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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名篇第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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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

    有欲望與沒有欲望,是不同類的,是生與死的區别,但不是國家安定與動亂的原因。

    欲望的多與少,是不同類的,是人情的必然現象,也不是國家安定與動亂的原因。

    人的欲望并不等到其所欲之物可能得到才産生,但追求滿足欲望的人卻總是認為可能得到而争取。

    欲望并不等到其所欲之物可能得到才産生,這是來自天賦的;追求滿足欲望的人卻總是認為可能得到而争取,這是出于内心的。

    來自天賦的單純的欲望,被那些出于内心的衆多的思考所制約,結果當然很難再類似于來自天賦的本性了。

    人們想要得到的,莫過于生存;人們所厭惡的,莫過于死亡。

    但是人卻有舍生就死的,這不是不想活而想死,而是因為在那種情勢下不可以活而隻可以死。

    所以,有時欲望超過了某種程度而行動卻沒有達到那種程度,這是因為内心限止了行動。

    内心所認可的如果符合道理,那麼欲望即使很多,又哪會妨害國家的安定呢?有時欲望沒有達到某種程度而行動卻超過了那種程度,這是因為内心驅使了行動。

    内心所認可的如果違背道理,那麼欲望即使很少,又哪能阻止國家的動亂呢?所以國家的安定與動亂取決于内心所認可的是否合乎道理,而不在于人情的欲望是多是少。

    不從根源所在的地方去尋找原因,卻從沒有關系的地方去找原因,雖然自稱“我找到了原因”,其實卻是把它丢了。

     性者、天之就也;情者、性之質也;欲者、情之應也。

    以所欲為可得而求之,情之所必不免也。

    以為可而道之,知所必出不免也。

    以為可而道之,知所必出也。

    故雖為守門,欲不可去,性之縣也。

    雖為天子,欲不可盡。

    欲雖不可盡,可以近盡也。

    欲雖不可去,求可節也。

    所欲雖不可盡,求者猶近盡;欲雖不可去,所求不得,慮者欲節求也。

    道者、進則近盡,退則節求,天下莫之若也。

     【譯文】 本性,是天然造就的;情感,是本性的實際内容;欲望,是情感對外界事物的反應。

    認為想要的東西可以得到從而去追求它,這是情感必不能免的現象;認為可行而去實行它,這是智慧必定會作出的打算。

    所以即使是卑賤的看門人,欲望也不可能去掉,因為這是本性所具有的。

    即使是高貴的天子,欲望也不可能全部滿足。

    欲望雖然不可能全部滿足,卻可以接近于全部滿足;欲望雖然不可能去掉,但對滿足欲望的追求卻是可以節制的。

    欲望雖然不可能全部滿足,追求的人還是能接近于全部滿足的;欲望雖然不可能去掉,但追求的東西不能得到,用心思考的人就會打算節制自己的追求。

    正道是這樣的:進則可以接近于完全滿足自己的欲望,退則可以節制自己的追求,天下沒有什麼能及得上它。

     凡人莫不從其所可,而去其所不可。

    知道之莫之若也,而不從道者,無之有也。

    假之有人而欲南,無多;而惡北,無寡,豈為夫南之不可盡也,離南行而北走也哉!今人所欲,無多;所惡,無寡,豈為夫所欲之不可盡也,離得欲之道,而取所惡也哉!故可道而從之,奚以損之而亂?不可道而離之,奚以益之而治?故知者論道而已矣,小家珍說之所願者皆衰矣。

     【譯文】 凡是人無不依從自己所贊同的而背棄自己所不贊同的。

    知道沒有什麼及得上正道卻又不依從正道的,是沒有這種人的。

    假如有人想到南方去,不管路有多遠;而厭惡到北方去,不管有多近。

    他難道會因為那往南去的路走不到頭就離開了向南的道路而向北奔跑嗎?現在人們想要得到的,就無所謂多;所厭惡的,就無所謂少。

    他們難道會因為那想要得到的東西不可能全部得到就離開了那實現欲望的道路而去求取厭惡的東西嗎?所以,人們贊同正道而依從它,還能用什麼來損害它而使國家動亂呢?人們不贊同正道而背離它,還能用什麼來增益它而使國家安定呢?所以明智的人隻講究正道就是了,那些渺小的學派及其奇談怪論所追求的一套就都會衰微了。

     凡人之取也,所欲未嘗粹而來也;其去也,所惡未嘗粹而往也。

    故人無動而不可以不與權俱。

    衡不正,則重縣于仰,而人以為輕;輕縣于俛,而人以為重;此人所以惑于輕重也。

     權不正,則禍托于欲,而人以為福;福托于惡,而人以為禍;此亦人所以惑于禍福也。

    道者,古今之正權也;離道而内自擇,則不知禍福之所托。

     【譯文】 大凡人們求取的時候,想要的東西從來沒有能完全徹底地得到;人們舍棄的時候,所厭惡的東西從來沒有能完全徹底地去掉。

    所以人們無論什麼行動,都不能不用正确的準則來衡量。

    秤如果不準,那麼重的東西挂上去反而會翹起來,而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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