‘事道’。
就好比金石隻有一個音調,這是永遠不能改變的,遵循‘道’做事,就象琴瑟都各自有調,一曲終了必須改變調韻一樣。
所以說法度和禮樂,都是治國的手段,而不是‘道’的本體。
”
從前曹參在齊國當丞相的時候,他就是運用黃老清靜無為的治國之術,使齊國安定繁榮。
等到代替蕭何當漢相,要離開齊國時,囑咐接任他的齊國宰相說:“我要把齊國的司法大權托附給你,希望你謹慎從事,不要過于頻繁地去騷擾犯人。
”那位接任的齊相說:“治理國家的事難道沒有比這些再大的了嗎?”曹參說:“不能這麼講。
刑律、監獄這類法治工作,幾乎包括其它方面的所有事情。
如果過分頻繁地騷擾犯人,叫那些作奸犯科的人何處容身呢?假如他們真的走投元路,社會的問題隻會更多,更糟糕。
所以我把法治一向放在第一位。
”
由此看來,秦國的法律過于嚴酷,才導緻了全國人民的奮起反抗。
漢武帝刑法森嚴,因此制造了許多冤案。
這就是法治的蔽端。
《道德經》說:“我無為,人民就自我教育;我甯靜,人民就自覺自願的走正道。
”曹參想用黃老之道作為他治國的根本,而不動用其它舉措來幹擾根本大法。
太史公說,“曹參作為漢朝的宰相,清靜寡欲,為政合乎黃老之道。
當老百姓終于擺脫離了秦國的殘暴統治後,曹參給了他們修養生息的機會。
做到了無為而,所以人民大衆才都稱贊他的美德。
”
黃老的無為而治,實際上就是五帝的治國之道。
]
孔子閑居,謂曾參曰:“昔者明王年修七教,外行三王。
七教修而可以守,三至行而可以征。
明王之守也,則必折沖千裡之外;其征也,還師衽席之上。
”
曾子曰:“敢問‘七教’?”
孔子曰:“上敬老則下益孝,上敬齒則上益悌,上樂施則下益亮,上親賢則下擇交,上好德則下無隐,上惡貪則下恥争,上廉讓則下知節,此之謂七教也。
”[七教者,治之本也。
教定則本正矣。
凡上者,人之表也,表正則何物不正也?]
昔明王之治人也,必裂土而封之,分屬而理之。
使有司月省而時考之,進賢,退不肖。
[然則賢良者悅,不肖者懼矣。
]哀鳏寡,養孤獨,恤貧窮,誘孝弟,選才能,此七者修,則四海之内無刑人矣。
上之親下也,如腹心,則下之親上也,如幼子之于慈母矣。
其于信也,如四時,而人信之也,如寒暑之必驗。
故視遠若迩,非道迩也,見明德也。
是以兵革不動而威,用利不施而親,此之謂“明王之守,折沖千裡之外者也”。
[議雲:昔管子謂齊桓公曰:“君欲霸,舉大事,則必從其本矣。
夫齊國百姓,公之本也。
人甚憂饑而稅斂重,人甚懼死而刑政險,人甚傷勞而上舉事不時。
公輕其稅,緩其刑,舉事以時,則人安矣。
”此謂修本而霸王也。
]
曾子曰:“何謂‘三至’?”
孔子曰:“至禮不讓,而天下理;至賞不費,而天下之士悅;至樂無聲,而天下之人和。
”何則?昔者明王必盡知天下良士之名。
既知其名,又知其實,既知其實,然後因天下之爵以尊之。
此謂“至禮不讓而天下治”。
固天下之祿,以富天下之士,此之謂“至賞不費而天下之士悅”。
如此,則天下之明譽興焉,此謂之“至樂無聲而天下之人和”。
[故曰:所謂天下之至仁者,能合天下之至親;所謂天下之至智者,能用天下之至和;所謂天下之至明者,能舉天下之至賢也。
]故仁者莫大于愛人,智者莫大于知賢,政者莫大于能官。
之君,修此三者,則四海之内,供命而已矣。
此之謂“折沖千裡之外”。
[夫明王之征,必以道之所廢,誅其君,改其政,吊其人,而不奪其财矣。
]
故曰:明王之征,猶時雨之降,至則悅矣。
此之謂“還師衽席之上”[言安而無憂也。
]故揚雄曰:“六經之埋,貴于未亂;兵家之勝,貴于未戰。
”
此孔氏之術也。
[議曰:孔氏之訓,務德行義,蓋王道也。
]
【譯文】
孔子閑居,對曾參說:“從前,英明的帝王内修七教,外行三至。
七教做到了,就可以使内政得以鞏固,有備無患;三至做到了,才可對外征伐。
明主的防守,對千裡之外的敵軍都有沖擊力量;一旦率軍出擊,必将心定理得地凱旋而歸。
”
曾子問:“先生,什麼是‘七教’啊?”
孔子說:“‘七教’是指執政的人要做好以下七點:一是尊敬老人,臣民才會對老人更加孝順;二是尊重年長的人,臣民才會對年長的人更加敬愛;三是樂善好施,臣民才會光明磊落;四是親近賢人,全國人民才會選擇有道德的人接交;五是好德,臣民就沒有隐瞞;六是厭惡貪婪,民衆才會恥于争名奪利;七是提倡謙讓,臣民才會有節操。
”[七教是執政的根本原則。
教育路線明确,根本路線才能走上正道。
執政者是人民的表率,表率正還有什麼事不能糾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