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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国篇第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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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又将兼人。

    詩曰:“淑人君子,其儀不忒;其儀不忒,正是四國。

    ”此之謂也。

     【譯文】 凡是進攻别國的,不是因為追求懲除暴虐的美名,就是因為要謀取利益;否則,就是因為怨恨他們。

    講究仁德的人在國内當權,将提高志向思想,端正立身行事,達到崇高的政治境界,做到忠厚有信用,使禮儀制度極其完善。

    身穿布衣、腳穿麻鞋的讀書人如果真能做到這樣,那麼雖然住在偏僻的裡巷與狹小簡陋的房屋之中,而天子諸侯也沒有能力和他競争名望;如果把國家委任給他,那麼天下就沒有誰能遮掩他的崇高德行。

    像這樣,那麼追求美名的就不會來攻打了。

    講究仁德的人在國内當權,将開墾田野,充實糧倉,改進設備器具,上下團結一心,三軍共同努力。

    别國如果遠距離地興師動衆竭盡全力來作戰,那肯定不行。

    因為這樣的國家境内所結集的軍隊守衛得很牢固,看情況許可,便會迎擊,擒獲敵方将領像掰斷麥芽一樣容易;而那進攻的國家所得到的還不夠用來醫治傷員、彌補損失。

    它愛惜自己的武将,害怕自己的敵人,像這樣,那麼謀取利益的就不會來攻打了。

    講究仁德的人在國内當權,将謹慎遵行小國與大國、強國與弱國之間的道義,禮節将十分完善,會見時贈送的玉器将很大,貢獻的财物将非常豐厚,用來遊說對方的人一定是正派有禮善辯聰慧的君子。

    那别國的君主如果有人心的話,誰還能怨恨他呢?像這樣,那麼出于怨恨而動武的人也就不會來攻打他了。

    追求美名的不來攻打,謀取利益的不來攻打,要發洩怨憤的也不來攻打,那麼國家就會像磐石一樣穩固,像恒星一樣長壽。

    别人都混亂,隻有我治理得好;别人都危險,隻有我安穩;别人都喪權失國,我便起來制服他們。

    所以講究仁德的人在國内當權,不單單将保住他所有的,還要兼并别人的國家。

    《詩》雲:“善人君子忠于仁,堅持道義不變更。

    他的道義不變更,四方國家他坐鎮。

    ”說的就是這種情況。

     持國之難易:事強暴之國難,使強暴之國事我易。

    事之以貨寶,則貨寶單,而交不結;約信盟誓,則約定而畔無日;割國之锱铢以賂之,則割定而欲無厭。

    事之彌煩,其侵人愈甚,必至于資單國舉然後已。

    雖左堯而右舜,未有能以此道得免焉者也。

    譬之是猶使處女嬰寶珠,佩寶玉,負戴黃金,而遇中山之盜也,雖為之逢蒙視,诎要撓腘,君盧屋妾,由将不足以免也。

    故非有一人之道也,直将巧繁拜請而畏事之,則不足以持國安身。

    故明君不道也。

    必将修禮以齊朝,正法以齊官,平政以齊民;然後節奏齊于朝,百事齊于官,衆庶齊于下。

    如是,則近者競親,遠方緻願,上下一心,三軍同力,名聲足以暴炙之,威強足以捶笞之,拱揖指揮,而強暴之國莫不趨使,譬之是猶烏獲與焦僥搏也。

    故曰:事強暴之國難,使強暴之國事我易。

    此之謂也。

     【譯文】 保住自己國家的難易之法:用侍奉強暴之國的辦法來保住自己的國家是困難的,采取使強暴之國侍奉我的辦法來保住自己的國家就容易了。

    因為用錢财珍寶去奉承強暴的國家,那麼錢财珍寶送光了而邦交仍然不能建立;和他們訂盟約、立誓言吧,那麼盟約簽定後沒幾天他們就背信毀約了;割讓國家的尺寸之地去賄賂他們吧,那麼割讓完畢後他們的欲望卻沒有個滿足。

    侍奉他們越依順,他們侵略别人就越厲害,一定要到财物送光、把國家全部拿來送給他們,然後才罷休。

    即使你身邊有堯、舜那樣的賢人,也沒有能靠這種辦法來避免滅亡的。

    拿它打個比方,這就好像讓一個姑娘脖子上系着寶珠、身上佩着寶玉、背着黃金,而碰上了山中的強盜,即使對他隻敢眯着眼睛看,彎腰、屈膝,像家裡的婢妾,仍将不可避免那厄運。

    所以,如果沒有使本國人民團結一緻來對抗強國的辦法,隻靠說好話、獻殷勤、跪拜請求而誠惶誠恐地去侍奉他們,那是不能夠保住自己的國家、使自己安然無恙的。

    所以英明的君主不這樣做,而一定要修訂禮制來整治朝廷,端正法制來整治官吏,公正地處理政事來整治民衆,從而使禮儀制度在朝廷上得到嚴格執行,各種事情在官府中治理得有條不紊,群衆在下面齊心合力。

    像這樣,那麼鄰近的國家就會争先恐後地來親近,遠方的國家也會表達出仰慕之情;國内上下團結一心,三軍共同努力;名聲足夠用來向别國炫耀而威懾他們,武力足夠用來懲處他們;從容地指揮,而強暴的國家沒有不奔走前來供驅使的;拿它打個比方,這就好像是大力士烏獲與矮子焦僥搏鬥一樣。

    所以說:“采取侍奉強暴之國的辦法來保住自己的國家是困難的,采取使強暴之國侍奉我的辦法來保住自己的國家就容易了。

    ”說的就是這種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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