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英明的帝王治理天下,必須劃分土地給諸候,讓他們分别有所歸屬,分别治理。
然後讓有關主管部門按月檢查,按時考核,推存賢德之人;辭退掉不良之輩[這樣做,能人就會高興,不良之輩就會感到畏懼];同情撫恤鳏寡;撫養孤兒;救濟貧窮;獎勉孝順父母、敬重兄長的行為;選拔人才——
這七項工作做好了,四海之内就不會有犯法的人了,君王愛臣民如同腹心,臣民愛君王才會象幼兒愛慈母;君王守信如同一年四季一樣準确無誤,人民之守信才會如同寒署一樣靈驗,所以君王能視遠若近,并非是事物就在近處,而是因為英明的德性。
所以兵革未動就顯出威力,不施利害就使人親近,這就是明君防禦可以對‘千裡之外的敵軍具有沖擊力量’的原因。
[從前管子對齊桓公說:“你想稱霸,成就大業,那就必須從根本上做起。
齊國的老百姓就是你的根本。
人民擔心挨餓,也怕賦稅太重,死亡和刑法過于嚴酷,人們非常擔心國家動不動舉辦各種活動而勞民傷财。
你要減輕賦稅,放寬刑律,隻在必要的時候舉辦活動,隻有這樣才會人心安定。
這就是從根本上成就霸業的意思。
”]
曾子又問:“什麼是‘二至’呢?”
孔子說:“至禮而不廉讓,則天下大治;至賞而不浪費,則士人喜悅;至樂而無聲息,則舉國相和。
”為什麼這樣說呢?以前英明的帝王對全國的名士全都知道。
既知其名,也知其實。
然後才把權力和地位授予他們,使他們受到世人的尊敬,這就叫“至禮不讓而天下治”。
用利益和奉祿使天下的士人富有,這就叫“至賞不費而士人悅”。
這樣一來,光榮的美譽就因此而得以宏揚,這就叫“至樂無聲而天下和”。
[因此說,所謂天下最偉大的仁者,就是能夠用天下人民至親至愛的情感團結全國人民的人;所謂天下最偉大的英明,就是能夠起用全國最有德才的人。
]正是從這種意義上說,仁者的最高原則是愛人,智者的最高原則是知賢,執政者的最高原則就是善于使用官吏。
有德之君如果能搞好這三項工作,那麼舉國上下都會服從指揮命令,人人奮勇向前。
這就是“對千裡之外的敵軍具有沖擊力量”的意思。
[明君之所以要發動征讨,是因為天道要廢棄昏君,借他之手鏟除之,變更其政權,但對其滅亡要表示哀悼。
也不剝奪其家産。
]所以明君的征讨就好象及時雨,在哪裡降落,無不受到歡迎。
這就叫心安理得地凱旋而歸。
所以楊雄說:“六經的道理,貴在社會尚未動亂就及時加以治理;軍隊還沒有出動就已經取得了勝利。
”
這就是儒家的治國之術。
[孔子追求仁義道德,所推崇的實際上是三王的治國之道。
]
墨子曰:“古之人未知為宮室,就陵阜而居,穴而處,故聖王作為宮室。
為宮室之法,高足以避潤濕,邊足以圉風寒。
宮牆之高,足以别男女之禮。
謹此則止,不以為觀樂也。
故天下之人,财用可得而足也。
當今之王為宮室則與此異矣。
必厚斂于百姓以為宮室,台榭曲直之望,青黃刻镂之飾,為宮室若此,故左右皆法而象之。
是以其财不足以待兇饑,振孤寡,故國貧而難理也。
為宮室不可不節。
[議曰:此節宮室者。
]
古之人未知為衣服,時衣皮帶茭,冬則不輕而暖,夏則不輕而清。
聖王以為不中人之情,故聖人作,誨婦人。
以為人衣。
為衣服之法,冬則練帛,足以為輕暖,夏則絺绤,足以為輕清,謹此則止,非以榮耳目,觀于人也。
是以其人用儉約而易治,其君用财節而易贍也。
當今之王,其為衣服,則與此異矣。
必厚斂于百姓,以為文彩靡曼之衣,鑄金以為鈎,珠玉以為佩。
由此觀之,其為衣服,非為身體,皆為觀好也。
是以其人淫僻而難治,其君奢侈而難谏。
夫以奢侈之君,禦淫僻之人,欲國無亂,不可得也。
為衣服不可不節。
”[議曰:此節衣服也。
]
此墨翟之術也。
[議曰:墨家之議,去奢節用,蓋強本道。
]
【譯文】
墨子說:“古人還不知道建造宮室,隻是在山陵高地的岩洞居處,到了三王的時代才開始建造宮室。
其辦法是選擇高地以避潮濕雨水,選擇邊地抵禦風寒,牆高隻要能夠無礙男女之大防就可以了,所以非常簡陋,不足以觀賞。
因此,那時人民都感到财用充足。
現在的王侯,所造的宮室就大不相同了。
他們向老百姓橫征暴斂來建造宮室台榭,是為了看起來宏偉壯觀,用各種顔色刻镂彩畫,左右上下竟相效仿,結果财用匮乏。
難以抵禦兇年饑荒,無法赈濟孤寡貧民。
同家的貧困到了難以治理的地步。
因此建造宮室不能不講求節約。
“古人不知道做衣服,那時候披獸皮,挂草葉,冬天穿的笨重但暖和,夏天挂的輕便卻清爽。
三王覺得這樣不中意。
于是就教婦女制作衣裳。
冬天用絲制成棉衣,既輕又暖和,夏天用麻布做紗衣,既輕又涼爽——僅此而已。
那時穿衣不是為了使自己美麗,讓他人觀看。
所以,當時人們生活節儉,易于管理。
當時的帝王生活很簡樸,很容易奉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