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帶着郲地的糧食回去。
右宰穀先跟從衛獻公後來又逃回國去,衛國人要殺掉他。
他辯解說:“對過去的事情我不是樂于幹的。
我穿的是狐皮衣羊皮袖子。
”于是就赦免了他。
衛國人立公孫剽為國君,孫林父、甯殖輔助他,以聽取諸侯的命令。
衛獻公在郲地,臧纥去到齊國慰問衛獻公。
衛獻公和他說話,态度粗暴。
臧纥退出以後告訴他的手下人說:“衛獻公大概不能回國了。
他的話好像糞土。
逃亡在外而不悔改,怎麼能夠恢複國君的地位呢?”子展、子鮮聽說這話,進見臧纥,和他們說話,通情達理。
臧纥很高興,對他的手下人說:“衛君一定能回國。
這兩個人,有的拉他,有的推他,想不回國,行嗎?”
軍隊進攻秦國回來。
晉悼公取消新軍,這是合于禮的。
大國不超過天子軍隊的一半。
周朝編定六個軍,諸侯中強大的,三個軍就可以了。
當時,知朔生了盈就死去,盈出生六年以後武子就死了,彘裘也還小,都不能做繼承人。
新軍沒有主将,所以就取消編制解散了。
師曠随侍在晉悼公旁邊,晉悼公說:“衛國人趕走他們的國君,不也太過分了嗎?”師曠回答說:“也許是他們國君實在太過分了。
好的國君将會獎賞善良而懲罰邪惡,撫養百姓好像兒女,覆蓋他們好像上天一樣,容納他們好像大地一樣。
百姓尊奉國君,熱愛他好像父母,尊仰他好像日月,恭敬他好像神靈,害怕他好像雷霆,哪裡能夠趕走呢?國君,是祭神的主持者同時是百姓的希望。
如果讓百姓的财貨缺乏,神靈失去了祭祀者,百姓絕望,國家沒有主人,哪裡還用得着他?不趕走幹什麼?上天生了百姓而立他們的國君,讓他統治他們,不讓失去天性。
有了國君而又為他設立輔佐,讓他們去教育保護他,不讓他做事過分。
由于這樣天子有公,諸侯有卿,卿設置側室,大夫有貳宗,士有朋友,庶人、工、商、皂、隸、牧、圉各有他們親近的人,用來互相幫助。
善良就獎賞,過失就糾正,患難就救援,錯失就改正。
從天子以下各有父兄子弟來觀察補救他們的過失。
太史加以記載,樂師寫作詩歌,樂工誦讀箴谏,大夫規勸開導,士傳話,庶人指責,商人在市場上議論,各種工匠獻技藝。
所以《夏書》說:“宣令的官員搖着木铎在大路上巡行,官師小吏規勸,工匠呈獻技藝以作為勸谏。
”正月初春,在這個時候有人在路上搖動木铎,這是由于勸谏失去常規的緣故。
上天愛護百姓無微不至,難道會讓一個人在百姓頭上任意妄為,以放縱他的邪惡而失去天地的本性?一定不會這樣的。
”
秋季,楚康王由于庸浦這次戰役的緣故,讓子囊在棠地出兵,以攻打吳國。
吳軍不出戰,楚軍就回去了。
子囊殿後,認為吳國無能因而不加警戒。
吳國人從臯舟的險道上攔腰截擊楚軍,楚國人不能彼此救應,吳國人打敗了他們,俘虜了楚國公子宜穀。
周靈王派劉定公将榮寵賜給齊靈公,說:“從前伯舅太公輔助我先王,作為周室的左右手,百姓的師保。
世世代代酬謝太師的功勞,為東海各國的表率。
王室之所以沒有敗壞,所依靠的就是伯舅。
現在我命令你環,孜孜不倦地遵循舅氏的常法,繼承你的祖先,不要玷辱你的先人。
要恭敬啊!不要廢棄我的命令!”
晉悼公向中行獻子詢問衛國的事情。
中行獻子回答說:“不如根據現狀而安定它。
衛國有國君了,攻打它,不見得能夠如願,反而煩勞諸侯。
史佚有話說:‘因為他已經安定而加以安撫。
’仲虺有話說:‘滅亡着的可以欺侮,動亂着的可以打倒。
推翻已滅亡的鞏固已存在的,這是國家的常道。
’君王還是安定衛國以等待時機吧!”
冬季,季孫宿和晉國的士匄,宋國華閱、衛國孫林父、鄭國公孫虿、莒人、邾人在戚地會見,這是為了商讨安定衛國。
範宣子在齊國借了裝飾儀仗的羽毛而不歸還,齊國人開始有了二心。
楚國的子囊進攻吳國回來後,就死了。
臨死,遺言對子庚說:“一定要在郢地築城。
”君子認為:“子囊忠心。
國君死,不忘記谥他為‘共’;臨死,不忘記保衛國家,難道能不說他忠心嗎?忠心,是百姓的希望。
《詩》說,‘行動歸結到忠信,這是廣大百姓的希望’,這就是忠心的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