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于領先地位……
草薙借了爺爺的光——同學當中有人這麼說,應該是這個原因,北原隻能這麼想,自己也不會讨上司歡心,除此之外相信自己沒有比他差。
不過啊,無論是什麼理由,兩人這就拉開了距離——在轄區警察署裡,無論怎麼努力都難以取得耀眼的成果,比如說要是轄區發生殺人案,主要負責的都隻是搜查一課的人,不會給地方警察重要工作。
“真是諷刺啊!”北原想,聽說醫院發生了刺傷案而飛奔過去,肇事者已經被抓住了,而且受害者還是自己曾經的競争對手,也是他抓到了肇事者。
看來運氣好的人不當班時也能遇到機會,而留給北原的工作隻是确認疑犯的精神狀态是否正常,這恐怕也很難有什麼成果。
“我也能做到的!”北原不禁念叨着出了聲。
“您說什麼?”出租車司機問。
“沒什麼。
”北原糊弄着回答。
不一會兒就到了“Penmax”,北原首先詢問了加山的直接領導村木課長,是位年過四十、面色柔和的男士。
“哎呀,真是太給您添麻煩了,做夢也沒有想到會出這種事,我們也吓了一跳!”在會客室剛一見面,村木就深深低頭行禮緻歉。
“您請坐吧!”北原說,“昨天還是工作日,所以貴公司也是營業的,疑犯加山提交了休假申請嗎?”
對于第一個問題,村木重重地點頭,“前天他交到我這裡的,說是最近身體不好,想去大醫院看看。
”
“具體說了身體怎麼不好了嗎?”
“他沒有說,不過我是知道的,以前我就跟他說找個地方看看的好。
”
北原深感意外地看着村木,“發生什麼事了嗎?”
“嗯,是的,應該說是發生了一些事,不是一次兩次,也不隻是我一個人這麼說。
”
“是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了?”
“這個,比如說以前……”
村木講的内容要追溯到一周前。
那天的某個會議是加山彙報新項目,他是該項目負責人,員工、部長等人都參加了,是個大型會議。
原本一直很順利,加山語氣輕快明了、充滿自信地借助會議室前方的大屏幕,通俗易懂地說明着該項目進度。
然而會議剛剛過半,突然就出事了,他突然說不出話來,長時間沉默着。
看到情況不妙,村木問他話他也不答,就好像聽不到别人說話一樣。
他的眼裡充血,額頭上也全是汗。
“怎麼了?”村木再一次試圖問他。
“煩死了!煩死了!煩死了!煩死了!滾出去!從我腦袋裡滾出去!”加山好像要趕走什麼看不見的東西一樣揮舞着手大叫着。
“我們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麼,因為有很多員工在,我想必須控制事态,于是會議的後半段就安排其他人來講解。
不一會兒,加山君就平靜了,雖然後面的會議他沒有搗亂,但一直到會議結束都沒什麼精神,也沒說什麼話。
”
“他自己是怎麼說的?”
“說是太緊張而發狂,不過我覺得很奇怪,此前更大的會議、壓力更大的簡報彙報工作,他也能好好地完成,也正因此他才在同齡人中表現得最好。
”
“原來是這樣的人啊。
”
“在這件事發生之前加山君一直都表現突出,營業成績在整個部裡也名列前茅。
不過因為這件事,領導們對他的印象都變差了。
”
北原也向其他人詢問了相關情況,幾乎每個人和他說的内容都與村木的一樣——加山自己在座位上工作時,突然開始自言自語、别人和他說話時他完全沒有反應等,都證明加山最近表現異常。
“我覺得他是有虛榮心,”說這話的是一個叫做小中的,他和加山是同一時期進入公司工作的,“他可是個很有号召力,和别人做同樣的事成績也能比别人高一倍的公司名人,結果卻無法一直裝着……也有不為人知的煩惱啊!雖然被任命為項目負責人,其實也變成了壓力吧!”
北原同意——警察署裡也常有此事,這個世界到處都是相同的事。
回到警察署裡,北原又再次詢問了加山。
聽到北原說了在公司聽到的情況,加山沮喪地深深地低下頭,“果然不僅課長,周圍的人也注意到了,我變得那麼奇怪……”
“這都是因為幻聽?”
聽到北原問,加山無力地點點頭。
“隻要一做重要的工作,就能聽到奇怪的聲音——‘去死!殺了你!’什麼的。
項目會議時,這聲音比平時更大,我接連聽到,所以我就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了,最後就發狂了。
”
北原覺得要是聽到這樣的聲音,人自然會發狂。
“你和别人說過自己幻聽的事嗎?”
加山緩緩地搖着頭,“我沒有說過,要是說自己有幻聽,估計就不會派給我重要工作了。
”
到底還是虛榮心強的人啊,北原想起了他同事小中說過的話,“所以你覺得無法忍受想要去醫院看看,沒想到在醫院也聽到了,所以就發狂了。
是這樣的吧?”
“之前都隻是在公司能夠聽到,沒想到在外面……”加山抱着自己的頭,“做了那麼發瘋的事。
”
看着情緒低落的疑犯,北原心想這案子就算結了。
普通的公司職員因精神原因突然發狂——這樣就可以了,估計沒人會提出異議,之後隻要交報告就好了。
雖然需要進行精神鑒定,但是否起訴就是檢方的事了,和自己沒關系。
這不過是轄區負責的普通案件。
不過第二天早上,這種想法被全部颠覆了。
被刑事課長叫去的北原,被引見給一位年輕女性。
她容貌清麗、身姿優美,雖然沒有穿制服,但一眼就能看出是警察。
刑事課長這樣介紹她——警視廳搜查一課的偵查員内海薰,和草薙一起工作。
“内海負責的案件想要請你幫忙,現在想和你聊聊,情況有點複雜,就交給你了!”刑事課長說道。
“啊?”北原看着女警察,“想聽什麼?”
兩人到了辦公室一角的簡易迎客區,北原仔細看着女警察漂亮的臉龐,心裡不滿的卻是這麼個小女孩怎麼也是搜查一課的,估計是幾年前“女性計劃”中提拔起來的吧。
警視廳突然提出“因為以後的犯罪調查中女性視角非常重要,警察本部所有機構都要積極接受年輕女性警察”的命令,因此警視廳搜查一課也增加了女警察。
根本不知道公務員升遷過程辛苦的小女孩,突然就躍入龍門了,“而我這樣的人卻要一直打雜,真是過分啊!”想起來就不開心。
“你說吧!要我幫什麼?”北原跷起了二郎腿。
“簡單地說是交換信息,聽說您負責加山幸宏案件吧?這個案子和我們負責的案子之間可能有某種關聯。
”
“啊?”北原吃驚得張大了嘴,“什麼關聯?加山是因精神原因而發狂的,應該和其他案子沒關系吧!”
“不是簡單的精神問題,而是幻聽吧!”内海薰口齒伶俐地說。
北原擺弄着自己的領帶點着頭,“你……從草薙那裡聽說的?”
“聽說您已經去加山工作的地方調查了?”
“是的,我堂堂