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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国篇第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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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賢能的宰相的事情。

     墨子之言昭昭然為天下憂不足。

    夫不足非天下之公患也,特墨子之私憂過計也。

    今是土之生五谷也,人善治之,則畝數盆,一歲而再獲之。

    然後瓜桃棗李一本數以盆鼓;然後葷菜百疏以澤量;然後六畜禽獸一而剸車;鼋、鼍、魚、鼈、鳅、鳣以時别,一而成群;然後飛鳥、凫、雁若煙海;然後昆蟲萬物生其間,可以相食養者,不可勝數也。

    夫天地之生萬物也,固有餘,足以食人矣;麻葛繭絲、鳥獸之羽毛齒革也,固有餘,足以衣人矣。

    夫有餘不足,非天下之公患也,特墨子之私憂過計也。

     【譯文】 墨子的論調,焦灼不安地為天下人擔憂物資不夠用。

    他所謂的不夠,并不是天下共同的禍患,而隻是墨子個人的擔憂與過慮。

    現在那土地上生長五谷,如果人們善于管理它,那麼每畝田就可以出産幾盆谷物,一年可以收獲兩次;此外,瓜、桃、棗、李每一棵的果實也得用盆、鼓來計算;其次,蔥蒜之類以及各種蔬菜也多得滿阬滿谷;其次,各種家畜與獵取的禽獸都肥大得一隻就要獨占一車;鼋、鼍、魚、鼈、泥鳅、鳝魚按時繁殖,一隻一條能變成一群;再次,飛鳥、野鴨、大雁之類多得就像煙霧覆蓋在大海上;還有,昆蟲和各種各樣的生物生長在天地之間:可以供養人的東西多得不能盡舉。

    天地長出萬物,本來就綽綽有餘,足夠用來供人食用了;大麻、葛、蠶絲、鳥獸的羽毛牙齒皮革等等,本來就綽綽有餘,足夠用來供人穿戴了。

    那所謂的物資不夠,并不是天下共同的禍患,而隻是墨子個人的擔憂與過慮啊。

     天下之公患,亂傷之也。

    胡不嘗試相與求亂之者誰也?我以墨子之“非樂”也,則使天下亂;墨子之“節用”也,則使天下貧,非将堕之也,說不免焉。

    墨子大有天下,小有一國,将蹙然衣粗食惡,憂戚而非樂。

    若是則瘠,瘠則不足欲;不足欲則賞不行。

    墨子大有天下,小有一國,将少人徒,省官職,上功勞苦,與百姓均事業,齊功勞。

    若是則不威;不威則罰不行。

    賞不行,則賢者不可得而進也;罰不行,則不肖者不可得而退也。

    賢者不可得而進也,不肖者不可得而退也,則能不能不可得而官也。

    若是,則萬物失宜,事變失應,上失天時,下失地利,中失人和,天下敖然,若燒若焦,墨子雖為之衣褐帶索,嚽菽飲水,惡能足之乎?既以伐其本,竭其原,而焦天下矣。

     【譯文】 天下共同的禍患,是惑亂人心損害社會。

    為什麼不試探着互相在一起來尋找一下擾亂社會的是誰呢?我認為,墨子“非樂”的觀點,會使天下混亂;墨子“節用”的主張,會使天下貧窮。

    這并不是要诋毀墨子,而是他的學說不可避免地會導緻這種結果。

    墨子如果權勢大得掌管了天下,或者小一些統治了一個國家,那将會局促不安地穿粗布衣服、吃劣質食品,憂愁地反對音樂。

    像這樣,那麼生活就一定很菲薄,生活菲薄,就不值得追求;不值得追求,那麼獎賞就不能實行。

    墨子如果權勢大得掌管了天下,或者小一些統治了一個國家,那将會減少仆從,精簡官職,崇尚辛勤,與老百姓做同樣的事情、有同樣的功勞。

    像這樣,君主就沒有威嚴;君主沒有威嚴,那麼處罰就不能實行。

    獎賞不能實行,那麼有德才的人就不可能得到提拔任用;處罰不能實行,那麼沒有德才的人就不可能遭到罷免貶斥。

    有德才的人不能得到提拔任用,無德才的人不會遭到罷免貶斥,那麼有能力的人和沒有能力的人就不可能得到與其才能相稱的職事。

    像這樣,那麼萬物就得不到适當的利用,突發的事件就得不到相應的處理,上錯失天時,下喪失地利,中失掉人和,天下就像被熬幹了似的,就像燒過了似的,就像燒枯了似的;墨子即使為此而隻穿粗布衣服,用粗繩做腰帶,吃豆葉,喝白水,又怎麼能使天下富足呢?既然已經砍掉了根本,又汲盡了源頭,那就會使天下的财物枯竭了。

     故先王聖人為之不然:知夫為人主上者,不美不飾之不足以一民也,不富不厚之不足以管下也,不威不強之不足以禁暴勝悍也,故必将撞大鐘,擊鳴鼓,吹笙竽,彈琴瑟,以塞其耳;必将錭琢刻镂,黼黻文章,以塞其目;必将刍豢稻粱,五味芬芳,以塞其口。

    然後衆人徒,備官職,漸慶賞,嚴刑罰,以戒其心。

    使天下生民之屬,皆知己之所願欲之舉在是于也,故其賞行;皆知己之所畏恐之舉在是于也,故其罰威。

    賞行罰威,則賢者可得而進也,不肖者可得而退也,能不能可得而官也。

    若是則萬物得宜,事變得應,上得天時,下得地利,中得人和,則财貨渾渾如泉源,汸汸如河海,暴暴如丘山,不時焚燒,無所臧之。

    夫天下何患乎不足也?故儒術誠行,則(缺兩行)撞鐘擊鼓而和。

    詩曰:“鐘鼓喤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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