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屋頂,又要開始播種了。
’種田不容易,種田怎麼可以休息呢?”子貢說:“這樣的話,那麼我就沒有休息的地方啦?”孔子說:“遠望那個墳墓,高高的樣子,山頂般的樣子,鼎鬲似的樣子,看到這個你就知道可以休息的地方了。
”子貢說:“死亡嘛,可就大啦!君子休息了,小人也休息了。
”
《國風》之好色也,傳曰:“盈其欲而不愆其止。
其誠可比于金石,其聲可内于宗廟。
”《小雅》不以于污上,自引而居下,疾今之政,以思往者,其言有文焉,其聲有哀焉。
【譯文】
《國風》愛好女色,解說它的古書說:“滿足情欲而又不越軌。
它的真誠不渝可以和金屬石頭的堅固不變相比,它的音樂可以納入到宗廟中去。
”《小雅》的作者不被腐朽的君主所用,自己引退而處于卑下的官位上,他們痛恨當時的政治,因而懷念過去,《小雅》的言辭富有文采,音樂具有哀怨的情調。
國将興,必貴師而重傅;貴師而重傅,則法度存。
國将衰,必賤師而輕傅;賤師而輕傅,則人有快;人有快,則法度壞。
【譯文】
國家将要興盛的時候,一定尊敬老師而看重師傅;尊敬老師而看重師傅,那麼法度就能保持。
國家将要衰微的時候,一定鄙視老師而看輕師傅;鄙視老師而看輕師傅,那麼人就會有放肆之心;人有了放肆之心,那麼法度就會破壞。
古者匹夫五十而士;天子諸侯子十九而冠,冠而聽治,其教至也。
【譯文】
古代平民百姓到五十歲才能做官;而天子與諸侯的兒子十九歲就舉行冠禮,舉行冠禮後就治理政事,這是因為他們受到的教育極好的緣故啊。
君子也者而好之,其人;其人也而不教,不祥。
非君子而好之,非其人也;非其人而教之,赍盜糧、借賊兵也。
【譯文】
對于君子傾心愛慕的,就是那理想的學生;對這種理想的學生不施教,是不吉利的。
對于并非君子的人也傾心愛慕的,就不是那理想的學生;對這種并非理想的學生去施教,就是把糧食送給小偷、把兵器借給強盜。
不自嗛其行者,言濫過。
古之賢人,賤為布衣,貧為匹夫,食則饘粥不足,衣則豎褐不完,然而非禮不進,非義不受,安取此?
【譯文】
不自我意識到自己德行不足的人,說話往往浮誇過分。
古代的賢人,卑賤得做個平民,貧窮得做個百姓;吃嘛連稀飯也不夠,穿嘛連粗布衣也不完整;但是如果不按照禮制來提拔他,他就不入朝做官;如果不按照道義給他東西,他就不接受;哪會采取這種誇誇其談的做法?
子夏貧,衣若縣鹑。
人曰:“子何不仕?”曰:“諸侯之驕我者,吾不為臣;大夫之驕我者,吾不複見。
柳下惠與後門者同衣而不見疑,非一日之聞也。
争利如蚤甲而喪其掌。
”
【譯文】
子夏貧窮,衣服破爛得就像懸挂着的鹌鹑。
有人說:“您為什麼不去做官?”子夏說:“諸侯傲視我的,我不做他的臣子;大夫傲視我的,我不再見他。
柳下惠和看守後門的人同樣穿破爛的衣服而不被懷疑,這已不是一天的傳聞了。
争權奪利就像抓住了指甲而丢了自己的手掌。
”
君人者不可以不慎取臣,匹夫不可以不慎取友。
友者,所以相有也。
道不同,何以相有也?均薪施火,火就燥;平地注水,水流濕。
夫類之相從也如此之著也,以友觀人,焉所疑?取友善人,不可不慎,是德之基也。
《詩》曰:“無将大車,維塵冥冥。
”言無與小人處也。
【譯文】
統治人民的君主不可以不慎重地選取臣子,平民百姓不可以不慎重地選擇朋友。
朋友,是用來互相幫助的。
如果奉行的原則不同,用什麼來互相幫助呢?把柴草均勻地鋪平而點上火,火總是向幹燥的柴草上燒去;在平整的土地上灌水,水總是向潮濕的低窪地流去。
那同類事物的互相依随就像這樣的顯著,根據朋友來觀察人,還有什麼可懷疑的?選取朋友、和别人友好,不可以不慎重,這是成就德行的基礎啊。
《詩》雲:“别扶牛車向前進,塵土茫茫會髒身。
”這是說不要和小人相處啊。
藍苴路作,似知而非。
便弱易奪,似仁而非。
悍戆好鬥,似勇而非。
【譯文】
對人狙伺欺詐,好像明智而并不是明智。
軟弱而容易被人強行改變主張,好像仁慈而并不是仁慈。
兇狠魯莽而喜歡争鬥,好像勇敢而并不是勇敢。
仁、義、禮、善之于人也,辟之,若貨财粟米之于家也:多有之者富,少有之者貧,至無有者窮。
故大者不能,小者不為,是棄國捐身之道也。
【譯文】
仁愛、道義、禮制、善行對于人來說,打個比方,就像是錢财糧食和家庭的關系一樣:較多地擁有它的就富裕,較少地擁有它的就貧窮,絲毫沒有的就困窘。
所以大事不會幹,小事又不做,這是抛棄國家丢棄自己的道路啊。
凡物有乘而來。
乘其出者,是其反者也。
【譯文】
所有的事物都是有所憑借才來臨的。
憑借自己出現的事,這就是那返回到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